昌鎮中學的後山,是學校帶着學生開墾出來的,一塊塊的地有種菜的,也移植了幾棵果樹,待有收成時,這都是可以幫補一些經費的。
唐瑜找到陸向陽時,他就半靠在山坡上的一棵白玉蘭花樹下,一腿伸直一腿微曲,手裡捻着一朵花,俊臉微冷。
“你怎麼跑來這邊了?”她爬上山坡,拿出一塊手帕墊着,坐在他身邊。
陸向陽道:“你又怎麼知道我在這?”
唐瑜指了指自己的嘴,還能咋知道,問的唄。
她從空間裡拿出兩個果子遞給他一個,陸向陽眸色微深,對於她時不時的憑空變出一些東西來已經表示習慣了。
拿着果子隨便在衣服上擦了擦,他放嘴裡咔嚓就是一口,清甜多汁,跟梨子似的。
“這什麼果?”
“野果。”唐瑜哪知道這什麼果,都是空間裡的小狐摘來的,跟梨子一樣吃,就叫野果唄。
陸向陽嘴角一抽,也沒多問,默默的吃着。
午後的山風吹來,十分涼爽,玉蘭花香泌人心扉,讓人昏昏欲睡。
唐瑜吃完一顆野果,身子一倒,頭就枕在陸向陽的腿上,閉着眼舒服的喟嘆出聲。
陸向陽腿一僵,嚇得動也不敢動,道:“你,你幹啥你,趕緊的起來,讓人瞧見像什麼話?”
唐瑜睜開眼,瞪着眼撅着嘴道:“像什麼了,妹妹靠在哥哥的腿睡一覺還不行麼?我們兄妹相親相愛礙着誰的眼了,我纔不怕人瞧見。”
“就是兄妹,也是男女授受不親,古語還說男女七歲不同席呢。”更何況,他們還不是親兄妹。
“老古板。我不管,我累了。”唐瑜把雙手往胸上一抱,眼睛一閉,乾脆的耍起無賴來。
陸向陽有些哭笑不得。
這幾個月來,唐瑜的表現簡直是可圈可點,說的話懂的道理無不跟大人一樣,難得看她這樣小孩子氣。
陸向陽見這大中午時分,也沒什麼人上來這裡,便隨她去了。
唐瑜見他沒動靜了,悄悄的睜開一隻眼睛,嘴角勾了起來。
涼風習習,只有風颳過樹梢的聲音。
“你不開心麼?”唐瑜睜開眼,看着他的下巴,有幾根小鬍鬚。
陸向陽沒說話,只是眼神有些晦暗。
“知道爲什麼唐大東會這麼罵我麼?”
唐瑜心裡一動,道:“他是個沒腦子的,肯定是跟馬英梅學來的唄,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人的嘴多臭多髒。”
陸向陽自嘲一笑:“是從前那些人來搶我家的時候罵的,是他們罵我野種。”
唐瑜翻身坐了起來,抓着他的手:“向陽哥,你不是。”
陸向陽苦笑。
唐瑜臉色微變,道:“難道你還去問媽媽爲什麼他們這麼罵你?”
“我不敢。”
唐瑜吁了一口氣。
“唐小瑜,我會不會不是我爸的兒子?”陸向陽的聲音有些恐慌。
唐瑜雙手攬着他的肩,認真地道:“向陽哥,你是誰的兒子,是你自己說了算的,只要你認他是你爸,那他就是。再說了,爲達目的而攻擊他人的話,脫口就能出了,哪能信呢,你別想太多!”
陸向陽抿着脣,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