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血戰的阮家軍隊看見九州軍突然撤兵,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已經可以慶祝自己暫時劫後餘生。
阮福溪看着橫屍遍野的第一道防線、第二道防線,心裡在滴血。九州軍僅僅派了千餘人在火炮、機槍的壓制下殺過來,就突破了阮家一道防線。而阮家兩萬人的部隊,也就構造了三道防線而已。
“奪回第一道防線,清點傷亡人數。”阮有進在指揮自己的部下清掃戰場。
九州軍撤退以後,連第一道防線都不要了,可能是覺得第一道防線離第二道防線太近,會受到阮家軍隊佈置在第二道防線的火炮的炮擊。
不一會兒,傷亡人數便上報到了阮有進、阮福溪的手中。
“將士陣亡348人,受傷上千人……”阮福溪看到這樣的人數,倒吸一口冷氣。
“不少是被火炮的開花彈炸死炸傷的,他們一天下來幾乎使用了幾百發炮彈,造成這樣的傷亡毫不意外。”阮有進說道。
“真是可怕,他們的國力太過強大,幾百發炮彈對於我們來說可能無足輕重,但是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我們全部的儲備了。這樣下去可能我們無力繼續守住乂安府。”阮福溪壓低聲音,“你詐降九州軍的事情如何了?”
“屬下已與九州軍約定,夜裡將擒拿攝政王您,舉火把爲號,到時九州軍便會殺進來,陷入我們的埋伏之中。”阮有進也壓低聲音。
“好,我們阮家最後的運氣就賭在這次埋伏中了,成了我們就有把握收復富春城。”阮福溪雙眼泛精光,有點魔障了,只因爲九州軍帶來的壓力太大,讓阮福溪他們不得不劍走偏鋒,要靠計謀來打敗九州軍。
第三編隊攻破第一道防線又撤退後,九州軍就沒有了繼續進攻阮家陣地的意思。在阮福溪看來,九州軍是不想要繼續浪費兵力了,而是將希望寄託在阮有進身上,希望能夠兵不血刃地解決阮家最後一支生力軍。
夜幕降臨,月上樹梢,作爲誘餌的阮福溪沐浴更衣,獨坐大營中,等待着九州軍殺過來。營帳中有一根燭火,燭光將阮福溪的身影倒映在營帳上。
突然營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十幾個將士匆匆地掀開幕簾闖了進來。他們二話不說,便將阮福溪給綁了。
“你們都是阮有進將軍派來的?好,果然做戲便要做全套,你們綁緊一些,最好將我押至九州軍的大營,讓九州軍相信阮有進已經叛變……”阮福溪在被捆綁的時候,嘮叨地說個不停。
十幾個捆綁阮福溪的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阮福溪有些受虐傾向的要求大爲不解。不過他們還是應阮福溪的要求,將他綁的緊緊的。
“你們也不要那麼實誠啊,綁得太緊了,稍微鬆開一點,皮都要被粗繩磨破了。”阮福溪又叫做。
十幾個將士一臉黑線,這個攝政王還真難伺候。
“快走!”有士兵不客氣地押着這個阮家目前最高的掌權者出了營帳,然後將他給放到馬上,一行人縱馬離開了自己的營地。
阮福溪朝身後望去,只見營地裡舉起了一連串的火把。他欣慰地笑了笑,等到他被抓到九州軍的大營,九州軍一定相信阮有進已經叛變,就會派兵與阮有進合擊其他的阮家將領,到時候九州軍會扎入阮家軍隊佈置的口袋陣中。
以最高指揮者的性命作爲代價來伏擊敵人,可能會名垂千史吧。阮福溪挺了挺胸膛,搭上這條性命也不虧了!
九州軍與阮家軍隊的距離並不遠,所以這是十幾個將士將阮福溪帶走後,很快就進入了九州軍的大營。此時九州軍大營內的士兵都沒有休息,而是蓄勢待發,做好了準備進攻阮家大營的準備,更是讓阮福溪相信九州軍已經快要中招了。
“下來!”帶着阮福溪的士兵很野蠻地將五花大綁的阮福溪給卸了下來,然後在九州軍士兵的帶領下押着阮福溪進入九州軍的主軍帳。
九州軍的主軍帳裡面,曹變蛟等將領都身穿軍服,擦拭自己的佩劍,也是一副時刻出擊的樣子·。
“各位九州軍的將軍大人,我們的將軍已經按照約定將阮福溪綁來了,各位將軍大人可以率兵進攻阮家大營,一舉收復乂安府了。”將阮福溪綁來的小頭目指着阮福溪的鼻子,一副跋扈的樣子。
阮福溪將阮有進安排的小頭目毫不緊張,而且演技簡直炸裂,不由在內心想到道,回去可要給這羣小兵加軍餉才行啊!
“攝政王阮福溪,沒想到你的部下會背叛你吧?現在你成爲了階下囚,很快你的部隊也會被我們所消滅,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曹變蛟說道。
“阮有進吃裡扒外,我恨不得生啖其肉!”阮福溪咬牙切齒地說道,心裡卻在想,等你們遇到伏擊以後就有你們難受的!
“阮有進?哈哈哈,各位,是我聽錯了嗎?我們有說背叛他的部下是阮有進嗎?”曹變蛟笑着對他的部下們說道。
“哈哈哈,還真沒有。”在場九州軍軍官們都鬨堂大笑。
阮福溪稍一思索便醒悟過來曹變蛟的話是什麼意思,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毫無血色。
“來人,將詐降的阮有進帶過來。”曹變蛟大手一揮,同樣被五花大綁的阮有進被帶入了大營中。
當阮有進看到阮福溪,已經絕望到無奈:“攝政王,我們被陰了,九州軍根本就不在乎我投不投降,他們老早就收買了軍中一批將領,現在他們已經叛變了。”
“哈哈,你們兩個人好好在這裡敘舊吧,等我們消滅了反抗者以後再回來和你們好好聊聊。”曹變蛟自然是心情極好,一股兩萬人的強大勢力,早在九州軍在會安港駐紮的一年時間,已經被糖衣炮彈給腐蝕了一部分,在現在關鍵的時刻終於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