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你真好吃。”顧還卿淺眯美眸,在姬十二脣齒間口齒不清的呢喃,吐氣如蘭。
姬十二一哆嗦,眸色傾刻間暗的不像話。
她身上獨一無二的幽幽馨香絲絲縷縷地鑽入他的鼻尖,比這世上任何的花香都還要令他着迷,迅速侵佔了他的五臟六腑。
他目不轉睛凝視着她,一雙迷人的黑眸猶如暗夜大海,聲音也變得沙啞磁靡,一邊纏纏綿綿地回吻她,一邊低聲問:“真的,我有多好吃?”
“嗯?……很好吃,比最美味的蛋糕還好吃……”
顧還卿渾然不覺自己在幹什麼,姬十二坐在椅子上,她軟趴趴地半跪在他腿上,姬十二手扶着她細細的腰肢,防止她摔倒,她的手胡亂地拉扯着身上的衣物,人卻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蹭的姬十二滿身的火。
少年幽暗的眸子裡倒映的全是她白璧無瑕的嬌軀,那火辣曼妙的曲線,美的驚心動魄!
年輕的身體,所有感官瞬間甦醒,騷動沸騰的血液,鼓譟跳的飛快的心,無一不狂肆叫囂着撲倒她!
他喘息微微,喉節快速滑動,咽口水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裡清晰可聞:“親親,別撩撥我,別這麼對我……”
他低啞的聲音性感的一塌糊塗,卻在央求她別這麼折磨自己——她此刻就像個妖精,他早被她迷得七葷八素,神魂不在,無須她再做什麼,他都會潰不成軍的棄械投降。
偏她一再對他施以“妖術”……他焉有命在?
相比姬十二那邊的豔福無邊,慕府這邊的氣氛就要沉鬱陰霾許多。
慕雲舒並不清楚一雙兒女做了什麼,只知道翠顰的死跟他們有關,真查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而且慕聽濤表示此事無需父親大人擔心,他自個兒會妥善處理。
事已至此,慕雲舒再發脾氣也與事無補,他氣呼呼的訓斥了兒女一通,轉頭又忙自己的事去了。
賓客俱散,下人神色倉皇地忙忙碌碌,餘下的事情自有府中的姨娘們去張羅,慕聽濤和慕明月吩咐燕綰沏一壺好茶,然後在月華院的涼亭裡對坐。
月華院的涼亭佔地勢較高,可以登高望遠,此時正是傍晚,晚霞盡染,倦鳥歸巢,放眼望去,院中一朵朵開得正豔的鮮花在晚風中搖曳生姿。
燕綰紅着一雙哭腫的眼睛,顫抖着手在一旁侍候茶水,其他閒雜人等,一律不能靠近此處。
慕明月拿帕子小心地拭淨自己眼角的淚水,隨後拍了拍燕綰的手,傷心地道:“燕綰,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也不知翠顰她會……她會……”
她似傷心欲絕,哽咽着連話也說不連貫,又悲傷地抽泣了幾聲,才又拉着燕綰的手道:“她跟了我一場,我這心裡也無比的難受,你要是太難過,就下去歇息吧……”
“小姐……”燕綰眼中含淚,看了幾眼站在涼亭邊,長身玉立,卻沉默不語眺望着遠處的慕聽濤,輕聲哽咽:“奴婢沒事,只是爲翠顰不值,她爲了……軒轅王……竟願鋌而走險,最後還把命都搭上了,真是太不……”
慕聽濤回過頭來,掃了一眼這主僕倆,溫言輕勸:“好了,你們倆也別哭哭啼啼的了,翠顰的事你們以後務必要三緘其口,省得言多必失,傳到有心人的耳裡,引些不必要的是非。”
“是……大公子。”燕綰連忙噤聲收淚。
慕聽濤又道:“你們或許覺得翠顰這麼做不值當,然而翠顰卻不這麼想,她極願意這麼做,這叫‘求仁得仁’,誠然結果不盡人意,可她努力過了,爭取過了,不算白活。”
翠顰的行爲,說的好聽點,就叫求仁得仁,說的不好聽點,就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爲了姬十二,翠顰願意冒這個險,她心甘情願地聽從慕聽濤的安排,隨他擺佈,只因爲她喜歡姬十二,一門心思想嫁給他,便是做小她也願意。
只是,任誰也沒有料到姬十二竟然沒有上當,明明有人看見他進了那個院子的啊!皆以爲他中了獸情香,拿翠顰泄火是必然的。
事後回想,慕聽濤覺得自己太大意了,也太小看姬十二了,以爲他只是被父母嬌寵保護得無微不至的天之驕子,殊不知他竟然連獸情香都不懼。
他輕敵,所以他並不知道姬十二進院子之後的情況——他安排監視那個院子的人,除了回來報信的那個,餘下的皆被人打昏在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惜,本以爲通過翠顰,再加上獸情香,能讓姬十二當衆出醜,也讓還卿從此厭惡他,誰知棋差一着,竟被姬十二鑽了空子。
慕聽濤微眯鳳眸,極目眺望着遠處的天際,眼神雖然充當陰翳,溫潤儒雅的面容卻泛起一抹幾乎淡的看不見的笑容。
慕明月窺見他臉上的笑容,眼神微閃。
她側身輕聲勸慰了燕綰幾句,打發燕綰下去了。
直到看不到燕綰的背影,她才正了正臉色,對慕聽濤道:“哥,翠顰的事只怕以引起了軒轅王和還卿的懷疑,以後你再想達成心願,只怕難了。”
“何難之有?”慕聽濤轉回身,撩衣在石凳上坐下,氣定神閒地端起茶盞,漫不經心地把玩着茶蓋。
慕明月道:“他們以後必會對我們多加防備,尤其是還卿,她若生疑,只怕不會再見你,那你還要怎麼得到她的心呢?”
“這關我們兄妹什麼事?”慕聽濤優雅地淡淡一哂:“你不是對還卿說了嗎?這都是翠顰那丫頭的主意,她戀慕軒轅王,所以才趁着你的訂婚宴,斗膽設計這一切。”
慕明月呼吸一滯,半晌才道:“這隻怕瞞不過還卿,她精明着呢!你沒看到那會我怎麼勸她換下髒衣裙,她都不爲所動。而且,翠顰那身與她相似的衣裙也不好解釋。”
“有什麼不好解釋的?你每次去見還卿,翠顰都在你身邊,還卿做了新裙子,她見了,非常眼紅,自己便做了一件,爲了就是引誘軒轅王上當,僅此而已。”
這樣也說的過去,反正翠顰那件衣裙比顧還卿衣裙料子差多了,也粗糙多了,不是什麼稀罕的面料,翠顰一個丫鬟也可以買到。
只是慕明月心裡清楚,要打消姬十二和顧還卿心裡的懷疑,只往翠顰身上推個一乾二淨是不夠的。
慕聽濤當然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一點也不慌,只對慕明月道:“你放心,他們即使懷疑,也沒有什麼證據,你只要表現出被翠顰連累的樣子,他們也拿你莫可奈何。”
慕明月點點頭,突然笑道:“哥你一定還有後招是不是?如果事情就到此爲止,也不像哥哥你做事的風格。”
慕聽濤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對慕明月說道:“這次是爲兄對不住你,原本不想破壞你和西羽候的好日子,打算在劉府的訂婚宴上實施計劃,奈何劉瑞芳上次未能請到還卿,只有你能請動她,故而爲兄纔出此下策,望你莫放在心上。”
慕明月垂眸,盯着面前猶冒着嫋嫋青煙的茶湯,不怎麼在意地一笑:“哥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你我又不是別人,咱們這輩子是兄妹,難道下輩子還是兄妹嗎?你有什麼心願,做妹妹的自當傾盡全力幫你達成,再說我也喜歡還卿,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能做我的嫂嫂當然是最好了。”
“至於西羽候……”慕明月笑的更加隨意了:“只要我應允他的婚事,我想他是不會在意這些的,再說他跟哥哥的關係不一般,你有什麼事,他只會義不容辭的幫忙,定不會拆你的臺了。”
慕聽濤讚賞地看了慕明月一眼:“爲兄不會虧待你的,這次害你少了一個得力的丫鬟,你以後行事只怕諸多不便,待過些日子,我再替你補上。”
慕明月笑着頜了頜首,眼裡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沉默了一會兒,她又問:“哥哥這麼喜歡還卿,必定是不會委屈她做妾的咯?那劉瑞芳怎麼辦?她可是正兒八經與你訂過親,且家世背景與你相當的女子,不是你可以任意毀婚,或是任意拋棄的卑微女子。倘若你過河拆橋,劉尚書一家只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一個處理不當,必是後患無窮。”
“劉家你無需擔心,劉瑞芳更不是問題。”慕聽濤俊秀斯文的臉上掠過一抹深沉,眯着弧形優美的鳳目,語氣十分輕謾,帶着輕嘲:“到時候,劉尚書未必有女兒嫁給我。”
慕明月一驚,瞪大美眸望着慕聽濤,半張着紅脣:“哥……你的意思是?你,你會……”
“你別瞎猜,暫時我什麼也不會。”慕聽濤斂去臉上的表情,垂下眼簾:“但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劉瑞芳只是障眼法,早晚我會娶到還卿!”
慕明月絲毫不懷疑他的決心,她垂下長睫,掩下眸底神秘莫測的幽光。
稍後,她再擡頭,美麗動人的臉上卻染上了豔麗的薄紅,似有些難以啓齒,又有些赧然地道:“哥,你既然這麼想得到還卿,那爲什麼……爲什麼不先跟她生米煮成熟飯?若你得到她的人,想必軒轅王縱使再喜歡她,也不會要她了……”
慕聽濤靜靜地看着她,不置一詞。
慕明月的臉越來越紅,話卻沒有停,迎着慕聽濤犀利的眼神,一鼓作氣地道:“一個女子,即便她性子再剛強,可她若*於一個男子,除了嫁給這個男子,她還能怎麼蹦躂?”
聞言,慕聽濤波瀾不驚:“你的意思是?讓我給她下點藥?”
“難道哥哥有比這更快更有效的辦法,讓你能更快得到還卿?”
慕聽濤點頭:“的確,比起其它辦法,這個辦法無疑是最省時省心,也最有效果。”
“不過這個方法有點卑鄙,上不得檯面,哥哥你不這麼對待還卿是對的。”慕明月又有點後悔地道:“你那麼喜歡還卿,將她看的那麼重,怎麼會那樣糟賤她呢!我也是病急亂投醫,一時胡說八道,你莫放在心上。”
慕聽濤卻反常地一笑,那笑容在他清高孤傲的臉上呈現,竟帶着一股說不出的邪氣。
他渾不在意地瞥了慕明月一眼,神態自若地道:“你以爲我沒下過?”
“……”慕明月非常納罕:“……那?”顧還卿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確實把還卿看得很重。”慕聽濤毫不掩飾自己對顧還卿的情意:“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願意用這麼下作的手段來對待她。但是,在她屢次稱爲我慕侍郎時;在她屢次和姬十二眉來眼去時;在我向她表明求娶之意,她毫不留情的拒絕我時;在她每次見到我,眼中再無以前見到我的欣喜時……”
總而言之,慕聽濤的感情,在顧還卿吐出“慕侍郎,我永遠不會嫁給你”時,霎時變得支離破碎,好似一切都被瓦解,飛灰湮滅。
哀大莫過於心死!他終於體會到了!
除了用卑鄙的手法得到那個人,他已別無他法!——比權勢,比財富,姬十二天生就優於他。
姬十二不用金弋鐵馬在沙場博命,他幾乎什麼都不用做,只需坐享其成,所得到的一切就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論容貌,姬十二這種絕美少年上哪都吃香,上到八十的老婆婆,下到三歲的女童,都逃不開他無遠弗屆的魅力,可謂老少咸宜。倘若他能經常對人笑一笑,爲他着迷的人會更多。
慕聽濤自認生得不差,前仆後繼想嫁他的女子也不少,可這是他努力的結果——人們只稱贊他文采風流,少年英雄,可誰知道爲了今日的成就,他付出了多少艱辛的汗水和血淚!
他唯一能比得過姬十二的,無非是年紀——他比姬十二大上三四歲,比他成熟,也許還比他穩重,但卻不敢說閱歷比他深,畢竟姬十二不是尋常人。
可成熟和穩重對男子而言,只要那個男子不是個不可救藥的浪子,隨着年紀的增長,他早晚會變得成熟穩重,這算個什麼優點!
老天爺是不公平的!所以慕聽濤沒法和姬十二公平競爭,再加上顧還卿明顯喜歡姬十二,對他縱然也不錯,充其量卻只是多年累積下來的兄妹之情。
慕聽濤太清楚了,他耗不起,也賭不起,他註定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他的心早被顧還卿佔滿,唯有不擇手段得到顧還卿,此生纔會圓滿。
他像着了魔,也像有人將他的理智捏得粉碎!他不要再做溫柔的兄長,他不要像以往那樣顧慮她的意願而抹殺了自己,還換來她絕情的對待及全盤的否定!
於是,他卑鄙了一把,無恥了一把,讓心底最陰暗的思想掌控了一切。
——在顧還卿的衣裙被污水弄髒,他拿帕子給她擦拭時,順勢就把帕子裡的無色無味的藥粉灑在了她的衣裙上。
那藥粉不是獸情香,是他另花重金所購的一種媚藥,顧還卿是他喜歡的人,他不忍用獸情香對待她,只想讓她對他產生好感,情由心生,進而意動。
情生意動,就是那藥粉的“閨名”,無色無味,對人體沒傷害,過後無跡可尋,只對女子有效——其作用是能讓女子對身邊的男子迅速產生好感,瞬間情動,無需男子多作什麼,女子也會主動對男子熱情解衣,投懷送抱。
只是,卑也卑鄙了,藥也下了,顧還卿卻無動於衷,莫說情生意動,解衣投懷,她連看都不怎麼看慕聽濤。
這讓慕聽濤百思不得其解,一再懷疑那“情生意動”是否浪得虛名?
慕明月也覺得匪夷所思,不知道究竟是哪兒出了差錯,顧還卿中了厲害的春藥,居然能全身而退?
這太不可思議了!
同樣困惑不已的還有姬十二,平時不讓他越雷池一步的顧還卿要吃了他!
她慵懶地摟着他的脖子,跨坐在他懷裡,對他上下其手,又啃又咬,雪白的臉兒酡紅,柔嫩的紅脣嬌豔欲滴,氣息微微,那樣子既妖且媚,豔色入骨,比千年妖狐還要引人犯罪。
姬十二都快把持不住了,心浮氣燥的,就想順着心意,心一橫,把她摁在書桌上辦了算了。
他悶悶地摟緊顧還卿滑溜溜的腰肢,不讓她亂動,沉眸緊盯着她,那雙黑眸此時波瀾洶涌,危險而魅惑。
“十二十二十二十二……”被他箍的死死的,顧還卿不能動彈,便在他懷裡扭來扭去,不滿地嘟囔,聲音越來越大:“放開我,再不放我打你了哦!”
說着撲到姬十二胸前,隔着衣服咬了他一口。
不重,輕輕的咬,姬十二隻覺蝕骨醉人,差點哼出聲,整個人都快要飛昇了,只剩下喘氣的份。
老天爺啊,別這麼考驗他行不行?姬十二涕然淚下,痛不欲生。
而且顧還卿此刻說話的腔調也變了,完全是撒嬌的聲音,又嗲又媚,純心用聲音殺死他,不給他留半點活路。
姬十二一面覺得受用極了,一面又矛盾地覺得顧還卿此刻不正常,所以她纔會這麼對待,他不能乘人之危,佔她的便宜。
他只稍稍鬆了手,顧還卿就又去拉扯自己的衣服,姬十二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再拉,她就把自己脫光了。
再這麼下去非出事不可,姬十二又不敢真把她就地正法,倒不是他要硬充好漢,當什麼正人君子,而是怕顧還卿事後找他算帳,倒打一耙。
她又不是沒幹過這樣的事,簡直前科累累——每次他們之間有什麼事,對的總是她,錯的毫無例外是他……
他被顧還卿欺壓慣了,小綿羊的奴隸個性已養成,早就不做努力扳回一城的美夢了。
反正也沒輸給別人……他這麼安慰自己。
不得已,他只好搬救兵:“來人,速去請裘浚風。”
裘浚風來的時候,姬十二已被顧還卿折騰出了一身汗——他以前怎麼沒發覺,給她穿衣服就這麼難呢!
勉強替她收拾整齊了,她三兩下就拉開了,又不能綁着她的手,更不能點她的穴,沒弄清什麼原因,怕點穴點出毛病。
姬十二對別人不咋滴,對顧還卿則是十二萬分的小心,唯恐弄傷了她。
所以裘浚風來的時候,就看到姬十二把衣衫不整的顧還卿抱在懷裡,死死的摟着她,一張俊人人神共憤的臉上佈滿紅暈,連白皙如元寶的耳朵都是紅的。
顧還卿在他懷裡撲騰,嘴裡嘀嘀咕咕說些奇奇怪怪的話,看到他還喊:“裘浚風,快來幫幫我,十二不聽我的話。”
“……”他一愣。
“別愣着啊,快來看看,她好像中藥了,不是獸情香。”姬十二簡明扼要。
中了獸情香之後會混混沌沌,跟野獸無異,顧還卿神智雖不大清醒,卻認得他,只說他好吃……
裘浚風斗膽上前,檢查完畢,疑惑地道:“沒中藥啊。”
姬十二不信:“沒中她會這樣?”
裘浚風指了指顧還卿的脖子:“她不是戴着你的墨龍滄月佩嗎?這可是滄月國的至寶,此物長期佩帶,不僅能調養身體,還有一定的辟邪祛毒作用,雖說不能解百毒,但能壓制尋常藥物。媚藥縱然五花八門,名堂奇多,但萬變不離其宗,什麼樣的媚藥都離不開催情二字,下官尋思……”
裘浚風皺眉思索,慢吞吞地道:“也許這藥性被墨龍滄月佩剋制了也不一定,也許藥性已散,也許真的沒中什麼藥。”
姬十二被顧還卿折磨的沒法了,也不耐煩聽他掉書袋:“你只說這會要怎麼辦?中不中藥倒在其次,關鍵是不能傷到她。”
裘浚風撫着下巴想了想,說:“王爺你稍等片刻,下官這就去開方子。”
不一會,裘浚風來了,把幾本書冊放到姬十二寬大的書案上,對着那些書呶了呶嘴:“王爺,這就是方子,你照着上面行事,顧姑娘就沒事了。”
姬十二用一隻手箍着顧還卿,欠身翻了翻那幾本書,頓時鼻子都快氣歪了!
他大爺的,這什麼方子?《*心經》《道家養身術》《御女房中術》……
“裘浚風,你不想活了是吧?”姬十二瞪着裘浚風,目光陰森森的,恨不得把他吃了——叫他來火上澆油!
“……王爺,下官無能。”裘浚風無奈地解釋:“你自己翻書吧,自學成才,顧姑娘這情況還是得靠你自己,沒什麼方子可解,興許她一會兒就好了,你也不必折騰了。”
“……”姬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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