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十二恨死翠顰了!
無他,因爲她穿了一身跟顧還卿一模一樣的衣裙。
先前,姬非晚以爲姬十二要去女眷的院子找顧還卿,實則不然——
前面這麼熱鬧,慕聽濤卻一直沒有出現,姬十二早就起疑了,何況去找顧還卿的人打聽回來的消息,居然是顧還卿先他一步離開了。
這怎麼可能!
不說他們兩人約好的,只說顧還卿即使要走,也一定會給他留個口信,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自己一個人離開。
他幾步甩開姬非晚,召來一個滄海宮的宮衆——此人是軒轅黛留下來監視慕府的探子。
從探子口中瞭解事情經過,他直接去月華院找人。
然而才穿過一個月亮形的圓拱門,未到隔開前院與後院的垂花門,眼角的餘光便瞥到一角熟悉至極的衣裙。
他微微凝目——那是顧還卿的新裙子,白色輕薄的料子,如煙似幻,上面繡着紫色的鳶尾花,顧還卿自己畫的繡樣,他王府裡手藝最出色的繡娘所繡,顧還卿穿上後,美的讓人窒息!
那衣裙宛若扇着翅膀的美麗蝴蝶,在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間翩然閃現,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緊接着,他聽到一個男子喊還卿,聲音極似慕聽濤,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頓了頓,他悄無聲息的追蹤過去。
那與慕聽濤聲音相仿的男子低聲喊着還卿,很快進了一座院子。
院子極偏僻,四周無人,與人來人往,熱鬧如潮的慕府有着鮮明的對比。
姬十二脣邊掛着一抹嗜血至極的冷笑,一雙攝人心魄的墨眸卻波瀾暗涌,目光所及之處,全是無盡的殺機。
他若無其事的進了院子,稍後,隱匿在暗處的熊大熊二迅速失去了蹤影。
院子裡草葉崴蕤,花木扶疏,景緻錯落有致,幾間粉牆綠瓦的屋子掩映其中,卻未見那男子的身影。
姬十二抿脣微哂,猶似閒庭信步,施施然的往裡行去,不過須臾,就在一間門戶大敞的廂房前停下。
裡面有個女子背對着他坐在窗前,穿着一身簇新的白底繡紫色鳶尾花的衣裙,青絲如瀑,背影婉約動人。
只一眼,他便斂下目光,轉身往外走,但就在此刻,那女子突然嬌滴滴地喚道:“王爺,顧姑娘在這裡,您不來見見她嗎?”
姬十二瞳孔緊縮,驀然回首。
那女子一喜,提着帕子半掩面,嬌羞無限地喊了聲王爺,臉兒紅紅的站在廂房門前,模樣嫵媚極了。
姬十二卻只是盯着她身上的衣裙,一言不發。
“王爺,顧姑娘在裡面呢,她出了點事,您忍心丟下她嗎?”女子循循善誘,聲音又嬌又嗲,媚的人骨頭都要酥了。
她羞答答的扭着水蛇腰,不停的撩發撫臉,搔首弄姿,做些誘惑人的動作,極盡嫵媚妖嬈之能事。
姬十二冷眼看着,忽然淡問:“你是誰?爲何要假扮卿卿?”
女子臉色一變,變得很難看,撩着頭髮的動作也僵硬停住,半天才頗爲咬牙切齒地道:“王爺,奴婢是翠顰,翠顰!前幾天才和王爺見過面,王爺這麼快就忘了奴婢嗎?”
“翠顰?”姬十二哪有空記一個丫鬟的名字,何況對方只告訴他名字,又不自報家門,這不是純心跟他過不去嗎?!
他比翠顰更不耐煩:“你算哪根蔥,也配本王記住?再不如實招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他挑着眉,玉面寒眸,聲音冷的像結了冰,翠顰一時還真給他嚇住了。
但很快她眼珠一轉,又定下心神,臉上的表情竟有幾分有恃無恐,一迭聲地嬌笑道:“王爺,您一點都不關心顧姑娘嗎?她真的在這裡耶,奴婢可沒有假扮她喲!”
她拉長聲音,嗲時嗲氣的憋着嗓子,聲音甜的膩人。
姬十二目露厭惡之色,面無表情的欲離開,翠顰的臉色再次變化,她掩下眼中的怒意,不甘地跺了跺腳,咬着紅脣從屋子裡追了出來,跑到姬十二前面。
“王爺!”她伸臂拉住姬十二,紅着臉嬌喘微微地道:“王爺您就沒覺得身子不舒坦,哪兒有異樣嗎?”
說着此話,她挑逗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從姬十二臉上落到他的下身,櫻紅的嘴角高翹,那是得意的笑,極不正經。
“放肆!”姬十二眸光猝然沉下,怒哼着飛起一腳,毫不猶豫將眼前的女子踹飛,極其不屑地冷嗤:“本王可沒說過不打女人。”
“啊——”翠顰慘叫一聲,身子被踢的撞到一顆樹幹,撞的樹枝亂晃,她才落下來。
她疼的眼淚汪汪,不停嬌聲呼疼,然而姬十二卻置若罔聞,只是厭惡地瞄了自己的錦靴幾眼,旋即皺着眉頭,抿着好看的薄脣,很不高興的離開了。
而姬十二出了院子之後,突然有幾個穿破舊衣衫的大漢涌進院子,還有幾隻嘴角冒油的狗兒也跟着擠進院子。
“怎麼有狗?”姬十二攏眉望着熊大熊二,示意他們關上院子門:“不是讓你們只找幾個雜役來嗎?”
熊大睜大眼睛,一臉無辜,摸着頭道:“額也不知道哇!俺們是找的雜役啊!跟他們說有男銀可上,願意上的給二十兩,他們都願意掙這份銀子,可能……連帶着狗狗也眼紅吧。”
今兒慕府酒筵豐盛,熊大和熊二去廚房那裡找雜役,有幾條狗兒正在那裡爭相啃着肉骨頭,估計是慕府和附近的狗,來這裡搶吃剩飯剩菜的。
幾個雜役跟着熊大熊二走了,其中有一條狗剛好是其中一個雜役餵養的——今兒見主人家剩菜豐富,那雜役便把自己的狗帶來打牙祭。那條狗一見自己的主人走了,立刻忠心的跟上去。
另外幾條狗一見,也追着那狗兒跟上。
於是就人狗一起來了,熊大搞不清原因,索性瞎掰扯一通——反正姬十二又沒說不讓狗來。
再說熊二側耳聽了聽院子裡面的動靜,聽了半晌,察覺不對頭:裡面怎麼有女人在尖叫?
他十分擔心,忐忑不安地問姬十二:“少主,屬下怎麼聽着不對勁,裡面不像是男人,倒像是女人,這這……這,咱們言而無信,會不會給那些雜役留下不好的印象啊?他們肯定不會幹吧?”
“是啊!”熊大也道:“說好的是上男銀,怎麼改成上女銀了?這不是騙銀嗎?叫額額也不樂意。”
“……”姬十二。
他低頭搓眉,覺得這兄弟倆笨死了:“你們不會多付點銀子嗎?權當雙倍酬勞好了!再說此刻他們想反悔也晚了。”
熊大皺着鼻子嗅了嗅,立刻恍然大悟:“哦!這院子裡好像有獸情香……”
獸情香,顧名思義,人聞了會跟野獸發情一般,枉顧一切,只知發泄獸慾,可見多麼厲害了。
這是一種藥性極強,極霸道卻極下流的春藥,無論男女,無論你平時多麼正派,中了之後,腦子混沌一片,禮儀廉恥全都丟在一邊,只餘獸性。
別的催情藥及媚藥,滄海宮的人也許會分辯不出來,但唯獨獸情香例外——因爲軒轅黛此生最恨獸情香!
姬十二就是獸情香之下的產物。
——當年慶隆帝想跟軒轅黛重續舊情,正是用獸情香逼她就範,之後纔有了姬十二。
這對慶隆帝來說是一晌貪歡,於軒轅黛而言卻是洗不掉的恥辱!幸好後來有了姬十二,她才逐漸將此事淡忘。
爲了讓自己記住這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也爲了不讓滄海宮的人重蹈覆轍,軒轅黛暗中不惜重金網羅天下名醫,就爲了能研製出剋制獸情香的藥物。
因爲獸情香是沒有解藥的——它無色,味道極清極淡,不仔細,根本聞不出來,饒是有那鼻子尖的,聞到了一點點,也會誤以爲是花香。
滄海宮的人在軒轅黛多年淫威之下,經常被獸情香荼毒,當然,別的一些催情藥物,但凡軒轅黛知道的,也一一弄來讓宮衆熟悉。
軒轅黛最擔心姬十二遭人催情,雖說這於男人而言不吃虧,反倒是無傷大雅的風流韻事,可姬十二身份不一般,若中春藥,腦子一糊塗,混混沌沌的被人利用就糟了。
因此,只要不是這世間極罕見極少有的催情藥物,姬十二一般只需嗅一嗅便能分辯出來。
那時他進了院子後,聞到了獸情香的味道,他心裡一機靈,當時只懷疑那男子是慕聽濤,下了這種下流的藥物,肯定是想對顧還卿行不軌之事。
那會他殺了慕聽濤的心思都有,怒極反笑,當場就吩咐熊大熊二去找男人來上慕聽濤,以懲罰他對顧還卿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並讓慕聽濤自食惡果。
他其實並不相信顧還卿會來這個院子,只是有人喊着還卿,且有人穿着跟她相似的衣物,他不能不聞不問。
於是將計就計,進院子查探,誰知未見慕聽濤的人影——真的假的都沒有。倒是發現了翠顰。
翠顰並不知道這院子裡有獸情香,她只知道這院子裡有能讓男人動情的藥物,一旦她騙得姬十二進來,她就會心想事成——姬十二必定會要了她。
姬十二果然進來了,翠顰滿心歡喜,以爲此事十拿九穩。
誰知姬十二的表現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火冒三丈的踢飛她之後,竟像個沒事人一樣出去的,同時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大漢進來,還帶着幾隻吐着舌頭,流着誕水,不停哈着氣的野狗……
翠顰氣的目眥欲裂,她本身也中了獸情香,正春情萌動如潮水,極渴望男人,奈何姬十二那一腳踹斷了她的肋骨,讓她疼的渾身直抽搐,簡直痛不欲生,那股想男人的強烈*也被疼痛所替代了。
偏生那幾個雜役得了熊大的銀子,進來之後滿院子的找男人,想上完了之後早點交差走人,省得麻煩。不料男人的鬼影子都沒見着,反倒吸進了獸情香。
中了獸情香的男人哪還有什麼理智可言,見一個姿色不俗的漂亮姑娘伏在地上,這幾個亟欲發泄的大漢如見救星,立刻蜂涌而上,按着翠顰便上下其手,又是親又是摸又是咬,極盡下流之能事。
翠顰的體內是空虛的,盼着男人來解救她,可身上的傷卻又讓她痛苦不堪,整個人處在極度矛盾的冰與火之間,被這幾個男人折磨的都快瘋掉了!
除了尖叫哭泣,她也跟野獸差不離了。
姬十二可不管這些,他心硬如鐵,只是突然想起翠顰身上的衣服,立刻吩咐熊二進去把那身衣裙拎出來。
“……不是吧?”熊二苦着臉,只覺悲從中來:“少主,俺年紀雖大,但俺還是個純純的童子雞,你忍心讓俺去見那種不堪入目的場面,傷害俺脆弱的心靈嗎?”
姬十二踢了他一腳:“不傷害你脆弱的心靈,那就傷害你強壯的體魄,你選哪一樣?”
“……心靈……”熊二姓熊,所以他威武能屈,富貴能淫,姬十二稍加打罵,他立刻識實物者爲俊傑……
熊二淚如雨下,重新進院子,出來時滿臉通紅,捂着眼睛都不敢見人了,不過他手上拎着一把被撕的七零八落的碎布條。
姬十二手一揮,那堆碎布條霎時如雪花片片,紛紛揚揚散在草叢與繁花之中。
實際上,翠顰身上的衣裙跟顧還卿的衣裙儘管款式相同,花樣相同,可料子卻大相庭徑,姬十二瞭然於胸,卻總覺得膈應,不毀掉心裡不舒服。
處理完那些衣裙,幾個人又在院外檢查了半晌,覺得無異樣了,姬十二才揮手讓熊大熊二消失,自己則從容不迫地慢慢往回走。
不到片刻,迎頭碰到了賊心不死的姬非晚。
“……”姬十二。
他俊顏淡淡地斜睨着姬非晚。
“那個……”迎着他洞若觀火的明銳目光,姬非晚頭皮發麻,心虛而尷尬的解釋:“三哥這不是擔心你跑到人家的後院,衝撞了女眷便不好了麼。”
姬十二漫不經心地往他身後方向揚了揚下巴:“垂花門在那邊,這裡有什麼女眷可讓我衝撞的?我不怪他們驚我的駕已是客氣。”
姬非晚忙岔開話題。
隨後,他往姬十二後面瞄了瞄,試探地問道:“那裡好像有個院子,你去那裡幹什麼了?”
姬十二無所謂的回頭,看了看那院子,又回過來,依舊很無所謂的樣子:“聽到一些異響,本想去查看查看,但忽然記起這是人家的院子,我不能失了禮數和規矩,便打算迴轉。”
姬非晚目光微閃,他一點也不相信姬十二的話,總覺得姬十二有什麼瞞着他。
這個時候,姬十二對他點點頭:“三皇兄,弟弟還有事,先走一步。”
姬非晚不動聲色瞅了瞅那院子,心不在焉對姬十二道:“你有事先去忙吧,三哥馬上就來。”
姬十二神情自若,步履優雅地越過姬非晚,在與姬非晚擦身而過的一瞬間,他頭一低,脣微抿,臉上綻放出一抹醉人心魂的狡黠笑容。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爲顧還卿在慕聽濤兄妹的帶領下,被一羣丫鬟和婆子們簇擁着,穿過與垂花門往這邊行來。
慕氏兄妹一路上不停的拿話語安慰顧還卿,表現出對她十二萬分的同情,其中也不乏替姬十二求情之語。
總之,在他們眼裡,那個姦污翠顰的人非姬十二莫屬。
顧還卿也不與之爭辯,說一千道一萬,事實勝於雄辯。
但杏雨突然驚訝地道:“那不是王爺嗎?”
衆人一驚,立刻跟着她望去,果然見到一身月白錦袍,身量頎長挺拔的姬十二迎着她們走來。
他年輕俊美,面容似玉,清傲之氣渾然天成,丰神俊朗的模樣宛如晨曦的一道陽光,傾泄出燦爛而炫目的光輝,令人不敢直視!
顧還卿停住步伐,似受不住他身上耀眼的光芒,微微眯眼望着他。
她身邊是妝容精緻到無可挑剔的慕明月,她仍是素着一張臉,但她白裡透紅臉上被秋陽塗上了一層淺淺的薄媚,仿若擦了胭脂一般,那種麗質天生的自然之美,叫人心悸難忘。
姬十二目光癡迷的凝視着她,儘量神態如常的走到她面前停下,心裡卻正惴惴難安——他剛纔做了件極邪惡的事不說,還坑了自己的兄弟一把,很怕顧還卿知道後罵他。
“你去哪?”他們現在的關係尚未公關,且當着這麼多人,他也不好表現出很親暱的樣子,對她摟呀抱的,只能佯裝碰到熟人。
未及顧還卿開口,慕聽濤已帶頭向姬十二行起禮來。
姬十二揮了揮手,示意衆人免禮,他不露痕跡地打量着慕聽濤,眸光幽深不見底,叫人難以揣摩。
顧還卿沒有看慕聽濤,只看了杏雨一眼,杏雨立刻氣憤地道:“王爺,剛纔有人不遺餘力的詆譭王爺的名聲,道是王爺把慕府的丫鬟怎麼怎麼了,大家正要去看個究竟呢!”
此言一出,衆人臉色各異,慕氏兄妹臉色尤甚。
姬十二卻一臉茫然,眼神無辜地掃過衆人,不解地道:“是誰在敗壞本王的名聲?光天化日之下,傳這種不實的謠言,也不怕虧心。”
慕聽濤暗地往旁邊掃了一眼。
剛纔傳話的那個婆子和高個的丫鬟慌忙跪了下來,一邊給姬十二磕頭,一邊道:“王爺,大概是奴婢們眼花,錯看成王爺了,奴婢們罪該萬死,望王爺恕罪。”
慕聽濤垂下眼眸,躬身對姬十二一抱拳,正要賠罪,那邊突然傳來姬非晚又驚又怒的聲音,他似驚恐欲絕,大聲喊着:“來人,來人!快來人!”
衆人一驚,緊接着,就見姬非晚跌跌撞撞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跑出來,好像後面有鬼追着似的。
他一個勁的拼命往前跑,陳煊則悶不吭聲的護在他的後頭。
慕氏兄妹連忙帶人趕過去,甚是關切的問姬非晚怎麼了。
顧還卿也很好奇,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把姬非晚嚇得“花容失色”?她拉了拉杏雨,示意過去看看。
姬十二此刻卻攔住她,指着她的裙子道:“你的裙子怎麼了?”剛纔只顧看她,再加上心裡有事,提心吊膽的,便不曾注意她的衣裙,這會兒顧還卿一動,他發現了。
“不小心弄髒子。”顧還卿言簡意賅。
正在這時,慕明月卻突然驚惶失措的哭了起來,她轉身奔到顧還卿身邊,拉着顧還卿哀哀哭泣:“還卿,嚶嚶嚶……三皇子說看見翠顰她……她在那個院子裡……有男人,還有好多野狗在咬她……嚶嚶……”
男人?野狗咬翠顰?顧還卿只覺不可思議,她望向姬十二,直覺此事與他有關。
姬十二心虛,騙誰他都可以若無其事;坑爹都可以坑的面不改色!唯獨不敢在顧還卿面前搞小動作。
顧還卿的目光這麼一掃來,他連忙把目光轉向別處,假模假式的東張西望,看天、看雲、看太陽……
可就在他閃神這一會兒功夫,姬非晚忽然之間發了狂——他像個瘋子一樣撲向顧還卿,張着雙臂就去抱她,一張美玉般的臉此刻通紅通紅的,嘴裡不停地念道:“還卿還聊還卿……”
顧還卿正觀察着姬十二,慕明月又伏在她肩膀上哭泣,姬非晚毫無徵兆的撲過來,他是練武之人,力氣很大,竟將杏雨撞的趔趔趄趄的退了好幾步。
眼看姬非晚到了跟着,顧還卿長腿飛快一伸,裙角飛揚,她已用腳尖抵在姬非晚的胸口處,冷聲喝道:“三殿下,請自重!否則我便不客氣了。”
此刻姬十二也反應過來了,惱的不行,立刻過來伸腿用力一絆,把姬非絆倒在地,弄了個狗吃屎。
陳煊很無奈,單膝跪在姬非晚身邊小聲求情:“王爺,請手下留情,殿下他……他也是身不由己。”
陳煊比姬非晚警覺。提配他那院子有異,叫他莫上當。
姬非晚聽到院子裡面女人在尖叫,男人們在興奮的低吼,還伴着此起彼落的狗呔聲,他非要進去,根本不聽陳煊的勸。
陳煊來不及拉住他,他就一頭闖了進去,然後一頭滾了出來。
可這一進一出之間,他也吸到獸情香,份量雖不多,可對意志力薄弱的人,已能夠助興,倘若對着自己喜歡的人,身體更容易發熱。
所以他一看到顧還卿,竟忘了剛纔那令人作嘔的畫面,開始想入非非,不能控制的竟然想侵犯顧還卿。
被姬十二絆到地下,他滿臉灰塵,竟然還迷迷糊糊地念叨着“還卿還卿,還卿我喜歡你……”。
姬十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腳一提就想結果了他!陳煊拼命護着姬非晚:“王爺腳下留情,卑職馬上帶殿下走。”
姬十二收回腳,恨聲道:“趕緊把他弄走,晚了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原本挺好的一件大喜事,結果竟弄出了人命,翠顰被幾個粗蠻大漢輪慘了,出血厲害,本就奄奄一息,命懸一線,最後幾條狗兒還跑來雪上加霜,折磨她不說,還把她咬的血淋淋的。
原來那獸情香不光對人有用,對獸也有用,挺溫順的狗兒聞了之後,也變得不可理喻。
那幾個大漢完事之後,提了褲子就跑——反正藥性解了,銀子也到手了,無非是不讓人抓着把柄。
他們還缺德地把院子門關上,不讓狗跑出來,留下翠顰給那幾條狗消遣。
翠顰起初叫聲淒厲,後來已沒有力氣叫了,只聽得到狗兒興奮的呔聲。
慕聽濤明知裡面有獸情香,哪敢貿貿然讓人進去,直到覺得獸情香的藥性散的差不多了,他才讓人開了院門,進去救翠顰。
但已然遲了,翠顰的雙眼像死魚一樣翻着,整個人躺在滿是腥氣的濃稠血泊之中,已死不瞑目。
慕大人大怒!大喜的日子出這種事,死者還是女兒身邊的貼身丫鬟,不是觸他的黴頭,尋他的晦氣麼!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本想嚴查下去,可兒子和女兒卻都是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度,並迅速對此事封了口,不許府中下人往泄露一字半句,否則嚴懲不貸。
得知事情原委後,慕大人打落牙齒和血吞,屁都不敢放一個。
只是,姬十二也沒有比別人好到哪裡去。
從慕府回來之後,顧還卿隨他去了王府,在他的書房裡,本想問問他翠顰發生了什麼事,但尚未開口,她就發覺自己不對頭——
她目光直直的望着姬十二,覺得他比美味可口的蛋糕還可口,竟想就那麼一口吞了他!
姬十二也察覺出顧還卿的異樣了——因爲她正在解自己的衣服,解的速度好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半裸了。
他嚇了一大跳,呆呆地望着她凝脂般的柔嫩:“親親,你怎麼了?”
顧還卿搖了搖頭,伸手放下自己風情萬種的長髮,玉白的手指在自己的黑髮中穿梭,可她眼神迷離氤氤,媚眼如絲地望着他,氣息傾吐如蘭:“想吃了你。”
“……”姬十二。
不要啊!他抵抗力本就不高,她還來色誘他,讓他死了吧!
姬十二欲哭無淚,揪着自己的衣襟做小白兔狀,可憐兮兮地道:“親親,我不好吃……”
顧還卿湊過來,半趴在他身上,淺淺的吻着他漂亮的脣瓣。
她啃咬他的下脣,手撫摸着他緊窄的後腰身,察覺他瑟縮了一下,她又霸道的,直接抵開他的脣,纏着他的舌,在他越來越急的喘息裡體驗着酥麻到讓人飄飄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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