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哦?”司馬野拖長的尾音,讓人聽得毛骨悚然,半晌不再做聲,只是定定的盯着鍾虎楓。
鍾虎楓唯有咬牙擡起頭來受住。
“呵呵,愛卿確有一顆爲國的心啊,難能可貴。”司馬野溫煦的笑了起來,似乎有了轉旋的餘地,鍾虎楓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
“只是,剛纔朕問的時候,爲何愛卿沒有自薦?一說要你兒子鐘有爲出戰就自請掛帥?嗯!不要以爲朕什麼都不知道!你是在想,一個月後,就是你兒子跟秦愛卿的女兒大喜之日,想把他留在京城享樂吧?!聯的將軍,是爲朕的天下打拼的!”最後幾句話聲色俱厲,鍾虎楓臉色一變,暗淡了下去。
“陛下,末將領命!即日起程!”鐘有爲面上仍是一片坦然,跪在大殿之上,“請陛下恕我父之罪,鐘有爲定會戴罪立功,爲皇上的天下,死而後矣!”
司馬野微微點頭,不笑不怒,拂袖下朝。
“哎呀!方纔真是驚險啊!”衆官在目送皇上離殿後,才紛紛聚在一起,三五一羣的議論,抹着額上細密的汗珠。
“有爲,你……糊塗!你置秦小姐何地?這戰場上,可是不長眼的!”鍾虎楓,又氣又急,親家公,刑部尚書秦達,只是看了鍾家父子一眼,臉上也只有些無可奈何,並未發一言就走了。
“爹,孩兒知道,可是聖威難違啊!爹放心,孩兒自會小心。”鐘有爲淡淡道。
“唉,現在,也只有如此了。”鍾虎楓搖頭道,轉頭看向北冥烈風,後者已經走遠。
“北王也變了,天朝的天變了……”鍾虎楓在這樣失落的心情中,匆匆送走了鐘有爲。
“哥,還有幾天可到帝都?”夜湛依她們一行因爲帶着寶兒,不宜騎馬,只得租了馬車,原本計劃三天的行程,卻是已經走了五天,難免讓暗魂有些鬱悶,沒想到夜湛依反而來問他?一肚子沒處發,一對着夜湛依,暗魂滿腔的鬱悶就煙消雲散,只當是出來散散心的吧!
“快了,再過兩日可到帝都,你累了吧,依兒?”暗魂對夜湛依輕笑,卻發現後者根本沒有認真聽他的話,倒是寶兒很識趣的對他裂嘴一笑,流得滿下巴的哈拉子。
暗魂看夜湛依那樣子,知道她又在想些有的沒的,只有暗暗搖搖頭,不再言語只催着馬屁,拼命趕路。
兩日後,帝都終於到了!
回到久違的帝都,夜湛依卻一點沒有印像中的喧囂與繁華,所有人都是靜靜的,連賣物的小販,都沒有大聲的叫賣,一切那麼忙碌而安靜,靜得過於詭異,彷彿在壓抑着什麼一樣。
“大叔……”夜湛依想要問個路,因爲帝都的變化跟五年前還是有此不同,就派看起來最親和的黃衣去打聽,誰料,剛開口叫了一聲,那些路人就嚇得跟什麼似的,跑得飛快,根本不予回答!
“這裡有些古怪。”夜湛依輕聲道。
“最古怪的是我們吧?”暗魂苦笑,的確如今的帝都沒有五彩斑斕的顏色,一溜的灰色,行人身上的衣飾也頗爲簡陋,雖說以前的帝都奢侈風氣過盛,但現在也不至於要簡樸成這樣?
反觀夜湛依一行,七個丫鬟赤、橙、黃、綠、青、藍、紫,個個鮮亮,而夜湛依跟暗魂又是極品龍鳳,一白一紅,分外打眼,在這灰濛濛的一片人海中,顯得特別顯眼。
“說的也是。”紅衣也笑了起來。
本來還想找找當年夜相府的舊宅子看看,沒想到現在連個可以問的人都沒有?夜湛依搖搖頭,只有先找個客棧住下,明日再說,說不得要買些衣服換上,她可不想沒有找到北冥烈風,先被皇帝的親兵盯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一行人走了沒多久,看到一家雲來客棧,就進去了,開了房就在房內清洗乾淨,好好休息,連飯食也是讓小兒送的。
“宮主……”黃衣拿着小兒送來的衣服,臉都癟了,難看不說,還是粗布的!
“說了在外不要叫宮主,叫姐姐或是小姐都可以。”夜湛依倒沒有在意,淡淡的打斷黃衣的話。
“是,小姐。這衣服太醜了!”黃衣還是忍不住不說,“可以穿自已的衣服不?”小丫頭一臉懇求。
“不行。”夜湛依波瀾不興,說話間已經自已換好了衣物,一聲青衣粗布的裙衫,卻一點沒有掩住她的風華,反而稱得她更加清麗。
“可是,我們哪個有小姐這麼美,穿什麼都好看!”黃衣小聲的嘟囔着。
“別搗亂了!要換就快點,不換就回北城去!”紅衣不耐的瞪了黃衣一眼,後者嚇得吐了一下舌頭,只有不情不願的換好了衣服。
“依兒,好了麼?”外面,暗魂早已換好衣服等候,他可是沒有想到女人,尤其是一羣女人在一起,換個衣服也這麼慢!也不想想,七女是什麼人?炎煜最頂尖的殺手,卻沒料在衣服這類事物上,竟跟普通小女孩沒有什麼區別。
暗魂只有靜靜的多候一陣子,他抱着寶兒,點了一下小傢伙的鼻子:“小鬼,你長大了,可是別這樣,那我可是要把你扔掉哦!”
“哥要扔掉誰?”輕脆聲音響起,暗魂回頭,一個青色身影跌入眼中,只是簡簡單單的木釵布裙,竟然這麼美!
“怎麼了?不好看麼?”夜湛依方纔在屋內的淡定,在暗魂審視的目光中蕩然無存。
“不,不是。是我的依兒太美了!”暗魂輕贊,揉了揉夜湛依的長髮。
“孃親!”寶兒很會拍馬屁的張開小手,向夜湛依邀愛,恨得暗魂牙癢,這小傢伙很會過河拆橋,此時有了夜湛依,立馬就不要自已了。
“寶兒乖。”夜湛依伸手抱過寶兒,絲毫沒有覺查到暗魂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