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然乍一聽覺着是陸黎在騙他,刻意刺激他,可心中仍是不可自控的抽了抽。
回頭一看,卻見陸黎優哉遊哉的站在原地,一臉看好戲時的幸災樂禍。
陸靖然的腦袋似乎在一瞬間炸開,明明好像有萬種情緒猛然出現,可他卻一種都抓不住,一時間,臉色極其難看,但也不過是一會兒的時間,他便又堪堪恢復了之前的臉色,冷冷的看着陸黎,問:“你當真是我的兄長?”
“你與我當真是在這世上彼此唯一的親人?”
陸黎愜意的眯了眯眼睛,輕飄飄的道:“有長進。”
“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陸靖然也根本不管陸黎怎麼說,只管自己說自己的。
“這又是激將又是扯關係的,我再不說出點兒什麼來,還真是有點兒不夠意思了?”陸黎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中帶着無限舒適的表情,可即便是這樣,還是輕易的揭穿了陸靖然玩兒的把戲。
陸靖然似乎也是一早料到自己根本瞞不住他,被揭穿了心中所想還是一臉坦然,只將陸黎的樣子學了個足:“既然知道不好意思了還不快說?”
什麼把戲什麼彎子也都不過是個由頭罷了,陸靖然就是料定了陸黎不會當真不管自己的事兒!只是這人賤的很,非得看一會兒他的笑話才行。自己入了他的意便是。
陸黎低頭,略略想了一會兒,道:“有些事情我還不能完全確定,便不與你說讓你瞎操心了,不過昨夜的事情,你且放心,旬塵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他的本性,他斷然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當然,夙煙也並不會允許他做。”說到後面這一句話的時候,陸黎又衝着陸靖然眨了眨眼睛,道:“若是換了你,說不定昨夜你們兩就把事情給混辦了!”
陸靖然原本還想與他爭辯,即便是自己,也不會隨意將那事兒就稀裡糊塗的給做了的。但轉念一想,現在實在沒有必要與他說這些廢話,只問:“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旬塵不會呢?”
雖然,他也大概覺得旬塵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但既然旬塵沒有什麼想法,又爲什麼要將夙煙帶到他的房間裡呢?
陸黎擺擺手,完全不在意:“肯定不會!他那人老套、死守陳規,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說這話,他轉眼瞄了一眼陸靖然的神色,便將他昨夜聽到的都說給陸靖然聽,讓陸靖然知道,旬塵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也是事出有因的。
然而,陸靖然卻不如陸黎這般淡定,不過短短的一小段兒話,便被陸靖然打斷了許多次!
“你說什麼!?夙煙自己先伸手在旬塵身上摸的!?”
“是撓癢癢,小孩子家家的動作而已。”
“暗器?旬塵有帶暗器的習慣?我怎麼不知道!?”
“不是暗器,大概是夙煙碰到了旬塵……胯下……某處!”
“什麼什麼!?夙煙摸到了旬塵那裡!?”
“她是無意的!”
陸靖然還想問些什麼,陸黎卻已經沉沉的瞪着他,深切的表示了自己的不耐煩:“你能不能不要總在我說話的時候打斷我?等我說完了你有什麼問題你一併問了,行
不行?”
這一次,終於等陸黎說完了話,陸靖然才問:“那夙煙就那麼跟旬塵走了?”
“要不然呢?”
陸黎涼涼的反問,完了又補充一句:“你也太敏感、太激動了!這樣,不好。”
敏感?
激動?
不好?
如果這件事兒是放在別人身上的,想讓他敏感激動他都不會有半點兒反應,那些好不好的事情的也並不是他自己能夠一力控制的。那些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只要是粘上了夙煙的事情,他就永遠無法理智,淡定,不管好壞,他也無法控制。
良久,他擡頭看向陸黎,難得認真的說:“在乎夠深的東西,別人碰一下都會覺得是搶。”
他的聲音沉沉的,語氣也在瞬間沾染了莫名的情緒,讓人不認褻瀆。
陸黎聽了笑笑,不置可否,卻也沒有開口調侃。
他曾經心心念念保護的孩子,如今已經有了他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並且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他對陸靖然雖然不能用那句話來說,但也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他生怕自己保護不了陸靖然,生怕自己會讓他受委屈,所以總是極其敏感,敏感到其他人即便只是玩笑般的與他打鬧,自己也總會斤斤計較。
那時的陸黎,像是一個年輕的貧窮丈夫般無奈,他若出去打拼事業、賺錢、賺地位,他便不能好好的照顧陸靖然。他若要專心致志的照顧陸靖然,又怕失了地位還賺不到足夠的錢讓他衣食無憂。
長兄如父,他不知道陸靖然是不是這樣想的。但他卻自己有着這樣的責任感,生怕他會吃不好,穿不暖,會被別人欺負,甚至會怕他穿得不如其他人好,吃得不比其他人營養,會被別人看不起,會長得不如其他孩子健壯。
如此種種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明白。
所以,如今陸靖然這般心情,他也是能夠體會其一二的。
恰在此時,陸靖然也道:“就好像小時候你待我那樣,沈淳煜不過是和我玩兒着打架,你都緊張的不成樣子,很多次都差點兒不顧他的皇子身份,不顧你的形象撲上去打他。”
他看着陸黎淺淺的笑,眸子裡皆是暖暖的光芒。只要一想到小時候的事情,他就會覺得,陸黎便是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了。
陸黎也笑,卻帶了些不屑的意味:“那時候年少輕狂,頭腦簡單,如今長腦子了,以後再也不會做出那樣的傻事兒了。”
“呵。”
陸靖然笑:“原來你還有臉皮吶?”
陸黎也笑,卻突然又認真了起來:“旬塵是楚國人。”
“如果我沒有查錯,他是楚國特意培養的……細作。”
此時,旬塵正在敲夙煙的門,敲了好一會兒,夙煙才迷迷濛濛的開了門:“怎麼了?你怎麼起這麼早啊?”
這才什麼時辰吶?夙煙一邊揉着眼角一邊奇怪的看着旬塵,絲毫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多麼的衣衫不整,又是多麼形容邋遢。
“我選了幾個日子,你來看看哪個好?”旬塵笑笑,卻是自己自覺的別開了目光,只對着她揚了揚手中的一張帖子,上面都
是他今早一大早起來自己挑的好日子。
心中卻暗暗嘆息,看來,他昨夜的教導夙煙根本不以爲意啊。
日子?
夙煙的腦袋這纔算清晰了些,勉力睜了睜不斷想要合住的雙眼,隨意看了一眼,老老實實的道:“我壓根兒不懂那些,你看着辦就好,我都可以。”
她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忍不住的想要打哈欠,這會兒終於說完,便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頓時覺得更累了,索性打開門拉了旬塵進房:“能讓我躺着說話不?”
旬塵頓時便有了一股強烈的無力感,不過對於她這些舉動,他是早就習慣了的,又看着她不斷打哈欠的樣子着實不忍心,便點了點頭,縱容道:“可以,你躺着吧。”
“可是不能睡着啊,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問你呢。”
夙煙飛快的點頭答應,而後便立即飛奔上牀,最後大喇喇的躺在了牀長,愜意的長嘆一聲:“哎呀!還是牀上最舒服吶!”
話音剛落,夙煙又一骨碌翻了個身,趴着仰頭看向旬塵:“我們兩成婚以後,你不會要我像別的女子那樣必須早起,睡覺都必須有個時辰吧?”
雖然只是極其平常的一句話,卻聽得旬塵一陣溫暖。頓時心情更好,笑着蹲下身來與她平視,道:“當然不會,你喜歡睡到幾時便睡到幾時。”
彷彿有一支甜蜜溫暖的花朵綻放在了心間,讓人不自覺的心情更好,身心愉悅。哪怕是昨夜都沒能睡好,旬塵也是一臉的精神奕奕。
“哎呀旬塵你太好了!”
夙煙聽了這話,哪有不開心的道理,兩隻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彎彎的縫兒,像只小動物一般興奮的在牀上滾啊滾的表達着自己的開心。
“呵。”
旬塵見了她這般模樣,自然也是極開心的,她一笑,他便也跟着笑。似乎從來都是如此,只是現在這種心情更甚了。
然而,當他稍稍移開目光便頓時覺得尷尬不已,且似乎有一束火焰瞬間就在他的體內燃燒了起來。旬塵強逼着自己移開目光,沉聲提醒:“夙煙,快別滾了。”
衣服都散開完了……
可無論他現在看向哪裡,眼前都似乎被人施了法一般,只能看到她白皙細膩的肌膚,看起來就會有着很香很軟的觸感,還有……胸前那一對漸漸隆起的部位,也都在她打滾兒的時候被他看到了一些。這些畫面就像是古老的咒語一般,不斷地在他眼前晃悠,讓他心神不寧。
夙煙一呆,先是立即坐了起來,有些驚嚇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與此同時,旬塵已經受不了的站起了身子,心中不斷的惱着自己,往日的自制力都跑到哪裡去了?
而後,夙煙卻是鄙視的瞄了自己胸前一眼,懨懨的道:“哎呀你不用那麼緊張了,我那還沒長出來呢!”
話雖是這麼說的,可有了旬塵昨夜的話,她也不敢隨意放肆,看都沒看就去伸手勾牀邊的衣服,卻忘了自己所身處的位置,又用力過猛,眼看着就要摔倒,旬塵眼疾手快的立即伸手去扶,然而這一扶,夙煙是免了被摔在地上的命運,可旬塵雙手扶着的地方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