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見陳燁身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便囂張的笑了兩聲:“怎麼了,沒想到我手裡還有槍吧,聽說你之前很能耐,一個人把羅大海帶去的幾個人都撂倒了,不過你現在還能牛氣嗎?來呀,再來打我試試看。”
她手裡拿的是一把土製手槍,裡面有三發子彈,過去也不知道是羅大海上哪倒騰來的,一直裹着油布埋在後院的菜園子裡不曾使用過,若是沒發生這些事情,王芳都快忘記家裡有槍的事情了,好在現在有槍在手,局勢再度由她掌握。
而陳燁看着王芳手裡拿着槍,心裡也有點慌了,他雖然可以看清拳腳的軌跡,但是不敢保證能夠赤手空拳鬥過手槍,更何他再快能快得過子彈嗎?所以只能試圖開口轉移王芳的注意力,找機會奪下他的槍:“王芳,你不要亂來,你這是持槍殺人,要被判死刑的。”
王芳冷冷地看着陳燁,而後又看了看瞳孔放大、驚恐不安的彭思,冷笑說:“小兔崽子,現在知道害怕了呀?當初訛詐我一千塊錢,後來又讓我老在我哥面前丟臉,前些天更是害得我男人坐牢的膽子上哪去了?”
說完,王芳就將槍一挪,瞄準了彭思,準備扣動扳機,她從剛剛陳燁的身手來看,她如果朝他射擊,很有可能會被他躲開,雖然他躲得過第一槍,躲不過第二槍,但是這把槍的子彈有限,而她除了要殺彭思和陳燁外,還有一個彭豔也不能放過,不過既然陳燁這麼在乎彭思,那麼她倒也願意給他給英雄救美的機會。
果然,眼瞅着彭思有危險,陳燁心下暗暗着急,便拍着自己的胸膛說:“死肥婆,有本事就打我,來朝衝我胸口打,我要是說一個怕字,我就是你孫子。”
彭思一聽到陳燁甘願爲她擋槍,心裡害怕的同時,也是無比的感動。
“你以爲我不敢啊!”王芳從小就討厭憎惡別人罵她肥婆,包括羅大海在內,只要敢說她胖,不由分說,擡手就給他兩耳刮子,所以現在一聽陳燁這麼說自己,立即就將槍口轉向了他。
彭思捂着嘴,想要說話,可是嘴被塞的嚴實,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響。
啪!
就在槍響前的一瞬間,一道黃色的身影撲了上來,仔細一看,正是黃毛土狗。
原來黃毛土狗剛剛將陳燁帶到洞口後,就一直趴在洞口,默默地看着曾經虐待它的主人王芳,以及對它有救命之恩的陳燁,當它發現王芳要對陳燁不利時,出於感恩的心態,黃毛土狗沒有絲毫猶豫的竄了出來,一口咬在了王芳持槍的右手手腕上。
王芳被猝不及防的咬了一口,在看清咬人的狗,分明就是自家養的大黃狗,雖然不知道它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大,但是就連自家養得狗都背叛她,氣得王芳那叫一個火冒三丈,隨即左手握緊尖刀,猛然刺向黃毛土狗的腹部。
幾刀下去,黃毛土狗的腹部血流如注,不過它爲了感謝陳燁的救命之恩,豁出命來,愣由王芳如何刺它,它也死死的不鬆口。
見此情景,無論是陳燁,還是彭思,心裡都無比震驚,他們沒想到在最危險的時刻,黃毛土狗竟然會挺身而出,捨命相救。
感受到黃毛土狗的氣息越來越微弱,陳燁心下大怒,大
吼一聲,顧不上王芳手裡的刀槍,就徑直撞了過去。
王芳正忙着對付黃毛土狗,沒料到陳燁會突然發難,一時不防,竟然被他撞倒在地。
不過王芳很快又站了起來,剛想將右手的槍換到左手,可是陳燁比他反應更快,一腳就將她右手的槍踢遠。
沒了手槍,右手又受了傷,王芳開始和陳燁扭打在一塊。
原先王芳就不是陳燁的對手,此消彼長之下,沒幾下的功夫,就被他揍的鼻青臉腫,趴在地上嘴裡哎哎的叫喚個不停,再也沒力氣站起來了。
陳燁確認王芳暫時失去反抗能力後,便解開了彭思的繩子,對她說:“彭思,你先回村裡通知嬸子,讓她帶人過來支援,我留下看着王芳,不能讓她跑掉。”
彭思聽完,忙點頭答應:“好的,我這就去找我媽。”
彭思剛走出山洞,陳燁就立即走到黃毛土狗身旁,這時它的眼睛好像失去了光彩一般,顯得有些暗淡,滿是鮮血的小腹則是無力的上下起伏着,好像在預告着它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別怕,我一定會救你的。”陳燁說着,來不及多想,就從項鍊上取下兩滴汗珠,小心翼翼地遞到黃毛土狗的嘴邊。
只是,一切都太遲了,黃毛土狗來不及伸出舌頭將汗珠添進口中,就已經合上了眼睛。
“對不起……”
眼睜睜的看着黃毛土狗死在自己面前,陳燁感到無比的自責,如果自己再強一點,或許就能搶在黃毛土狗之前將王芳給拿下。
就在這時,黃毛土狗的腹部微微的蠕動了下,雖然幅度不大,但是陳燁卻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難道它肚子有寶寶?”陳燁嘴裡呢喃自語着,手上的動作也不慢,立即拿起王芳的尖刀,輕輕的破開黃毛土狗的肚皮。
破開腹部後,映入眼簾的是兩頭還眯着眼,蜷縮着身子,顏色一白一黑的小狗崽。
原來黃毛土狗之前不知道和哪家的狗好上了,已經是有孕在身,後來因爲陳燁餵它含有汗珠的水後,催熟了她體內兩隻小狗崽的成長,若不是出了今天的事情,再過幾天就能自然分娩了。
看着兩隻剛出生就失去母親的小狗崽,陳燁心頭一暖,忙將手上的兩滴汗珠給它們喝下。
在汗珠的作用下,原本兩隻不到巴掌大小,且弱不禁風的小狗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長大,直到快有它們母親三分之一大後,才停止了生長。
陳燁看着兩條狗不停舔弄他的手,好像把他當做母親一般,不由得說道:“以後,我就叫你小白,而你就叫小黑。”
沒想到,兩條狗和它們的母親一樣,都十分通人性,嘴裡汪汪的迴應着。
“你們也聽得懂啊?”這時得陳燁,更加好奇他脖子上的項鍊了,不過當前的情況,不能讓彭豔等人看到這兩條狗,否則的話,容易解釋不清楚。
所以陳燁在將王芳捆好後,就走出山洞,找出了一個樹叢將兩條小狗藏了起來,並囑咐它們不要亂跑。
小黑和小白像是聽懂了一般,一前一後,乖巧地鑽入樹叢裡。
不久後,山洞外的林子裡傳來嘈雜的跑步
聲,陳燁知道是彭豔帶人過來了。
一進山洞,彭豔就激動的抱住了陳燁的身子,由衷地說:“陳燁,太感謝你了,沒有你的話,思思這次就凶多吉少了……”
“嬸子,這是我應該做的,你這麼說就太生分了。”陳燁剛說完,就發現跟着彭豔一同來的王典柱臉色陰沉的嚇人。
一旁的周波戲虐地笑問王典柱:“村長,你說王芳該怎麼處理?”
王典柱被這麼一問,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咬牙切齒地回答:“什麼叫怎麼處理,當然是先帶回村裡,明天再通知縣公安局,讓他們來處理。”
陳燁一聽王典柱這麼說,不禁冷笑說:“想不到村長大人如此深明大義,能夠做到大義滅親啊!”
王典柱就王芳這一個妹妹,再加上父母走的早,他這個做哥的是又當爹又當媽,所以從小就是非常寵溺她,這才導致了王芳在村裡橫行霸道,宛如女流氓一般的性格和做派,可以這麼說,王芳會有今天的下場,九成九是王典柱慣出來的,關於這一點,全村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王典柱的臉色越發難看,冷冷注視着陳燁:“小娃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別有目的?”
面對王典柱略帶陰狠的目光,陳燁不躲不避,和他對視着:“我可沒這麼說,是某人自己講出來的,究竟某人心裡在打着什麼算盤,我想大夥也都猜得着。”
經過陳燁一提醒,跟來的村民都恍然大悟,雖然現在天色是不早,眼瞅着太陽就要下山了,但是王芳是非法持有槍械,而且殺人未遂,如此大的罪行,被人當場逮了個現行,按照法律程序,應該是直接扭送縣裡公安局處理的。
可是王典柱不想着直接扭送公安局,而是先帶回村裡,那麼其中的意思就很明顯了,八成了想趁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將王芳給偷偷放了。
王典柱見自己的意圖被陳燁戳破,當即就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指着陳燁,又看了眼彭豔,怒氣衝衝的獨自回到村子裡去了。
一聽說彭思綁架案後還牽涉着非法持槍,以及殺人未遂等罪,縣公安局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所以當天傍晚就安排警員到白若村來,將王芳帶上手銬押上了車。
隨同上車的還有陳燁、彭思倆人,他們要一同到縣公安局裡做筆錄,協助警方將此案做個了結。
村頭的山坳上,王典柱看着警車消失在視野裡,嘴裡恨恨地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彭豔、陳燁,你們都等着吧,只要你們在白若村一天,我就不會讓你們好過!”
王芳的案子很快就判下來了,因爲她的動機和手法,給社會造成的影響都極其惡劣,所以等待她的將是長達十二年的牢獄生活,而白若村因爲少了王芳和羅大海這對惡霸夫妻後,生長在白若村多年的毒瘤,終於是被徹底剷除了,生產秩序總算上了正軌。
沒有了王芳和羅大海的搗亂,最大的受益人莫過於陳燁,看着水塘內一天天成熟長大的蝦苗,陳燁和周波都是心潮澎湃,因爲再過不久,這些成熟的小龍蝦就可以送進城裡售賣,而他們即將迎來人生的第一桶金,爲自己的人生邁開至關重要的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