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晃眼就過去了三四天時間。
這天晚上,秦雲陽將所有的功法都給練了一遍,拖着略顯疲憊的步子,回到了房間。
秦雲陽一進房間,發現自己的師父清虛真人不知何時已經坐在椅上了,看樣子是在特意等候自己,清虛真人此刻正看着秦雲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師父莫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吧!秦雲陽有些慌神了。
秦雲陽看着清虛真人面無表情的樣子,心中愈發忐忑起來。
“師父,這都大晚上了,你老人家還特意過來看望徒兒,徒兒真是太感動了,好了現在看也看了,師父回房休息去吧!”秦雲陽很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不忙,雲陽,師父想問你件事。”清虛真人依舊面無表情。
秦雲陽看着清虛真人這副深沉的樣子,心中愈發肯定這老頭兒是來找麻煩的,雖然這麻煩是自己自找的。
“你……”清虛真人正欲問話。
“啊,師父,徒兒感覺好累,有什麼事能不能明天再說。”秦雲陽急忙了岔開了話題。
“師父想問你……”清虛真人再次準備問話。
“啊,師父,徒兒頭好疼,真的好疼……”秦雲陽再一次岔開話題。
對於清虛真人這種準備一直問下去的做法,秦雲陽很是厭惡,因此,秦雲陽在心裡做了決定,從現在開始,以後遇到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見一個打一個,見兩個打一雙。
“雲陽,師父想問你……”清虛真人第三次準備問話。
“師父,你渴了吧!要不要喝口茶!”秦雲陽手忙腳亂的給清虛真人倒了一杯茶。
清虛真人臉一黑,怒道:“爲師沒有把話說完之前,你不許插嘴。”
“嗯,師父你說就是。”秦雲陽見清虛真人有些不悅,心中一嘆,準備認命了。
清虛真人喝了一口茶,道:“雲陽啊,師父想問你……”
管它的,老子直接認錯算了,爭取一個寬大處理,就算師父不饒我,老子十八年,嗯十二年以後又是一條響噹噹的好漢。
秦雲陽想到這裡,毫不猶豫的“咚”的一聲跪在清虛真人面前,一把抱住了清虛真人的大腿,聲淚俱下的認錯道:“師父,徒兒真的錯了,徒兒不該偷你的酒,徒兒就是混賬。”
這下,清虛真人懵了。
“偷酒?你什麼時候偷我的酒了?”清虛真人問道。
秦雲陽聞言,一下子跳了起來,驚叫道:“啊,師父,你不是來追究我偷你酒的事。”
這下,秦雲陽也懵了。
“當然不是,爲師只想問問你,聽你師姐所講,你那天將許正坤打傷,你是不是已經將流光遁修煉到第二層來了?”清虛真人解釋道。
秦雲陽聞言一愣,隨即給了自己重重一耳光,心中罵道:“老子叫你嘴賤。”
“過來,雲陽,給師父講講,你偷什麼酒了?難道你悄悄喝了師父的美酒不成?”
“啊,師父,天色已經不早了,師父快回房睡覺吧!”秦雲陽一邊打着哈欠一邊來到了牀上。
“別急,你給師父說說,你那個偷酒到底是怎麼回事?”清虛真人仍然不依不捨的追問道。
“呼呼呼呼……”房中突然傳出了一陣陣鼾聲,聲音悠長,宛如一頭髮情的母驢。
清虛真人擡眼望去,見秦雲陽不知何時已經安然入眠,臉上兀自掛着奸計得逞……溫和甜蜜的笑意。
……
豔陽高照,鳥語花香,天氣一片大好。
但秦雲陽心情卻不是很好,他知道自己昨晚雖然暫時逃過了一劫,但自己既然已經說漏嘴了,如果清虛真人那老頭兒再來找自己,那麼自己一定就在劫難逃了。
“師弟,師父叫我來找你。”紫妙竹一大早就闖進了秦雲陽房間。
看着紫妙竹氣勢洶洶,猶如響馬劫道,土匪進村般的闖進了自己房間,秦雲陽笑了,笑容中有些無奈。
“師姐,你這樣風風火火的闖進來,也不怕我萬一沒來得及穿衣服麼?”秦雲陽嘆道。
“胡說什麼呢?我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的。”紫妙竹俏臉紅撲撲的。
看來東窗事發了,算了,今天我就捨去這一身剮,秦雲陽此時看起來很悲壯。
“師姐,我們走吧!師父在哪裡等我?”秦雲陽做好了接受清虛真人暴風雨的洗禮。
“走什麼?你準備準備,今天中午,長機師伯要來我們這兒,還指名要見見你呢!”
來者不善,這是秦雲陽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
長機真人心情也不是很好,秦雲陽一來就把自己坑了,而現在,自己的徒弟也被秦雲陽打成了重傷,沒有一個一年半載是回覆不了元氣的,任誰遇到這兩件事,心情應該都不會太好。許正坤被打成重傷以後,長機真人做了一個決定,準備親自登門問罪,哦不,親自登門拜訪。
平時私下裡長機真人與清虛真人的來往並不是很多,當然,說很少也是沒有錯的,雖然這次就這樣兩手空空前去拜訪,有些冒昧,但自己畢竟是師兄,師兄想去看看師弟總是沒有錯的。
……
清虛真人心情也不太好,因爲秦雲陽那個孽徒偷了自己很多珍藏多年的佳釀,自己還沒來得及收拾他,長機師兄卻要來登門拜訪了,對於這次對方來的意圖,清虛真人是再清楚不過了。
“唉!麻煩來了,等這件事過後再和那個孽徒算賬!”清虛真人嘆了一口氣。
不知怎的,最近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其實,生活中有點煩惱也是再正常不過了,但秦雲陽就真的應該好生好生反省一下自己了,他雖然也有些煩惱,但都是自己自找的,這就不說了,就連別人的煩惱,也是秦雲陽一手造成的。
正午,飛羽山南面,接客廳,一位白髮如霜的老者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在白髮老者下首坐着兩人,一男一女,男的十一二歲,女的十六七歲,此時正在竊竊私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白髮老者正是清虛真人,而下首的一男一女自然就是秦雲陽與紫妙竹了。
清虛真人一直微閉着的眼睛突然睜開,秦雲陽與紫妙竹見清虛真人都親自睜開眼了,立馬停止了親切而友好的交談。
“你們長機師伯已經來了,我們出去迎接。”清虛真人語氣淡然,聽不出有什麼喜怒。
三人出了房門,只見天空之中一隻小舟從遠處慢悠悠的朝自己的方向飛來。
頃刻間,小船就落到了秦雲陽等人的面前,當小舟穩穩落到以後,從舟上走下兩人,年老的神色肅穆,年輕的面容陰沉,來人正是長機真人與門下弟子孟竹峰。
長機真人下了小舟,輕輕一揮手,地上的小舟就不見了蹤影。
這條小船看起來真不錯,很有氣派的樣子。秦雲陽明顯很喜歡長機真人收起的小舟。
“長機師兄能親自前來,當真令師弟欣喜萬分。”清虛真人緩緩走上前來,淡淡說道。
清虛真人口中雖然這樣說道,但臉上並無半分笑意。
“師兄我今日前來是特意恭賀清虛師弟這次出關,功法大進的。”長機真人臉色依舊肅穆,也看出來有半分恭喜之意。
秦雲陽站在一旁,感覺自己有些受不了這兩個老傢伙冷冰冰的虛僞客套了。
“師父,師伯,孟師兄,何必非要一直站在門外呢!我們進屋去說。”紫妙竹笑道。
幾人聞言,都走進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