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說是偷呢?我們是修仙之人,是竊,應該是竊好不好!”秦雲陽糾正道,厚如城牆的臉皮竟然破天荒的有些發紅。
“好吧!就依師弟你,是竊行了吧!”紫妙竹笑着說道。
秦雲陽點了點頭,對於師姐知錯就改的態度很是滿意。
“不過,不管是偷還是竊,師姐知道的是,師弟你這回可倒了大黴了。”紫妙竹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說道,神情有些幸災樂禍。
秦雲陽一聽紫妙竹都說自己要倒大黴了,一下就變得無精打采了,他此時感覺很累,感覺以後也不會再偷酒了。
“師姐,你以後見了師父他老人家,記得替我轉告他老人家,徒兒不孝,不能再侍奉他老人家左右了。”秦雲陽的語調十分的有氣無力。
下山避避風頭再說,秦雲陽打定了注意,雖然清虛那老頭兒性子很溫和,但自己畢竟喝了他這麼多美酒,所以實在不敢保證他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來。
秦雲陽想到這裡,馬上就站起身來,也不打算和紫妙竹道個別了,毅然就朝門外走去,不過,當秦雲陽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悄然的出現了。
來人一襲青衫,鶴髮童顏,仙風道骨,衣袂飄飄。然而,如此飄逸的打扮在秦雲陽眼裡看來卻是分外扎眼。
“啊,師父,你老人家終於出關了。”秦雲陽見清虛真人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不由愣了一下,隨即一把就抱住了清虛真人,嚎啕大哭起來。
“他孃的,老子也太背了吧!這樣的事都能被我遇見,早知道,我就早一點跑了,現在倒好,老子想跑也跑不了了。”秦雲陽一想道自己再也跑不掉了後,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宛如九天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直哭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
清虛真人聽到秦雲陽哭得如此情真意切,心中也有些感動,沒想到這個徒弟對自己的感情如此深厚,自己只不過閉關了一段時間,徒弟見到自己,竟然激動成這個樣子。
“好了,乖徒兒,不哭了。”清虛真人爲秦雲陽抹去了眼角兀自滑落不止的淚水,眼中一片慈祥之色。
這該死的淚水,爲什麼怎麼擦也擦不完。
“師父,啊!師父,徒兒想你呀!”秦雲陽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被狠狠收拾一頓,不禁抱着清虛真人再次傷傷心心的哭了起來。
師徒相見,徒兒抱着師父痛哭不止,用眼淚無聲的傾訴着自己對師父的想念,在旁人看來,這是一幅多麼溫馨,多麼催人淚下的畫面。
而紫妙竹在一旁看着秦雲陽精彩而又無奈的表演,只想大笑一場,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大笑一場似乎不太符合當前這感人的氛圍,只有苦苦忍住,忍得真的很辛苦。
哭了很久,秦雲陽終於收起了連自己也不太控制得住的眼淚。
“師父,你怎麼這麼快就出關了,徒兒以爲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看得到你老人家呢!”秦雲陽收起眼淚,故作興高采烈的說道。
“師父已經將玄黃劍訣突破到第六層,當然就應該出關了,再說師父也好久沒有見到你好妙竹了。”清虛真人呵呵笑道。
《玄黃劍訣》乃是飛羽宗人人皆會的一種劍訣,總共分爲七層,前期倒是看出來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修煉到了後期,這種劍訣的威力就展現出來了,在飛羽宗內,這《玄黃劍訣》除了宗主太微真人修煉到了第六層以外,現在就只有清虛真人一人將這劍訣修煉到了第六層,就連九玄真人與長機真人,他們依然在第五層徘徊,這怎能不叫清虛真人心情一片大好。
“原來師父竟然將這玄黃劍訣修煉到了第六層了,當真可喜可賀,要不師父再去閉上一段時間關,說不定一口氣修煉到第七層,徒兒覺得也是有可能的。”秦雲陽此時只想清虛真人繼續閉他一段時間的關,能拖一時是一時嘛。
清虛真人輕輕敲了一下秦雲陽的腦袋,笑罵道:“修煉到第七層,你倒是想得容易,你知不知道,我飛羽宗傳承數千年,能將這玄黃劍訣修煉到第七層的卻只有寥寥數人,這幾人無一不是驚採絕豔,天資絕頂之輩。”
“這麼多年來,將這玄黃劍訣修煉到第七層的只有寥寥數人?”秦雲陽有些吃驚,怪不得自己都已經修煉了一年多了,玄黃劍訣還停留在第一層呢!
“妙竹,你近來在修煉之上沒有懈怠吧?”清虛真人對一直沒有機會說話的紫妙竹問道。
“沒有,徒兒對於修煉一直很勤快的,你師父,你大概不知道吧,師弟在宗內可是出了大名了。”紫妙竹笑着講道。
“出了大名?出什麼大名?”清虛真人有些迷惑。
紫妙竹一笑,道:“師父一直在閉關,不知道也正常,那次,長機師伯門下許正坤許師兄給了師弟一塊玉簡,原來裡面竟然是一封戰書,當然口氣很溫和,說的是隻想與師弟切磋切磋,師弟當然就去了……”
紫妙竹也沒有徵求秦雲陽的同意,就將秦雲陽與許正坤比試的事自顧自的講了起來,紫妙竹的口才真是不錯,講得繪聲繪色,連秦雲陽自己都聽入迷了。
過了半晌,紫妙竹終於將事情的始末完完整整的講給了清虛真人。
“雲陽,聽妙竹所言,你將許正坤打成了重傷?”清虛真人白眉微皺。
秦雲陽不太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但眼神卻是一片清澈。
“師父,長機師伯他們不會因此而報復師弟吧?”紫妙竹向清虛真人問道,神態略顯焦急。
“報復,哼,雲陽你無須擔心,無論出了什麼事師父我給你擔着就是,我清虛門下弟子豈能任由他人欺負。”清虛真人白眉一揚,神情傲然。
秦雲陽當時就被感動了,師父如此關心自己,師父如此疼愛自己,自己,唉!自己真不該將師父釀製的美酒拿這麼多出來送人。
“師父,你對徒兒真是太好了。”秦雲陽眼眶有些發紅。
“呵呵,師父就你與妙竹兩個徒兒,又豈能不疼愛你們!”清虛真人看着秦雲陽與紫妙竹的眼中滿是疼愛之色。
“師父,如果我犯了一些小小的錯誤,師父你會不會原諒我?”秦雲陽弱弱的問道,口氣中透露出一股子做賊心虛的味道。
清虛真人聞言,淡淡一笑道:“師父當然會原諒你,怎麼,你最近除了打傷了許正坤以外,你又闖了其他什麼禍事了?”清虛真人見秦雲陽這樣問自己,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秦雲陽一聽清虛真人說會原諒自己,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了,無妨,你告訴師父,師父來給你解決。”清虛真人見秦雲陽彷彿突然放鬆了,不由再次問道。
“啊!沒有沒有,徒兒哪可能闖什麼禍,師父,你多心了。”秦雲陽思忖了半天,還是決定先不把偷酒這件事告訴清虛真人。
紫妙竹見秦雲陽一副猶猶豫豫,似乎想要認錯,但又不敢認錯的樣子,臉上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也不知道師弟過不過得了師父這一關。”紫妙竹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