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金陵江上十分熱鬧,大大小小的船有不少。在這些船中,有一艘船裝飾的十分豪華,船上有不少帶刀或者帶劍的侍衛。
在這艘船的附近沒有其他的船。在整個金陵城都沒有人敢靠近這艘船。
這艘船不同於附近的船。附近的船上都十分熱鬧,有鼓樂聲、有說笑聲、有歌聲……而這艘船卻十分安靜,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忽然一隻小船靠近這艘船。
趙曜從小船上下來,旋即大搖大擺地上了這艘大船。
大船上的侍衛攔住了趙曜他們,說要檢查有沒有帶兵器。同喜氣不過,準備與他們理論,趙曜擡手阻止了他。
見趙曜他們沒有帶兵器,侍衛們這才讓他們通過。其中一個侍衛領着他們上了甲板。
李傕和見趙曜來了,並沒有起身行禮。
同喜見李傕如此無禮地對待趙曜,心中十分氣憤,他正準備訓斥他,卻被趙曜一個眼神制止了。
李傕瞥了一眼趙曜,隨意地指了指對面,對他說道:“十皇子請坐。”
趙曜走了過去,在李傕他的對面坐了下來。他的面前有一張矮桌,桌子上擺放着一些吃食,有點心、有熟食、有下酒菜,還有幾瓶酒。
李傕指了指趙曜面前的幾壺酒,向他介紹道:“這是金陵城有名的酒醉夢仙,十殿下可以嚐嚐。”
趙曜打開酒,低下頭聞了聞,醇厚的酒香撲鼻而來。他真誠地誇讚道:“只是聞酒香就知道是好酒,不過我不喝酒,只能辜負嶠哥一片好意了。”
李傕輕挑了下眉頭,笑吟吟地望着趙曜:“十殿下,是怕我在酒裡下毒?”
趙曜笑着擺擺手說:“這倒不是,我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喝酒。”
李傕上下打量了一眼趙曜,語氣帶着戲謔:“十殿下乳臭未乾,不喜歡喝酒正常。”
被說乳臭未乾,趙曜一點也不生氣,因爲李傕說的非常對,他還沒有成年,不就是乳臭未乾麼。
李傕又說道:“十殿下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先喝一口你的酒。”
“嶠哥,即使你在酒裡下毒,我也不怕。”趙曜真的是不怕酒裡下了毒,真的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喝酒。“哪怕你在這酒裡下了鶴頂紅,我喝下去也不會死,這就是我當初能在你眼皮底下逃走的緣故。”最後一句話,他是故意說的,爲的就是氣李傕。
李傕聽了,雖然面上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心裡還是有些不悅的。
“十殿下竟然百毒不侵嗎?”
“差不多吧。”趙曜笑嘻嘻地說道,“我不喜歡喝酒,可否送一盞茶過來?”
李傕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侍衛,侍衛立馬會意。很快,侍衛端來一盞茶。
趙曜低下頭,呷了兩口,旋即問道:“這是今年的雨前龍井吧?”
李傕倒是沒想到趙曜能喝出雨前龍井,這有點讓他意外。在他看來,十殿下不像是懂茶的人。
“十殿下好舌頭。”
站在趙曜身邊的同喜發出一聲嗤笑。他滿眼嘲諷地看着李傕,譏誚道:“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比我家殿下更瞭解雨前龍井,這龍井茶是我家殿下叫人做出來的,我家殿下說雨前的龍井茶最爲好喝,所以這纔有了雨前龍井。”
說到雨前龍井,不得不提趙曜對大周的茶的貢獻。
泡茶喝是趙曜帶頭喝起來的,以前天下人喝的都是點茶,或者喝茶湯。趙曜喝不來點茶,然後就把夢中趙耀那個世界喝的茶弄了出來。
這些年來,在他的推崇下,各地冒出不少好茶。這雨前龍井是趙曜特意叫人做出來的,然後“一夜成名”。
李傕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面上微微露出訝色。他接着又聽同喜得意地說道:“不僅是龍井茶,你們江南的碧螺春、祁門紅茶、六安瓜片、黃山毛峰等茶都是我家殿下叫人做出來的。當然,還有其他地方的鐵觀音和普洱茶也是。”
同喜滿臉驕傲地繼續說道:“泡茶喝是我家殿下弄出來的新喝法,你說我家殿下能不能喝出雨前龍井?”這個李傕真討厭。他以爲他了解茶,殊不知他現在喝的茶都是他家殿下弄出來的。在他家殿下說新茶,真是班門弄斧。
李傕的面上難得露出很明顯的震驚的神色。他知道泡茶的喝法是從宮中傳出來的,沒想到卻是十殿下弄出來的。
“你們現在喝的這些好茶和名茶都是我家殿下叫人做出來,也是我家殿下定的。”在喝茶這件事情上,沒有人能比得上他家殿下。“你說我家殿下了不瞭解茶……”
趙曜打斷同喜的炫耀,“同喜,低調點。”
同喜乖乖閉上嘴,沒有再說。
“十殿下,失敬了。”李傕沒想到他們現在的喝茶的方式,以及經常喝的好茶和名茶是趙曜弄出來的。
“嶠哥,要是想跟我討論茶,我倒是可以跟你聊上一兩句。”在茶這方面,他還是有點發言權的。同喜方纔說的那些名茶,都是他定的,而且這些地方每年都要向朝廷進宮這些好茶。
說到茶,不得不提另外一件事情。茶農們對趙曜感激不盡,茶商們更是把趙曜當做“財神爺”,每年都盼着趙曜能弄出新茶來。
在趙曜弄出新的喝茶方式和新茶之前,茶並沒有像現在這樣風靡。以前喝茶,大部分人的喝點茶,還有小部分人把茶當做湯喝,在茶裡放鹽或者其他的東西。
還有,喝茶基本上都是達官貴,普通老百姓喝的卻很少。老百姓們都不太愛喝茶,他們把茶當藥喝,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喝茶的。
其實,不少達官貴人也不喜歡喝茶,但是他們不喝茶就顯得沒身份,只能硬着頭皮喝。趙曜弄出新的喝茶方式和新茶後,不管是名門望族,還是老百姓都愛上了喝茶。他們沒想到茶換一種新的方式喝會這麼好喝。
弄出新的喝茶方式後,趙曜就想把夢中趙耀那個世界的名茶弄了出來。這就讓很多地方出了名茶。不少地方的老百姓們開始大範圍的種茶,這大大的增加了他們的收入。
當然,新茶的出現,也讓朝廷賺了不少錢。趙曜的新茶在外邦非常受歡迎,每年賣到外邦的茶,都能給朝廷帶來潑天的富貴。
新茶,養活了不少人,也讓不少人變成了富商。茶除了給大周的百姓帶來錢財,還給大周的百姓帶來了健康。
在很久以前,茶是一味藥材,能治一些病。但是,以前的喝茶方式,反而破壞了茶的效果。新的喝茶方式,大部分保留了茶的效果。
茶的其他功效不說,提神這個效果讓很多人喜歡。文人雅可們原本就喜歡吃茶,新的喝茶方式出現後,他們更愛喝茶了。
新茶的出現不僅讓茶農們賺錢,還讓做瓷器的人也跟着賺錢。
以前喝茶都是用茶碗或者茶盞,但是不用茶蓋碗。趙曜弄出新的喝茶方式後,順便把茶蓋碗弄了出來。
茶蓋碗的出現,給大周做瓷器的人帶來一大筆錢財。現在,大周出現各式各樣的茶蓋碗,每一套都做的非常精緻好看。茶蓋碗同茶一起賣到了外邦。
何相曾經對皇帝說過,不提趙曜之前做出來的曲轅犁、馬鞍和印刷術等東西,就提新茶和茶蓋碗,十殿下就爲大周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錢財。
這些年來,大周的國庫能迅速的富裕起來,十殿下就佔了一半功勞。
可惜,趙曜做的這些事情,朝中大臣們卻不放在心上,依舊覺得他是一個沒用的皇子。
說到茶,還要說一些事情。
茶商們爲了讓茶更加賺錢,他們每隔兩年舉辦鬥茶大會,辦的十分隆重熱鬧,很受文人雅客和百姓們的喜歡。
鬥茶大會,主要是比試各地的茶的好與壞,還有種茶的方式和產量。不僅如此,他們還讓茶農們研究種出新的茶葉,也讓茶農們做出新的茶葉。
因爲茶,趙曜在茶商們和茶農們的心中的地位非常高。除了把趙曜當做財神爺以外,還有不少地方的人把他視爲“茶神”。
李傕平日裡最愛喝茶。在新茶出現以前,他不太愛喝茶。
他沒想到新茶是趙曜弄出來的,便和趙曜聊起新茶。
沒有人比趙曜更瞭解新茶。說起新茶,趙曜說的頭頭是道,讓李傕長了不少見識。
只是聽趙曜說新茶,就能發現他並不是傳說中的笨蛋皇子。
李家雖然是鹽幫,但是也做茶的生意。茶的生意的利潤雖然沒有鹽大,但是也不少。不管是誰都不會嫌錢少。
“今年京城沒有傳出新的茶,是殿下沒有想出新的茶嗎?”每年新的茶都是從京城傳出,準確來說都是從皇宮裡傳出。今年還沒有新的茶從宮裡傳出來,各地的茶商們和茶農們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今年沒空想啊。”趙曜聳了聳肩說,“今年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哪有功夫去想新的茶。”他打算去了揚州,在想新的茶。只是現在還沒有去揚州,所以他暫時沒想這件事情。
“殿下如今不是有空嗎,可以想想今年的新茶了。”
“嶠哥,我現在得忙着對付你,我哪有功夫去想新茶啊。”趙曜撐着下巴,饒有興味地看着李傕,“嶠哥,你請我來不是爲了請我喝酒,也不是爲了和我聊茶吧。”
聊茶聊的起勁兒,李傕差點把正事忘了。
“十殿下,我現在發現你的價值了。”
趙曜聞言,裝作驚訝地挑高眉頭:“嶠哥,你不算殺我了?”
李傕笑道:“沒錯,我不打算殺你了。”
趙曜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就因爲我能做出新茶?”
李傕輕輕頷首,語氣充滿施捨地對趙曜:“沒錯。”
“那我要謝你的不殺之恩嗎?”
“自然。”
“哈哈哈哈哈……”趙曜忽然大笑了起來,隨後笑倒在桌子上,直不起腰來。
李傕冷冷地看着大笑不止的趙曜:“你笑什麼?”
趙曜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擡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好笑地看着李傕:“嶠哥,是誰給你的信心,讓你覺得你能殺了我?”
李傕微微眯起眼,勾起嘴角玩味地笑了笑:“你覺得我殺不了你?”
“殺不了。”趙曜說的非常篤定,“反而是我能殺了你。”
“你能殺我?”李傕聽完,覺得這話太好笑了,不覺地發出一聲嘲笑。“十殿下,又是誰給你的信心,讓你認爲你能殺了我?”
“我自己啊。”趙曜朝李傕眨了眨眼,“嶠哥,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看看最後是你掌握我的命,還是我拿捏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