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算我一個!”孫華的指甲陷進肉裡,血流了出來,他毫無感覺。
上官雲珠,他感覺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心疼,疼得太過厲害,反而不覺得痛苦,因爲已經麻木!
“段大哥,我能進去看看病人麼?”趙鵬問道。左手拳大了一倍,隱隱的發出氣芒,異象驚人,段守心中暗暗吃驚,看樣子,趙鵬可能比他的境界還高。他是四級洗骨,上京城裡的天才級人物,在圈子裡威名赫赫。
“可以!”段守說道。
一行四人走進一間平房,裡面牀上,一個皮包着骨頭的男子連忙欠身起來,呼呼的抽氣聲令人感覺到恐怖。段守連忙走上去,扶住男子。這男子看起來應該是個年輕人,一張皮包在臉上,眼眶深陷,只有眼珠的轉動才讓人判斷出他還是個有意識思想的活人。在他的牀頭,有一個專門吐痰的盆子,裡面的痰都是觸目驚心的黃綠色,看人看了都要嘔吐!
“我叫楊義!”男子嘶聲說道。跟着是一陣劇烈的不可抑制的抽氣。段守連忙幫他半躺在牀上,用枕頭墊着他的後背。
段守的左手掌抵着楊義的胸膛,發出熱烘烘的真氣,楊義的臉色漸漸發出了潮紅,一陣咳嗽後,吐出一口黃色的濃痰。
“我叫楊義,我是北方人。”楊義斷斷續續說道,“我因爲得了這種絕症,醫治不好,只能每天花家裡的錢吊着一口氣,所以我千里迢迢的來廠裡討個公道。”
“楊義大哥,我們會爲你主持公道!”孫華悲聲說道。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會感受到楊義的痛苦。
“我知道你們是好人,我倒在廠房大門口的時候,是你們把我救助到這村子裡來,收留在這裡,爲我看病,請醫生,照顧我。我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天了,可是我不服。”
“廠裡的老闆,事先並沒有說做這種工作的人是會得這種怪病的,開始只是感冒,小感冒,然後就咳嗽,最後確診出是肺痧,肺痧是什麼病我不知道,可是連醫生都沒有辦法醫治的。我只想要一個公道,你們要找領導,找大人物,才能打贏這場官司。”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我就是上面的辦事人。”孫華顫聲說道。
“你就是領導?”楊義激動的全身發抖,雞爪一樣的手抓住孫華。
“你們終於知道了這個廠,來調查了?”楊義的眼淚從全是皮包着骨頭的臉上滾下來。他整個人,就是一具活的乾屍。
“是的,我是來秘密調查的特派人員。”孫華緊緊握住楊義的手。他看出來楊義不久就會死去,這樣的人,一口氣憋着,死不瞑目,就只要一個說法,一個領導的說法。
“他們應該賠償我!這個廠,應該查封。他們都是魔鬼,吸血蟲。”楊義激動的一陣抽氣,喉嚨裡發出‘喝喝’的抽氣聲,整個人都抽搐起來。
孫華一掌按在他的後背上,血晶能量輸送出去,楊義頓時感覺到如泡在溫泉裡那般全身舒泰。他的抽氣聲漸漸穩定下來,情緒也漸漸穩定。
他其實已經有點神志不清,看不出來孫華等人是很年輕的少年。他以爲孫華等人真是秘密暗訪的領導。
其實領導們已經知道這麼回事了,但是九天公司實力雄厚,搞定了很多關鍵人物,並且利潤可觀,爲地方財政帶來了巨大的利益。而外地鄉下的農工無窮,只要在感冒的時候把他們辭退,等到工人們察覺病發,已經在兩個月之後了。病情最後確診到無治到死人,也是半年之後的事情,到那時候,遠鄉的農工誰還能找上他們呢?
可是他們還是低估了這股反抗的力量,隨着生病的工人增多,還是有部分死不瞑目的農工找到廠裡來要一個說法,這批工人,都是新一代有點知識的年輕人。不過也僅僅是少數!
隨着時間的推移,事件的積累,終於引起了上京殘肢門的注意!幾經較量,殘肢門是一個不被官方承認的社會組織,無法在官面上鬥過九天,所以,他們這次決定走另外一條路。
九天建築確切的說,並不是一個純粹的建築公司,而是一個多鍾經營的集團化投資公司,除了軍火鈔票毒品三種行業沒有涉足外,任何有錢可賺的行業都在佈局,是華夏最具有競爭實力的跨國集團。
孫華的血晶真氣進入楊義體內,天眼開啓,發現楊義的肺已經是黑色,如焦炭,身體的五臟六腑全部畏縮病變,身體機能衰竭,人的生命,已經是油幹燈草盡,就剩下一口不服輸的氣,要個說法,要個公道,所以遲遲沒有嚥氣。
“我會給你一個公道!”孫華握住楊義的手。
“我要等到哪一天。我要部門領導給我道歉,賠償,我要廠商島國人對我們說,對不起。”楊義激動的說道。
“我答應你!”孫華的眼淚在心裡奔流,“我現在就代表各部門領導給你道歉,楊義,對不起,我們會賠償你的損失,你有什麼願望,你的家裡,我會幫你完成。”
“領導,你要小心,他們殺人不眨眼的,小心島國人,會邪術,他們能把人變成殭屍,你要小心。”楊義的聲音小了下去,眼神開始渙散。
“楊義,你有什麼心願?”
“我要廠家道歉,我要把島國人的廠封掉,不能讓我們的兄弟姐妹在這樣的廠裡生產啊。”楊義停止了呼吸,眼睛瞪着,眼珠定格了。
孫華趙鵬楊依依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只有段守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把楊義放回牀上,幫助他閉上眼睛,用被子蓋住了楊義的臉。(我淚點低,寫到這裡,反正我是掉了淚的,故事裡的事,說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裡的是,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我們走吧!”段守說道。
“我幫楊義走完最後一程!”孫華用衣袖擦拭一下眼睛,人恢復了冷靜。
“好吧!”段守搖搖頭。
這裡是一個村子,也是一個巨大的村莊,這裡是殘肢門的總部,間雜住着普通的本地人,上千間平房高低錯落,最高的建築,不過三層的小樓。
孫華趙鵬楊依依在段守的帶領下,等到下午,才終於見到了史明舒泰,還有另外的一大幫人。殘肢門四大分堂:天殘地殘殘拳殘行的人才來了一大部分。簡單的寒暄之後,大家直接進入了主題。
會議由天殘堂的堂主童猛主持,他是個聾子,聽不見任何聲音,不過會脣語,看人說話的口形,就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原來九天建築正在競標一塊地皮作爲第二批廠房用地,此次競標採用的是政府公開招標,但是誰都明白,九天建築已經被內定了,但是,形式卻是要走的,這塊地就在一期廠房的旁邊,擺明了是給九天開廠的用地,只要具備甲級建築資質,有優秀開發的案例,就有去競標的權力,殘肢門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阻止競標,如果不能,那就讓九天競標出局。
“我有個辦法!”孫華突然站起來說道。他有意進軍房產,熟悉競標的全部過程。既然是公開競標,那就是價格者得,我以鴻程建築的名譽去競標,先攪他第一局。”
“孫華有什麼好的建議?”
“在公開的拍標會上,不管九天出價多少,我都比他多一百萬。”孫華說道。
“不行,我們沒有辦法把標書遞進去,參與競標的建築公司,都是九天的棋子,煙霧彈,外圍的公司,標書申請政府不過,你連進場的資格都沒有,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鼓動農民不買地。”地殘堂的張行堂主說道。張行是個瞎子,耳力驚人,任何人的聲音聽過一遍,終身不忘!
孫華微微一笑,不再言語,不過卻私自打定了主意,自己單獨去競標這塊地皮。
會議結束後,孫華立即給何鵬和吳瑤瑤打電話,叫他們準備好競標的材料,火速來上京。吳瑤瑤和何鵬都是這方面的人精,他們一來,孫華只要他們按程序辦事,遇上任何卡殼,他自己去解決。
第二天,吳瑤瑤和何鵬就坐飛機到了上京。
何鵬經常競標,競標的材料都是現成的,只需要改幾個字就行了,在上京地產界,他也有不少朋友。
第一件事情,就是吧標書要遞進政府部門備案,獲得參加現場競標的資格,不然,半個月之後,連大門都進不去。
這一次,孫華和吳瑤瑤兩個人去。趙鵬和楊依依簡單化妝之後做接應。根據殘肢門的弟子情報,政府投標大廳外面一條街,全部是九天的人把控着,凡是去競標的公司,一下車就被人從另外的通道帶走了,然後車子也跟着被人開走,已經有某建築公司的人不服,從另外的通道里被人架出來就被飛車撞死。
車禍就只能按照車禍來處理!
這事情出後,競標大廳一條街清靜了很多,只有在九天佈局下的建築公司才能走進競標大廳,投進標書,獲得資格。
經過周密計劃後,孫華和吳瑤瑤開了一輛毫不起眼的車,輕鬆的進入了競標部門的停車場。兩個人下車,剛走上競標大廳臺階第一步,就被前後左右無數的目光盯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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