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城裡,臨近深秋的景象,卻也不減此時繁榮的街道,作爲曾經大安王朝的京師,這裡的繁華也是一時間難以描述的完。
又是上一次的酒樓之中,東安郡王坐在上首的位置,左右分別坐了兩人,其中一個就是上次他們見過面的,江南織造府的員外郎鄒錦貴,而另一位卻也是一名中年男子,卻是江南四大望族之一的蘇家之人,此人乃蘇家族邸留在江南行省打理家族事物的蘇延春,此時也代表着蘇家的意願,在同兩人有說有笑的。
卻聽這鄒錦貴說道“王爺,看來這欽差大臣就是厲害,人還沒到江南呢,就嚇得鹽課的官吏馬上召集鹽商們商量,又讓這些富甲一方的鹽商們損失了一成的利,端的是有手段啊,不知不覺就查出了私鹽的地方!”
“哼!本王卻覺得不過是運氣好,估計是誰向他透露了風聲,踩了狗屎運罷了!”這東安郡王卻顯得十分的不服,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服,還是聽到了鄒錦貴對於藍承羨的吹捧讓他覺得不舒服。
“王爺息怒,不過是一毛頭小子,說起來這親王的輩分還沒王爺這郡王輩分高呢,見了你還得稱呼一聲郡王叔才行啊!哈哈……”這蘇延春卻是笑着奉承道。
“哈哈哈,這倒是真的,按藍氏皇族的族譜來看,本王卻是同太上皇一個輩分!”東安郡王這時候聽了也是大聲笑了起來,看起來他還是很在乎外人對於他的看法。
“蘇兄,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最近還是收斂點好,要不咱們大家一起倒黴,王爺,你看……”鄒錦貴卻是有點打斷他們興致一般說道。
“什麼意思?本王如果沒記錯,當初可是你說的,要本王不要怕了這毛頭小子,怎麼看到鹽商們拱手相讓,你也害怕了?要不要將知道的事情告訴他,本王現在不攔你,現在就可以去!”這東安郡王卻如吃了炮仗一般,瞪大眼睛看着鄒錦貴說道。
“王爺息怒,鄒兄,趕緊給王爺陪個不是,王爺看在鄒兄初衷是好的份下,就算了吧,饒了他這次,對於這個楚親王,鄙人倒是覺得不要太害怕了,鄒兄你看看你,不過就是鹽商們就範妥協了嘛,算的了什麼,廣陵府不是應天府,這裡可不是他能隨便說的算的!”
一見兩人開始紅起臉來,蘇延春趕忙打圓場說道,這鄒錦貴也自知自己說錯了,趕忙認錯,東安郡王這才臉色變好了一些,不過還是黑着臉不看他。
“放心吧,就算他是過江龍,來了臨江城,咱們有的是辦法將他制服了,再說這應天府知府可是咱們的人,該怎麼做,他自然明白!再說了,鄒兄你都還未見過楚親王,你就如此害怕,如若真的見了,那你不得立馬納頭跪拜?”蘇延春也是連忙勸說道。
“唉,王爺,蘇兄,在下不是長他人志氣,實在是宮裡傳來的消息,卻是讓在下配合於他,而且讓在下小心留意他人,我也是覺得十分怪異,但也是戰戰兢兢的,不知道這消息可是什麼意思!”鄒錦貴則是低沉的解釋道。
“哼,本王早就說過了,宮裡的事情很難說,估計你之前供奉的太監被換了,纔會得到如此消息,簡直就是荒謬,還讓你配合?可笑至極!”東安郡王則是冷笑着說道。
“如此說來,還真的有點難講了,不過鄙人還是那句話,儘管如從前一樣,待蘇某再修書一封去京城,問一問我老夫人、大哥他們,想必上一次他們不瞭解,說的簡單了些。”蘇延春卻還是肯定的說道。
“如此,最好不過,總之王爺,不管如何,咱們小心點,王秉良那個老傢伙早就在暗處想對咱們下手了,可一直沒尋找到什麼機會罷了!”鄒錦貴也是警示的說道,聽他說的卻是江南布政使王秉良,而且似乎王秉良早就想動他們了,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哼,王家不過就是仗着出了一個皇后,就騎在瞭望族之首的位置,四大望族現在都快成三大望族了,本王覺得,王家可以稱之爲外戚了吧!大安早有祖訓,後宮之人家族不得輕易入朝堂,可王家偏偏卻不按規矩來,竟然扶持了一個布政使出來,他們想幹嘛?本王覺得已經很明朗了!”東安郡王低吼的說道。
“王爺……還請慎言啊,這臨江城的宗理寺可是王秉良安排的官吏,要是被人告發,王爺你就苦也!”蘇延春則是大驚失色,就算之前他們聊起藍承羨,蘇延春都是一副不用太過於重視的樣子,此時卻真的怕會出現什麼人突然衝進來一般,
“是啊,王爺,還請莫要激動,雖然藍氏皇族祖制如此,可那是規定的是不允許是勳貴之家,文官卻不在此列,而且王秉良可以說是他自己慢慢爬上來了,可以說,王家甚至於宮內那位對於他的幫助甚微。”鄒錦貴則是娓娓相勸道。
“罷了,是本王衝動了,你們繼續談吧,本王深感疲累,先走一步!”東安郡王卻如同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意思,起身就離開了,鄒錦貴和蘇延春相視一眼,俱是顯得有些無奈,趕忙追了出去,“王爺……王爺請留步……”
可惜東安郡王似乎鐵了心要走,兩人一路追到酒樓門口,看着東安郡王上了轎子,揚長而去,鄒錦貴和蘇延春又是相視一眼,甚是無奈,這東安郡王脾氣就是如此,一大把年紀了,一言不合就賭氣離開,事後還得他們親自去賠禮勸解,才能和解。
兩人只得又回到了閣樓內,鄒錦貴則是興致寥寥的說道“蘇兄,某還有事情處理,就先走一步,不過臨走前,鄒某有句話不得不提醒你一下,當斷不斷,到時候後悔莫及,還有,今日貴府可沒有一門雙國公那般輝煌,言至於此,還望蘇兄多加思量!”鄒錦貴說完也離開了。
卻是讓蘇延春聽了愣神了,江南蘇家這一支可不是從大安王朝開始興盛的,鼎盛時還得追溯到北寧王朝時期,從那時候開始,江南世家裡,蘇家一直都是大族,在朝爲官的不知凡幾,而且掌控着江南生絲以及絲綢的生意,供奉給了皇室,到了前定王朝,蘇家卻是短暫的失去了之前的輝煌,而後,蘇家出了兩位將才,跟隨安太祖東征西討,才又一次迎來了這江南蘇家的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