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陰鶩地笑了起來,那種笑讓肖琳琳越發心慌起來。
“昨晚是我給你換的睡衣,你穿沒穿內衣,我還不知道嗎?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你告訴我是什麼,二,我把你拎起來自己看。”
聽字面的意思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但是和韓墨相處了一個多月,肖琳琳太清楚了,在這個男人的字典裡,根本沒有坦白從寬這一說。
無論如何,她都會受到懲罰的。
該死!
一大早的她居然傻到沒注意自己穿沒穿內衣!
“什麼都沒有!你的錯覺罷了!”
她還在做着最後的掙扎。
雙手不由自主揪住了牀單,整個人緊緊靠在上面,她不停強調,“你看,我整個人睡在上面也沒感覺啊……”
“就你這身子骨,確定要逞強?”他嘲諷地笑,目光寒冷無比。
肖琳琳小脖子一梗,“你幹嘛不信我!”
“一大早的鬼鬼祟祟,分明就是心裡有鬼,你給我起來!”韓墨下牀,高大冷峻的身軀站在牀邊,對她下最後通牒。
肖琳琳呼出一口氣,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好啦好啦,給你看!要是什麼都沒有……”
她本來想說幾句長氣勢的話,沒想到男人聽都不肯聽完,直接動手推開她就要拿起那件睡衣。
肖琳琳也算動作快,雙手抱住男人的大腿用力一扯,將他從背後推翻在牀。
韓墨的身手絕非一般人能比,往常遭遇偷襲,那個人早不知被他甩到哪裡去了。
顧念着肖琳琳身子嬌貴,他纔沒有出手的。
只是也沒想到,這女人膽子確實夠大。
敢在老虎頭上拔鬚,看來這睡衣底下必有貓膩,他一定要看個究竟不可!
看韓墨趴在牀上,肖琳琳眼疾手快,就要一把抓起睡衣,然而男人的手如閃電般襲來,狠狠攥住她的手腕。
左手被控制住,肖琳琳掰了幾下都掰不開,乾脆長腿一邁,直接跨坐在男人結實緊繃的脊背上。
韓墨眼裡的冰川瞬間染上一抹春色,他曖昧道:“原來你喜歡這個姿勢,今晚我們可以試一下,我保證給你前所未有的體驗。”
肖琳琳就當自己聽不見,纔不去迴應他。
“別妄想你能有什麼秘密瞞得住我,現在你繼續跟我爭執下去,恐怕後果很嚴重。”他又開始陰測測地威脅她。
比起他這樣的威脅,肖琳琳當然還是更怕他的暴怒狠厲,她要遭到什麼樣的懲罰她無所謂,但是樑皓初的安危,要重要得多。
“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你這樣不管不顧總要窺探我的一切,會讓我覺得很不爽。”她死死地壓着男人的身體。
左手已經隔着睡衣摸到了戒指,但男人的手此刻扼着她纖細的手腕,就如同他牢牢掌控着她的命運一般。
“什麼樣的隱私能讓你緊張成這樣?”他輕描淡寫道破她內心的不安。
“只是我的私人物品而已,我不是緊張,我表現的只是對自己隱私權的重視。”她不忘提醒他,“你忘記了我學過幾堂法律嗎?我的法律觀念比一般人要強。”
“不錯,你是第一個在我面前提到法律的人,當時簡直讓我忍俊不禁。”
該死,他居然在嘲笑她
。
“那是因爲你習慣了漠視法律,但我不一樣,我學過法律,我就比一般人更懂得捍衛自己的權力,所以你要一舉一動監視着我,我特別反感。”
韓墨顯然是不會輕易濾過這件事的,但當他正要開口之際,他口袋裡的手機響起鈴聲。
和平日裡的那首旋律不同,居然是一首節奏輕快的曲子,是法語還是德語?
總之唱着肖琳琳聽不懂的語言,感覺很像兒歌呢。
韓墨感覺到手機在震動,先是一擰眉。
他此刻心情陰鬱無比,自然不樂意有誰打電話進來。
但是緊接着,他的臉色變了變,不再暴怒得像頭雄獅,總之,他現在的樣子肖琳琳有點形容不出來。
很快,他就鬆開了手。
雖然沒再像剛纔那樣放狠話,但是韓墨的周圍還是籠罩着極大極冷的氣場,她乖乖爬下他的背,盤腿坐在那堆衣服上。
韓墨眸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邊掏手機一邊往門口走去。
肖琳琳詫異地呆在原地,誰的電話讓他這麼緊張?居然能讓他暫時放棄拷問她?
但不管怎麼樣,這是值得慶幸的,好歹給她爭取了時間。
……
手機那端,是阿星稚嫩活潑的嗓音。
或許是因爲終於可以出遠門,他很興奮。
“哥哥哥哥!我後天就可以來中國啦!”
記憶中,很久沒有聽到阿星如此快樂的語氣了。
原本他是要和阿星一起回國的,可是周程實在放心不下,說是要帶着醫療團隊全程守在阿星身邊,以防病情變化。
所以他們耽擱了幾天,而韓墨自從手環數據異常後,一顆心早已飛到了肖琳琳這裡,於是他按照原計劃在第三天回國。
……
等韓墨的身影在門後消失,肖琳琳趕忙收起了戒指,將它藏在梳妝檯的一個普通首飾盒中,與其他品牌的戒指混在一起。
又隨便拿了一枚戒指放到了睡衣底下,一切保持原樣。
最後,她看韓墨還在打電話,就從枕頭下摸出手機,在房間裡搜尋了一圈,正想把它藏進衣櫃裡去。
沒想到韓墨動作那麼快,腳步聲又響起,帶着他懾人的氣息逐步逼近。
肖琳琳心頭一跳,臥室是個高危地帶,沒辦法,她只能帶着手機快步走向了與臥室相連的陽臺。
“剛剛是誰給你打電話?”
看着向她走來的韓墨,她主動發問,將手機藏在襯衫的袖子裡。
“怎麼?你很關心?”韓墨漆黑的眼睛彷彿一盞燈,似要直直照進她的心底。
韓墨氣場凌厲,平日除了肖琳琳,也沒人敢跟他作對。
但是現在肖琳琳做了虧心事,面對他的時候,也失去了往日的勇氣。
“你看吧,和誰聯繫是你的隱私,我不過多問一句,你就很有意見,反過來也一樣,你幹嘛不能站在我的立場考慮問題呢?”
他桀驁冷笑,“因爲我是我,你是你,我是韓墨,我可以只站在我的立場看待世界,而你,小寵物,依附我而生存,所以你不能。”
“切!”她冷哼,雙手背在身後,不經意地鬆手。
手機就從她的衣袖裡滑落,樓下是草坪,老款手機體積不大,掉下去幾乎沒有
聲音。
“不過,如果你討得我歡心,我可以給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
她不說話,但是眉宇間顯然鬆了一口氣。
她再細微的表情變化都一一落在韓墨的眼裡,他緊盯着她,嘴角一道淺弧,“看來,我接電話的時間已經足夠你銷燬證據。”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冷笑,就這麼掛着一道淺淺的微笑,從脣形和表情看,完全是一副朋友間閒談家常的樣子。
但是肖琳琳的一顆心又猛地懸起來,她故作鎮定地昂着下巴頗有氣勢地瞪着他,“我根本沒做虧心事!你要是真的想看,就看吧,但是話說好了,如果睡衣底下只是很普通的物件,你對我的質疑,我要求你跟我道歉!”
反正戒指已經被她調包,手機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應該也會壞掉,就算韓墨知道了手機的事,他也看不到任何信息。
男人的薄脣譏誚地挽起,“道歉麼?”
“怎麼,不敢了?如果你拉不下這個臉怕自己輸,那就乾脆不要看了!”
“我可以跟你道歉。”
“……那你去看好了。”她眉梢一挑,望向大牀上的睡衣。
韓墨掀開了睡衣,看到下面的戒指。
開口戒指,刻着兩隻蝴蝶,純銀的材質,做工很差。
他手裡把玩着戒指,很是興味,“戒指?”
“對,我網上買的戒指。”
“你買戒指做什麼?”他揚眉一笑,興味盎然。
“送朋友。”肖琳琳靠在陽臺的欄杆上,口氣冷淡。
這個男人每次的話都這麼多。
“什麼朋友?”期待的光芒倏地暗淡下去,他追問。
肖琳琳從他手中奪過戒指,“你管的真多,所以我纔不想告訴你,你每次都會一個問題接着一個,這樣很煩人知道嗎?”
“你嫌我煩?”韓墨慍怒地皺眉,剛平復下去不久的怒火又被挑起。
不就是因爲這個女人有許多事情瞞着他,所以他纔不得不問嗎?
如果她肯安分一點或者自己老實交代,還用他這麼問?再說了,明知道她善於撒謊,如果不是單純地想和她聊聊天,他完全可以派陸子旭調查清楚每一件事。
看到他瞬間冷下去的臉色,肖琳琳撇撇嘴,趕忙道:“好了,不要扯開話題,你該跟我道歉了。”
“我從來沒有跟誰道過歉。”韓墨板着臉,嗓音低沉。
肖琳琳藉機嘲諷,“吼,原來堂堂韓少想賴賬啊。”
就知道,這個男人不要臉慣了,怎麼會跟自己道歉?
“你是第一個跟我提要求的女人,而我願意滿足你。”
耶,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她抱着雙臂,斜靠在欄杆上,“那就道歉吧,要誠意一點。”
晨起的風輕柔和煦,拂過肖琳琳的長髮,她站在晨光中,身後沐浴着淺淡的金黃色。
因爲還沒有梳洗打扮,她的髮絲略有凌亂,陽光照射過來,她微微眯着眼,透着幾分慵懶,全身只穿了件淡藍色的寬大襯衫。
襯衫罩住了她玲瓏的曲線,卻只到大腿根部,襯衫下襬,露出一雙筆直白皙的長腿,看上去光潔細膩,十分性感迷人。
風起,襯衫揚起下襬,若有似無地誘惑着韓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