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枚鑽戒是當年何曼丹和肖景年結婚時所用的婚戒,何曼丹離開後,這枚戒指被留在了肖家。
由於年幼的肖琳琳常拿出來去鬧肖景年,他在一次醉酒後大爲光火,直接從三樓窗戶扔了出去。
鑽戒磕在樓下花園的石階上,整鑽脫落,還有兩顆小鑽滾到了下水道,再也找不回來了。
在被肖沫桐設計賣到希臘以前,肖琳琳和樑皓初已經有了談婚論嫁的意思,樑皓初曾問她喜歡什麼樣的婚戒,她當時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樑皓初。
這是她心裡的一個遺憾,戒指後來一直保管在肖老太太那裡,卻不知道樑皓初是什麼時候拿走的,還把戒指修復好了。
她怔怔盯着這枚鑽戒發呆,上面補上去的兩顆小鑽果然和其餘幾顆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修補的痕跡。
肖琳琳苦笑,何曼丹和肖景年的婚姻以分道揚鑣告終,說不定這枚戒指本身就帶着詛咒,她非要以此作爲婚戒,結果落得如今勞燕分飛。
或許,冥冥之中,有些事真的早已註定吧。
“叮”一聲,她向關佳芸借來的那臺諾基亞老款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音,她在中國移動要回了號碼後,將原來所有的聯繫人電話全部複製。
之所以這麼大膽,是因爲非智能機不容易被人惡意種植木馬病毒。
這部手機她可以用得很安心,也不用擔心被韓墨那個變態監聽。
她打開收件箱,新來的一條信息顯示是樑皓初發來的,她想自己或許有必要拉黑他了,徹底將他從自己的世界剝離。
樑皓初派人將戒指送過來,出於禮貌,這次將是她最後一次回覆他了。
點開短信:琳琳,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收到了我讓人送過來的快遞,對於這枚你理想中的婚戒只能用這種方式送到你手中,我感到很抱歉,我不確定你是否願意見到我,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從沒放棄過對這段婚姻的抗爭,雖然現在事情已無法扭轉,但是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如果你的心還和我一樣還和當初一樣,那麼一週後我的婚禮你一定要來。
最後一句署名——一直愛你,初心未改。
什麼叫做還有最後一個辦法?他的意思是他們還有機會在一起?韓墨會放過她嗎?
樑皓初願意拋棄父母跟她遠走高飛?但是他們走了,剩下的人要怎麼辦?到時候韓墨大發雷霆,多少人會因此遭殃?肖琳琳看得心潮澎湃,心臟一陣揪疼。
她是有些許心動,但更多的是恐懼。
就在這時,身後有腳步聲響起。
糟糕!是那個大魔王來了!她慌忙關閉短信,一鍵退到桌面,將手機藏在了枕頭底下。
但散落在地的快遞紙盒和戒指卻已經來不及收起。
韓墨這麼精明又多疑,就算她說戒指是自己拿去修的,萬一他真要追問起來,她還是會露出馬腳的。
更何況,樑皓初的藍紋襯衫還在牀單上,他一定不會輕易罷休的!
她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和韓墨在一起,真是分分鐘要變成偵探的節奏。
她是背對着房門跪坐在牀上拆的快遞,靈機一動,她迅速
地脫下身上的睡衣蓋在戒指上,然後將那件藍色襯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你在做什麼?”冷冽的聲音如冰雹砸落。
肖琳琳背對着他,臉色有些發白,口氣這麼兇,難道他看到了?但她知道在韓墨面前不能先自亂陣腳,於是迅速轉身,一邊系鈕釦一邊垂眸掩蓋自己的慌張,強自鎮定道:“我換衣服而已。”
“男人的襯衫,哪兒來的?”男人的聲線徒然變得凌厲。
他如鷹隼般洞察一切的視線快速掃過了她身上的男士襯衣和身後那堆亂亂的衣物。
而衣物之下就是戒指,不遠處的枕頭底下就是手機。
肖琳琳根本不敢去想,要是被韓墨看到了樑皓初發給她的短信,他們會經歷怎樣的嚴酷責罰?照片上男人帶血的模樣一遍遍浮現在眼前,肖琳琳告訴自己必須冷靜下來。
她假裝嗅着自己的手臂,“襯衫是我在希臘遇到你之前買來想送給樑皓初的,但是回國之後就沒機會送給他了,我身上一股酒精味,很難聞。”
“你的表情很失望,看來你很遺憾沒有送成是嗎?”
該死的混蛋,想引開話題都失敗!她強扯出一抹笑,“你看你,又在多心了,我這拿出來穿在自己身上只是不希望浪費。”
“你以前,對他挺上心啊。”淡淡的一句譏諷,聽不出韓墨是真發怒還是假生氣。
但是肖琳琳知道,這句話一旦她接錯,不是男人想要聽到的答案,她可能就要倒黴了。
“我不是也送過衣服給你嗎?說起這個,你只穿過一次,罷了,以後我不再自作多情了。”
第二次試圖引開話題,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韓墨雖然很多時候是不講道理的,但也有萬分之一的時候是很好哄的。
他脣畔緩緩勾起一抹笑,那雙漆黑的眸子卻盛滿了滲人的寒意,“你所謂的送我衣服就是在我口袋裡安一個低劣的竊聽器嗎?”
肖琳琳不可置信,“你都知道?”
傲然的眼神不置可否。
看來又是她太天真了,上官司澈身上佩戴的一個小小耳釘就擁有干擾信號的強大功能,韓墨這麼謹慎的人,怎麼可能沒有防竊聽裝置呢?
“肖琳琳,你又想揹着我幹什麼?”他眉目沉冷,面上帶着幾許陰寒逼近她,“在我玩膩之前,你別想打着什麼逃跑的主意,否則我會讓整個肖家爲你陪葬!”
“我纔沒有想着逃跑!”她故意很大力地推搡韓墨,然後借勢摔倒在牀上,正好將睡衣連帶戒指壓在了身下。
她不再恐慌,眼底便多了一點脾氣,“倒是你,總擔心我會逃跑,說明是時候該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了。”
三天不見,這女人是越發的膽大了,居然還敢教訓起他來了!
韓墨俯身,高大的身體投下陰影籠罩着她,“你怎麼那麼不聽話?是不是要我下命令讓你把寵物守則抄上一百遍,你才能長記性?”
“手長在我自己身上,抄不抄是我的意願,你下命令也沒用!”
什麼變態的守則,留着這個混蛋自己去記誦吧。
“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天,
某些教訓你已經忘記了。”伴隨着陰測測的嗓音,韓墨用力攫住了她的下巴。
肖琳琳似厭惡地甩頭,“別碰我!”
“呵,連碰都不能碰了?”他嘴角勾起輕嘲,眼裡倏地閃過狠厲,壓着她的嘴脣就狠狠碾了下去。
幾天不碰她,對她身上的馨香毫無抵抗力,這一下,猶如沾染了罌粟花,自制力全線崩塌。
男女力量本就懸殊,肖琳琳還沒吃早飯,被韓墨這麼發狠地壓制在牀上親吻,她真是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她皮膚嬌嫩,隔着睡衣,堅硬的戒指像顆石頭般膈得她後背發疼。
但如果她掙扎扭動,或許戒指就會暴露,於是她只能選擇忍耐,任由男人在她的嘴裡肆意翻攪。
等他滿足了,他撐着雙臂在她上方看着她,奇道:“今天怎麼不反抗了?”
肖琳琳沒好氣,“沒吃早飯,沒力氣!”
她偏過頭,又被他擺正,他點着她翹挺的鼻子,“那正好,可以任我爲所欲爲。”
肖琳琳瞪大眼睛,惡聲惡氣,“我還沒刷牙洗臉呢!而且從昨晚到現在,我澡都沒洗,身上都臭了!”
“無妨,待會兒事後,我可以帶你一起洗。”
韓墨低笑着再次俯身,含住了她的耳垂。
肖琳琳輕顫一下,只覺得耳邊響起的都是惡魔的聲音。
“你真噁心!”
韓墨卻還能爲自己找到合理的藉口,他說:“是我看到你穿別人的襯衫太礙眼,我忍不住想撕了它。”
肖琳琳冷嗤,“別爲你的飢渴找理由,這件襯衣還是新的,根本沒人穿過。”
“是嗎?那你爲什麼不送給我?”他看着她倔強的小眼神,深邃的眼底深處猶如埋了一座火山,有暗紅的火焰在翻騰着。
肖琳琳咬了咬脣,閃躲着男人極具侵略性的眼神,“既然不是特意買給你的,就沒送的必要,省得你知道了還要找我的麻煩。”
韓墨清淺地笑了,大手從她光滑的肚子一路摸到了後背,纏綿地托起她的腰身靠向自己。
“看來你已經有點摸清我的脾氣了嘛,很好,不過,你還是對我撒了謊,你這個小騙子,你送我西裝只是因爲要放竊聽器,如果出自真心,怎麼會連我的尺寸都不知道,我說得對嗎?”
該死,這男人明明現在很想要她,頭腦卻還是異常的清晰!真是太討厭了!
肖琳琳一時語塞,只得推搡他的身體,“好啦,你先起來,你很重!”
韓墨的手在肖琳琳背上游移,她細膩溫軟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可是摸着摸着,他碰到了一個硬物。
俊臉瞬間陰沉,他嗓音冷冽:“什麼東西?”
肖琳琳慌了,沒想到他動手動腳竟然碰到了戒指。
她在韓墨面前畢竟還太嫩,即使臉轉變得再快,依舊逃不過男人的法眼。
他冷眸眯起,危險道:“女人,你揹着我藏了什麼?”
“你真是太疑神疑鬼了,我不就是放過一個竊聽器嗎?”她腦子飛速運轉起來,恰好想到一個理由,“你剛剛碰到的不過是我的內衣搭扣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