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和何壁香的一番長談,使得肖堯對何壁香的瞭解,更加的透徹了。肖堯擔心她明天還要做手術,不能熬夜久了,身心太疲憊,就催着何壁香回去睡覺。
肖堯坐在病牀的牀邊,看着靜兒她倆都睡熟了。也趴在牀邊,把頭枕在牀上,就這樣,迷迷糊糊的也睡了過去。
醫院的清晨是很忙碌的,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來回穿動,不停的爲每一個住院的病人,量體溫,測血壓,問狀況,查藥品。
戴着老花鏡的老醫生過來了。他問了問看護何壁香的護士,瞭解了一下何壁香的情況,就讓肖堯帶着何壁香,跟他一起,來到了手術室外。
靜兒有些緊張的跟在肖堯身邊,一聲不吭。老先生帶着他們,來到手術室門口,老先生進去呆了一會後,出來就叫上何壁香,走進了手術室。
如果此刻有人問:世界上,什麼樣的時間最難熬。肖堯一定會說,那就是等待手術的時間。好在肖堯還沒等多久,小雅和小愛也來了。這讓肖堯焦急的心,有了些許的安慰。
手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十點多,何壁香躺在一張推車上,被幾個護士推了出來,她臉色慘白,白色的牀單布,蓋住脖子以下的全身,包括右臂。她左胳膊上打着吊針。清亮透明的液體,正隨着軟管,一滴一滴的,流進何壁香的身體裡。
“小夥子,這下你就可以放心了,你姐姐的手臂,完全複合歸位,只要過上幾個月,長結實了,就不會有太大的後遺症的。再住院觀察兩天,消消炎,止止疼,沒其它事,就安心回家養着吧。”
“小夥子,你姐姐可真幸運,我們老主任,可是有幾年,都沒親自給人做手術了。你姐姐這次手術,從頭到尾,都是老主任一手做完的。想不完美都難啊”
“謝謝老先生,我代表我姐和全家都謝謝你。“
肖堯太感動了,他胡亂的說着感謝話,把個躺在推車上的何壁香,都逗樂了,蒼白的俏臉,也泛起了紅暈。
肖堯千恩萬謝的送走了老先生,接過護士推着的小車,把何壁香推進病房。何壁香由於打了麻藥,神志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昏睡,他讓小雅和小愛,照顧好何姐,自己帶着靜兒就出去了。
肖堯來到外面,暗自惱恨自己,昨晚沒有想到,要給何壁香燉個雞湯,他現在急急忙忙的出來,就是要去找家飯店,給何姐燉雞湯,等她醒來給她吃。
快到中午時分,肖堯提溜着一個瓦罐,進到病房。何壁香已經醒了,麻藥失效後的痛楚,讓她秀媚緊蹙,但她咬着牙,堅忍着,不發出一點**。
“姐,餓壞了吧,都怪我做事不周全,昨晚沒想到要給你燉個雞湯,現在去也趕不及了,老雞還沒燉爛,店家在老雞湯裡,加了排骨,現在排骨好了,中午就將就着吃點排骨湯吧,晚上,老雞湯就可以吃了。”
肖堯說完,拿起小櫃上的小碗,就給何壁香盛了碗排骨湯,小雅自報奮勇的接過來,餵給何姐吃。
“他姐啊,你可真幸福,你看你這幾個弟弟妹妹,對你多好啊,看來你平常在家,對這幾個弟妹,也是照顧的很周到啊。看他們一個個的都那麼的在乎你。”
何壁香本來就備受感動的心,被鄰牀的阿姨一說,眼淚就止不住的狂涌下來。這裡的弟弟妹妹,沒有一個是自己的家人,家人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受苦。她家人若是知道自己在治療手臂,還不罵死自己,說自己又來糟蹋錢了。
她越想眼淚越是留不住,到最後都哽咽得難以下嚥了。小愛雖說不停的用手帕爲她擦淚,但是怎麼也擦不幹。就急的看着肖堯,讓肖堯趕快來安慰安慰她。
“姐,有什麼事,等傷養好了再說,你這樣哭,對手臂恢復,可沒有好處,你要是再哭,準會把她們三個也帶哭了。”
“何姐姐,你別哭了,我真的都要被你帶哭了。”
靜兒可不是說着玩的,她的眼睛已經通紅通紅,水汪汪的了,就差眼淚沒有掉下來了。
何壁香趕緊強行忍住自己的悲慼,她可不想真的因爲自己,把肖堯的心頭肉給若哭了。
“靜兒,是姐姐不好,姐姐不哭了,你也別哭啊,姐姐有你們幾個,已經很滿足了,以後,我再也不哭了。”
溫馨感人的畫面,就此定格,一碗排骨湯吃完,何壁香感覺疼痛也減少了不少,她催着肖堯,趕緊帶着妹妹去吃飯。
肖堯想等着藥瓶裡的水,滴完再走,但何姐說自己現在清醒得很,可以自己看着,隔壁牀阿姨也說,自己會幫忙照看,肖堯這才帶着靜兒她們,出去吃飯了。
午飯後,肖堯昨晚答應靜兒,今天要帶他們去公園玩,目前情況下,肖堯暫時做不到了,他讓小雅和小愛,帶着靜兒一起去玩,但她們都不願去,肖堯只好決定改日再去。
三日後的一個上午,驕陽高照,在省城的公園門口,肖堯帶着靜兒她們,一起到來。何壁香的右手,打着夾板吊帶,就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員,但她的興致很高。嬌豔的臉上充滿歡笑。
“肖哥哥,我從來沒到公園玩過,這大門好漂亮啊。”
靜兒一說,其他幾個女孩也隨聲附和,包括何壁香,也沒到公園玩過,她雖說在省城上了幾年班,但也一次都沒來過。
由於現在是假期,每天來公園遊玩的人很多,肖堯買來公園門票,大家一起手拉着手,進入大門。
“這不是香兒嗎?怎麼也到這來瀟灑了?看來你殘廢了,日子反而過得更好了啊?”
當肖堯他們,來到荷花池塘邊,一起觀賞荷花時,一個不和諧的說話聲,傳到了肖堯的耳裡。
肖堯歪着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男人,身後帶着一個女孩,正站在何壁香的身旁,在那陰陽怪氣的嘲笑她。肖堯沒有立即上前,他想知道,這是誰?敢這樣說何姐,於是,他就在那一語不發,靜觀其變。
何壁香聽到這聲音,心裡就莫名的悸動,痛苦和悲傷瞬間襲來,她不想搭理此人,連話都不願和他說,她轉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