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看到靜兒,心不甘‘情不願的委曲求全,他又心軟了,他無奈的嘆口氣,對着小雅和小愛說道:
“我還是帶着靜兒一起去吧,你們倆晚上就在這睡覺,明天起來,就去醫院找我。”
“我就知道你會偏心眼,不過,我們纔不願去熬夜呢。晚上我倆還要做作業。”
“肖哥哥,靜兒跟着你,一定很乖很乖的。”
靜兒聽到肖堯願意帶和她一起去,很是乖巧的走到肖堯身邊,抱着肖堯的腰,嘴裡說着討好肖堯的話,心裡美美的。
他們一起陪着爺爺。奶奶吃完晚飯,肖堯帶着靜兒,又回到了醫院。何壁香見肖堯又來了,自從肖堯離開,她心裡就產生的惶恐,立即安定了下來。畢竟她還是一個未出嫁的女孩子,單獨住在醫院。這還是她第一次,住在一個人都不認識的地方。她怎能不害怕呢?
“姐,晚上靜兒困了,就讓她在你牀上,陪你一起睡,我就坐邊上陪着你。”
“這怎麼行?你這樣坐一夜,會多難受啊?我值過夜班,知道那滋味,你還是帶着靜兒一起,去你爺爺家睡覺,或者就去住招待所。反正你有介紹信的。”
肖堯倔強的留了下來,他沒有答應何壁香的要求。這時,醫院的護士來了,見到肖堯,帶着一個小女孩一起來陪護,這是醫院不允許的,可是,這個俏麗的病人,是老主任一手辦理住院手續的,他們肯定和老主任的關係不一般。
想到這裡,她也就不再計較了,只是叮囑肖堯,晚上不要大聲說話,不能影響隔壁病人的休息,這也就等於是默許了。
今天一天,何壁香沒有做其他治療,所以,她和往常一樣,到了晚間,就帶着靜兒一起,上牀睡覺,靜兒看着坐在一邊的肖堯,心裡老大的不願意,但又不敢不聽肖堯的話,只好睡到靠近肖堯的牀邊,用自己的小手,拉着肖堯的手,看着肖堯,久久不睡。
何壁香又何嘗不是如此,她背對着肖堯,內心是百感交集,自己一個殘疾女孩,別人除了貪圖她的美色,就沒人待見她。如今,肖堯不但要給她治療,還這樣親力親爲的來陪伴自己,如此恩情,又被肖堯以認姐姐爲由,輕易化解。讓你沒有辦法拒絕。她只能默默的接受,肖堯對她所做的一切。
何壁香在暗自下定決心,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爲肖堯的食品廠,分憂解難。
“靜兒,閉上眼睛,一會就睡着了,你這樣看着哥哥,啥時候才能睡着啊?”
“肖哥哥,靜兒就這樣看着肖哥哥,看累了,就會睡着了。”
肖堯知道靜兒的小心思,他直接把靜兒從牀上抱到懷裡,橫放着,就像哄小孩子睡覺一樣,託在自己的腿上,讓靜兒睡覺。靜兒的心願達到了。她也不怕熱,就那樣在肖堯懷裡,舒心的笑了,很快她就睡着了,進入夢鄉。
何壁香看到此景,她有些羨慕的輕輕說道:
“小弟,難怪別人說,靜兒就是你的逆鱗。你也太寵着靜兒了,你這樣對她,將來她長大了,怎麼辦?她會越來越依戀你的。”
“姐,沒事的,等她長大了,就懂事了,很多事,她也會自己就明白的。她現在這麼小,我不想她受一點點的委屈。”
等到靜兒睡熟了,何壁香提議,讓肖堯把靜兒放到牀上睡覺,自己睡不着,想和他一起出去聊聊天,肖堯答應了。
來到外面,在走下樓梯踏步的時候,肖堯很自然的伸手去拉何壁香,在肖堯的意識裡,何壁香已經是一個病人了。
何壁香也沒有故作矜持,她把手放進肖堯手裡,任由他拉着,走向住院部的院落。
慘淡的月光,透過醫院參天大樹的樹葉,灑落在小院的地上,是那麼的斑駁無序,微微的夜風,輕輕的搖晃着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把整個小院,越發彰顯的寂靜蕭肅。
“小弟,我有點害. ”
肖堯怕黑,但這樣的環境對於他來說,他是無懼的。此時的他,就更不能有絲毫的畏懼之心了。他聽懂了何壁香話裡含義。再次抓緊她得手,用力的握着。
“姐,你別想那麼多,老先生不是說了嗎,會用麻藥的,就是麻藥過後有點疼,然後再觀察兩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這幾天,我都會在這裡陪着你的。”
“小弟,你就不怕我的手治好了,我不去幫你辦廠,再回到食品廠嗎?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幫我。”
“其實,當初黃班頭提到你,說你手臂殘疾,不能工作,是被食品廠辭退的時候,我是真的不想讓他叫你過來,但黃班頭一再堅持,我又不好駁了他的面子,就只好答應他帶你來見我了。”
“可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那憂鬱的眼神,頹廢的表情,讓我的心裡很疼、很難受。我不想你就這樣消沉下去。”
“從那時起,我就想好了,這次來省城,我要找醫生給你看看,我想治療好你的手,讓你後半輩子的生活,更加快樂、舒適。其它的,我都沒想過,只要你可以過得好,那我就覺得值了。”
肖堯的話,何壁香沒有一點的懷疑。雖說她很自信自己的美貌,但她相信肖堯,不會是因看中自己的美貌,才幫助自己的。
肖堯身邊的女孩,哪一個也不差,特別是黃莉、小愛和靜兒,大大小小的美女,一個比一個可愛漂亮。何況自己比他大了那麼多,她想象自己的瞎擔憂,都有些可笑了。
靜兒她們對肖堯的依戀程度,何壁香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但肖堯都是以一個真誠的赤子之心,去關心、愛護她們,沒有一點旖旎的想法。
“小弟,我在家是老小,上面有哥哥,也有姐姐,還不止一個。所以,我一生下來,又是個女孩,家裡就很不受待見我。”
“我很小的時候,就幹農活,稍微大了一點,就被送到了省城,給人家帶孩子,做了小保姆。等到那孩子大了,那家人就把我介紹到食品廠,做了臨時工。”
“沒想到自己運氣那麼差,沒幹幾年,就被機器打斷了手臂,追我的那個對象,也拋棄了我。我一個臨時工,又沒有任何關係,沒人在乎你的死活。”
“我受傷被辭退後,又回到家裡吃白飯,受盡了衆人的白眼,他們都巴不得,我趕緊找個人嫁了,好減輕家裡的負擔。可我的心已經死了,這輩子,都不想嫁人了。”
“你說的黃班頭,他是我表哥,他上次去我家,對我說,你要找個會做食品的技工,要帶我來見你,我還不願來,我以爲,他們又是在想着法子,逼我相親。還是表哥好說歹說的勸我,說你如何如何的好,我纔來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何壁香在說話的時候,已經不經意的把頭,靠在了肖堯的肩膀上,享受着肖堯,爲她不知疲倦的扇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