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西門落炎閉上眼睛,莫梓涵打趣地說道:“西門太子,落水已經出去了,這裡就你我兩人,若你不說話,氣氛會尷尬的。
況且你我也算舊識,三年未見,如今在這裡相見也算緣分,曾經彬彬有禮、謙謙君子的西門太子還未跟我打招呼呢。”
莫梓涵的話說得西門落炎心中一哽,有些自嘲的說道:“多謝莫姑娘救命之恩,今時不同往日,在下已不是什麼太子,姑娘若不嫌棄,還是稱呼我落炎吧。”
“好。我稱呼你落炎,你也別再叫我莫姑娘了,就叫我梓涵吧,落水也是這樣稱呼的。”
莫梓涵答應着,已經將水倒好,放了一顆藥在西門落炎口中,又準備扶他起來喝水將藥嚥下。
“我……我自己來吧,你有傷。”
西門落炎撐着牀沿吃力的支起身子。莫梓涵倒也沒有阻止,她如今確實兩隻手都有些痛,不過輕輕攙扶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看得出西門落炎太好強,她還是讓他自己來好些,這樣至少他會覺得自己還沒有變成完全的廢人。
“落水告訴你的?”莫梓涵一邊服侍西門落炎喝水,一邊問道。
西門落炎點頭回應,沒有再多說。
“落炎,三年前在尉遲浩天的壽宴上,你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今日再見,卻與之前不同了。”
“當然不同了。從前我是高高在上的西涼儲君,如今卻是整日忙着逃命的亡命徒。”
“其實,不管是儲君還是亡命徒,人的本性都是不會變的。你本是一個謙和之人,何必做出一副冷冷的樣子,拒人於千里之外?”
“誰沾上我,便會引來殺身之禍。”
“誰說的?如今我沾上你了,我們來打個賭,看看會不會引來殺身之禍。”
對於莫梓涵的話,西門落炎不置可否。
“你有想過要奪回皇位嗎?”莫梓涵問道。
“是否當皇帝對我來說真的不是太重要。只是我自幼被立爲儲君,從小便受到君王教育,更加心繫國家安危而已。”
“既不是一定要當皇帝,那便沒有必要苦苦糾結於此。海闊天空任鳥飛,這天下也不是西門雲海一個人的,你若想躲,何愁沒處去?”
西門落炎搖頭。“雲海殺了父皇母后,殺了兄弟姐妹,殺了所有後宮妃嬪,如今僥倖逃出的就只有我、落水還有不知下落的昭陽,作爲昔日的太子,父母之仇,你讓我如何能不報?”
“那你打算如何報仇?如何營救?”
莫梓涵的問題讓西門落炎苦笑。“原本我以爲冒死潛入京城,可以趁機聯繫從前舊部,畢竟當初我母后是悄悄差人將我送出宮的,有許多人不知道我還活着。
可如今我剛入西涼,便被他的探子找到,我的人爲了保護我全死了,而我,受了重傷不說,還差點兒連累落水。”
“那……若是我和脫裡助你一臂之力呢?”
莫梓涵的話讓西門落炎十分驚訝。莫梓涵能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收留他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