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幫我什麼?”紀逍坐直了身體,雙手交握的放在桌子上。
“當然是清除紀少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薛邵景說的極輕,但是那眼神,卻是堅定的婉若磐石。
“哦?”紀逍輕笑了一聲,語氣又涼又嘲弄,“不是前段時間纔跟他合作了嗎?薛少爺這麼快就要背後插刀了?不過也不稀奇,陳家的事情讓薛少爺在商界倒是又了這麼些名氣,這種事兩面三刀的事,薛少爺做起來挺順手的。”
有名氣是不錯,但是是好的,還是壞的,大家心裡都有數。
薛邵景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雖然只是那麼一瞬,卻也沒逃過紀逍的眼睛,他黑眸一沉,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一般,好笑的看着薛邵景,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招數。
薛邵景卻也不簡單,只是那麼一瞬,就掩飾的毫無蹤跡,接着說,“陳家跟我有些淵源,算不上什麼光彩的事,紀少爺也知道,我在薛家的身份尷尬,爲了讓我名正言順,有些人和事,都是要閉嘴的,我不出手,薛功勳也會出手。”
薛邵景輕輕一笑,那張臉因此,看上去到有幾分魅惑人心的變態美感,“再說,凡事不能看表面不是嗎?外面的人都說紀少爺對你的前妻李言錦,是厭之入骨,但是在我看來,倒不是這麼回事,要不然,怎麼會兩人都離婚了,還對李小姐如此百般維護不是?”
紀逍一愣,臉上的笑意浮出一抹陰側,“你敢調查我?”
薛邵景面上沒有得意,過於陰柔的俊臉上神情莫測,“紀家在京都,底蘊深厚,要想瞞着什麼事,我自然是查不到的,但是跟紀家實力相當,又或者想一枝獨秀的門戶,沒有兩個,也有這麼一個。”
一個?薛邵景說的就是他們薛家吧,薛功勳看來也真是老糊塗了,他紀家,特別是他紀逍的事情,他也敢插手其中。
紀逍靠回大班椅上,示意他繼續。
“薛功勳獨政了這麼一輩子,李小姐算是第一個趕跳在他頭上扇耳光的人了,你說,他知
道你跟李小姐離婚的事,又會怎麼對付李小姐?”
“他現在就這麼一個獨孫呢,他敢做什麼,還得衡量一下不是?”紀逍冷笑着說。
薛邵景諷刺的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傷口,眼神絞在紀逍的臉上,“孫子算什麼?薛功勳他要的,不過是一條聽話的狗。”
紀逍瞳孔一緊,算是明白了薛邵景今天來的意圖了,不惜自爆家醜,看起來是有這麼些覺悟,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要重新審視薛邵景這個人了。
“你想要薛家。”紀逍一手放在臺上,輕輕敲打着,彎着嘴叫隨意說道。
薛邵景緩緩放下自己摸在傷口的手,動作優雅,但是那隻手太過於白了,看上去讓人有些不舒服。
“我自然也會幫紀少爺清楚你礙眼的人。”
聞言,紀逍忽然哧哧的笑了起來,眼神中卻沒多少笑意,“你覺得我還對付不了一個廢物?”
“是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人瘋起來,會做什麼事,大家都不知道不是嗎?”薛邵景說。
“看來你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啊。”紀逍怎麼會聽不出來薛邵景指的是什麼事。
想到這裡,他的後腦勺竟然有些隱隱作痛,沒錯,薛朗那個人,看上去沒什麼,但確實是個不定時的因素,才二十歲的人就敢殺人,誰又知道,他瘋起來,會咬誰呢?
話到這裡,薛邵景的底牌也亮的差不多了,他也知道,紀逍心動了。
“作爲誠意,陳家的產業我不會接手,我會請專人打理,讓陳家母女後顧無憂。”薛邵景這麼說。
紀逍歪了歪脖子,“看起來,李言錦昨晚去了一趟薛家,倒是給了你不少信息嘛。”
竟然用陳家的事情做誠意,紀逍心裡暗罵道,看看,這就是李言錦腦子一熱,給他惹出的麻煩事。
他在後面幫她擦屁股,她還趾高氣揚,半點不知道感恩呢!
薛邵景笑笑沒說話。
紀逍站了起來,“做交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紀逍不是什麼軟柿子,薛少
爺要是踩進這泥潭,還想玩什麼兩面三刀,我可不會理會,薛功勳是怎麼想的呢。”
薛邵景過分陰柔的臉緩緩一笑,伸出自己的手,“那合作愉快。”
紀逍站在那裡,半響,才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他過分白的手,目光深邃的看着他,“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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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錦沒有想到,只是一天的時間,陳家發生的翻天覆地快的讓人咋舌,昨天才傳言薛氏吞併了陳是,今天的新聞又是薛氏只是出了管理團隊經營盛博盛博氏的主事權,移交給了陳家獨女陳妍妍掌管。
簡單來說就是,陳妍妍現在是幕後的任命人,薛氏,是代理人,不管薛氏管理陳氏如何好,賺了多少錢,都只能是盛博的,相反,若是陳妍妍一個不高興,隨時可以跟換代理人,薛氏就會什麼都撈不到。
李言錦拿着報紙的手有些顫抖,她跟外界一樣,都在猜測薛邵景到底想做什麼?爲什麼會做這種吃力不太好的事情。
她拿着手機給陳妍妍撥了一個電話,雖然這個電話從昨天分開之後,就一直顯示關機。
而現在,意外的,竟然撥通了。
“言錦。”陳妍妍略微沙啞的聲音在那邊響起,李言錦感到自己心一下都提了起來,“妍妍,你沒事吧?伯父沒事了吧,你現在在哪裡?”
陳妍妍那邊似乎輕笑了一聲,卻有些有氣無力,她說,“約個地方見個面吧。”
李言錦一愣,忙說,“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
陳妍妍說了一個地址,便掛斷了電話。
李言錦忙起身拿起衣服跟鑰匙,往外走去。
陳妍妍在一傢俬人醫院,陳父搶救了一晚上,現在依然昏迷不醒,醫生說,他暈倒的時候撞到了腦部,現在裡面有血塊,但是位置不好,做手術沒有多大成功的機率,只能先這樣。
李言錦不知道怎麼安慰陳妍妍,看着她孤單形影的坐在陳父的牀前,心裡也跟着難受。
“妍妍……”李言錦站在她身後,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