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被毀容事件,直接將唐微硯推上了風口‘浪’尖,短短一天時間便成爲娛樂圈裡最受到關注的重大話題。
網絡上微博裡,對她的抗議與譴責成爲每天的最熱‘門’話題,數十萬名網友甚至在橫幅上聯合簽名要求《大麗菊之‘吻’》劇組將她除名。
一時之間,劇組的正常拍攝工作也被大批憤怒的民衆所影響,導致無法開工。
唐微硯一時之間成了衆矢之的,最後在公司的緊急調停下,劇組的拍攝暫時停頓,她也不用去工作了。
坐在沙發上,接完來自陶樂樂的電話,她突然覺得自己當初對小雪說的話被應驗了--
“我的確很討厭她,可是想想今天的結果,覺得我們不過都是局中人罷了。好像冥冥中有一隻大手在‘操’控我們的命運,昨天是我,今天輪到陶樂樂,誰知道哪天不幸再次輪到我頭上呢?”
只是沒有想到不幸會來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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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宅
譚老夫人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從寧宣的碗裡:“寧萱,聽你媽媽說最近你出了趟國採購大婚用品,現在籌備得怎麼樣了?”
從寧宣眉宇間一抹清愁瞬間一掃而空,揚起滿是笑容的小臉來:“‘奶’‘奶’,您看這個。”
她突然從包裡掏出一份傳真的確認單放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戴上老‘花’鏡仔細一看,立刻咧開嘴角笑了起來:“這小子,竟然瞞着我們偷偷訂了婚紗,而且還是philo的親手定製,寧萱啊,你放心,這一次‘奶’‘奶’會好好來‘操’辦你們的婚禮。”
寧萱眸中閃過一絲懷疑,腦袋略略低下,語氣裡充滿了不確定:“‘奶’‘奶’,您確定他這是爲我訂製的婚紗嗎?”
老人家摘掉老‘花’鏡的一瞬間,一道‘精’明銳利的逛迅速從眼中閃過,她安撫地拍了拍從寧宣的手背:“‘奶’‘奶’從來都只認你這麼一個孫兒媳‘婦’,不是你,還會有誰配得上我們亦琛呢?放心做你的新娘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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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奕凡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擡頭看了看坐在對面,正坐在地上趴在茶几上認真寫着什麼的唐微硯。
“你在做什麼?”他好奇地問道。
“抄電話號碼。”她口氣淡淡地回答道:“我打算換個手機,所以把裡面的號碼都抄下來。”
此刻的唐微硯就像一個被人搶走了心愛糖果的小孩,滿臉的胡作非爲般的任‘性’。
可是他卻明白,她此刻心裡很‘亂’,‘亂’到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以排遣這種情緒,只好拿着紙筆‘亂’塗‘亂’畫以發泄。
“譚亦琛給你買的?”
微硯手中的筆一頓,沒有吭聲,接着又埋首繼續抄寫去了。
他看着她左手邊擺着的那部iphone手機,看起來還十分簇新,背面都被認真的套上了一個十分可愛的白‘色’外殼。看得出來她平時是十分的愛惜,今天卻說不要就不要了,若不是譚亦琛送的,大約也不會這樣了。
“你能不能送我去一趟濱江大道?”抄寫完後,她將手機裡面的照片一張張的刪除,突然擡頭問道。
“可以,今天我也無事。順便一會帶你去挑一款新手機。”江奕凡微微挑了挑嘴角,這幾天與她相處下來,心裡似乎無端多了許多柔軟的絲,攪在一起形成一種莫名的縱容。
在他家的商場樓下便有一個很不錯的手機專營店,裡面全都是比較昂貴的全球定製款手機。雖然價格不菲,但是因爲物以稀爲貴,前來定製的還真不少。
微硯在櫃檯裡挑得很仔細,但是但凡是白‘色’的外殼她便一律不買。看來不僅是抗拒iphone了,甚至連手機的顏‘色’都開始抗拒了。
這次譚亦琛自己焦頭爛額的,只怕給她的傷害也是不小。江奕凡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微笑了笑。
“就這個吧!”微硯伸手指了指一臺紅‘色’的翻蓋手機。
“小姐真是好眼光,這是我們今年特地爲了答謝鑽石級會員所定製的款,全球都只有二十臺。”售貨員小姐穿得好似名媛一般,看見兩人皆是城中名人,臉上堆滿了笑。
“就這臺了,包起來吧!”江奕凡將自己的鑽石卡遞了過去。
“哎……我自己買!不要你的卡。”微硯從售貨員手中將卡又‘抽’了回來。
“鬆手,我江奕凡可沒有讓‘女’士付錢的習慣。”說完,將卡‘抽’出來再度塞進售貨員手中,眼神還不容置疑地盯着她。
唐微硯無懼地盯着他瞧:“三萬一部的手機,我和你非親非故的,平白受你的恩惠,人家會怎麼看?”
江奕凡心裡暗暗道:“生意人自然不會做賠本買賣,日後自然會連本帶利討要回來的。”
可是這話他卻沒有說出口,只是收回卡片徑直朝外走。
這下唐微硯不拿都不行了。
當車子在濱江大道的路邊停下來時,她只是握着先前譚亦琛送的那一部iphone走了出去。
“不要跟着我,我想自己走走。”她見江奕凡也打開車‘門’要下來,連忙朝他大喊道。
很快的,她便穿過一道高高的臺階,消失在了高臺的後面。
此時天氣大寒,江邊人煙寥寥,水面在陽光的映照之下,泛着刺眼的白光。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她從大衣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看,裡面沒有什麼太讓人留戀的信息。
想起兩人過去的相處,似乎除了被媒體抓拍到了一些照片外,他們連一張像樣的合影都沒有,而他也從不習慣於發信息,所以在這部電話裡,除了他的電話號碼,似乎再也找不出兩人曾在一起過的任何證明。
一陣心冷過後,她‘摸’着光潔冰涼的屏幕,心中卻仍舊有些不捨。
可是若沒有必須捨棄的決心,她怎麼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難道要讓自己沉在這冬日裡的湖底無法自拔嗎?
微硯狠狠地咬了咬下‘脣’,既然決定了要和譚亦琛了斷,那麼便斷得乾乾淨淨吧!與他相關的物品,她一個都不想再看見了。
江奕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站在了堤壩上面,看着站在江邊的微硯,目光深沉……
他看着她將手機在掌心裡摩挲了好一會,終於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突然狠狠地將手機朝着江中甩了出去。
她似乎用盡了氣力,一邊甩一邊還帶着哽咽地語調大喊着:“譚亦琛……我們就此結束……我們結束啦……”
尾音帶着哭腔在凜冽的空氣中飄散,傳到他的耳邊時只剩下一點點哽咽的震‘蕩’。
手機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半圓形,順利的落入了江水之中,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她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過去查看,可是剛剛探出身子,又後悔了一般的趕緊縮了回來。
看着她一張小臉被吹得紅撲撲的,可是卻努力地揚起一抹堅強的笑容來,江奕凡趕緊轉身朝臺階下走。
他知道她不希望被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她也不希望與譚亦琛最後的結局被人窺探……他都懂得。
他坐進車子裡,看着那個穿着黑‘色’羊絨大衣的小小人兒抹盡了眼淚走下來時,他突然扭過頭朝着車窗大大的‘露’出一個笑容。
譚亦琛,這個他多年的好友以及命中的宿敵……這一次,終於失去了唐微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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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想去哪裡?”江奕凡鎖好車‘門’,袖子鬆鬆的隨意挽到了手肘,一手撐着方向盤,一手忍不住地將她臉上被風吹‘亂’的髮絲撥到了耳後。
微硯有些木然地望着他,似乎對他這種狀似親密的動作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想去醫院看看夏語。”她突然開口道。
江奕凡皺起了眉頭:“現在醫院周圍肯定都圍滿了記者,你現在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她聽着他的話,想起那被媒體包圍的場景都忍不住抖了下。
“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雖然那化妝水確實是我送給她的,但是我絕對沒有在其中添加過什麼東西。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這天天躲着不是更讓人覺得心虛嗎?”
想來想去,她還是堅持要前往醫院。
江奕凡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目光裡帶着一種讓人看不透的研判。
最終,他挑了下嘴角,忍不住用手指去摩挲了一下她細膩的臉頰:“好,既然你想去,那麼我們就去。”
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從認識了她之後,那些與他毫無關係的人與事似乎變得多而且重要了起來。他素來我行我素慣了,從不喜歡多管閒事,可是她的到來卻帶來了另一種氣息,那是一種人與人之間美好的情感與聯繫,也是他除了和弟弟的兄弟情之外的另一種陌生的感覺。
他以爲自己會很討厭這種感覺,可是在她身上實踐下來,卻沒有。
江奕凡忍不住想,他也許還是需要更爲豐富的生命的。
“你要不要化個妝什麼的,不然又要讓人丟臭‘雞’蛋了。”他突然心情好到了極點,竟然忍不住開口打趣她。
微硯本就心裡緊張,被他這麼一說,越發有些猶疑了,忍不住伸出小拳頭在他的‘胸’口錘了一記。
江奕凡任她捶打,一下子便握住了她的拳頭,手指忍不住在那細嫩滑膩的皮膚來摩挲了一番。
直到微硯漲紅了臉,使勁地掙脫,他才笑着鬆開了。
“真的要化妝嗎?”她雙手握着搓來搓去,一副緊張不已的樣子。
江奕凡看着她這副可憐又可愛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開玩笑的。你做你自己就好,有我在你的身邊,他們不敢‘亂’來的。”
有了他的保證,她這下心裡舒坦多了。
但是兩人即便是再樂觀,卻依舊低估了民衆的力量。
圍在醫院‘門’口的粉絲們,打着“夏語,你要堅強起來”的橫幅坐在臺階上。當微硯戴着墨鏡與口罩從側‘門’準備進入醫院的時候,卻聽見後面有人大喊一聲--
“那個惡毒的‘女’人來了!”
呼啦啦一陣腳步聲,微硯便被人羣給圍住了。
她站在人羣中,再度被人圍堵了,可是這一次她沒有上次在機場那邊緊張無措,因爲她心裡很坦然。
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有人將它加油添醋的說上一萬次,她仍舊會堅持自己沒有做過。
“你害了人還敢來?唐微硯,你還要不要臉了?”
“上次陶樂樂怎麼沒有幾個巴掌將你打毀容?”
……
一句句的詰問伴隨着紅‘色’白‘色’之物狠狠打在了她的身上。
睜開眼睛一看,‘雞’蛋和西紅柿都已經沒頭沒腦地摔爛了朝下滑落,粘稠溼滑的液體粘在她‘露’在外面的下巴上,難受極了。
她不能屈服!
“我沒有害夏語,化妝水裡的添加物不是我做的。”她忍受着‘雞’蛋頻頻飛到身上的羞辱,閉着眼睛朝着人羣大喊着。
此刻樓上的玻璃窗被打開,探出了一個頭朝底下看着。
“譚總……唐小姐來了,現在已經被圍困住了,要不要我下去幫幫她?”說話的人是寧澤,此刻臉上滿是不忍。
譚亦琛深吸了一口氣,背轉身去,搖了搖手。
寧澤看着大老闆的背影,臉上滿是不贊同的神‘色’。
可他卻沒有看見,就在譚亦琛轉身的那一刻,眸子裡一抹心痛之‘色’倏然滑過。
“他……他來了……江……”寧澤突然在身後又大叫了起來。
譚亦琛回頭,疾步走到窗前朝下看去。
只見微硯面‘色’蒼白如紙,身體在衆人的謾罵與攻擊中依舊驕傲‘挺’立着,她的身體裡有一種淡淡的冰冷的傲然。書.哈.哈.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