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這事,我倒不信了,對半仙說:“你讓它自行解決給我看看。”
半仙沒接我的話,而是吩咐我去商店買只蠟燭回來。我花了2毛錢買回蠟燭,半仙把蠟燭點亮,叫我關燈。
我說:“半仙叔,你悠着點啊,你都鬥不過了,還讓我關燈,你確定嗎?”
半仙反而嫌我囉嗦,不耐煩衝我說道:“叫你關你就關,多什麼話。”
好吧,既然這樣,我果斷按下開關,反正開燈關燈對我沒影響的。
房間裡沒風,蠟燭的火苗卻飄忽不定,給人怪誕的感覺。估計着那女鬼總要現身吧,大才子是他情郎,還用血養着她。最關鍵的一點是半仙自己都說了,鬥不過她。那她是沒有理由不出來的。
“小蓮,出來吧”半仙對着空氣說。
小蓮?半仙怎麼把女鬼叫小蓮,我沒聽錯吧?小蓮是大才子老婆,不是灰飛煙滅了嗎?怎麼又能現身了。
於是,我疑惑地看着半仙,問到:“小蓮不是徹底沒了嗎?”這事我一直深信不疑。大才子親口跟我說了,半仙也確定過。思緒停在這個地方的時候,我突然通了。半仙是口頭跟大才子確定,他爲什麼要這麼做?說明他自己不能確定,沒有途徑確定。大才子這個弟子天資比半仙高,現在在某一塊超過師傅是有可能的。他可能使用了某種方法隱藏了小蓮的氣息。
也就是說大才子騙了我們大家,他把小蓮藏起來,還用血養了她。
“她是應該沒了的。”半仙補充道:“我早算到小蓮會在你們與樹精大戰之日從地球上消失,但大才子比我還能算,他強行給小蓮改命了。”
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說:“他連我這個師傅都要瞞。要不是小才子跑到我家跟我說他爸爸很怪,還看見過媽媽,我都不會相信。”
看來是小才子發現情況不對,跑去找半仙。
半仙說話的樣子看上去很衰,語氣很涼,可想他是多麼失望,多麼傷心。曾經他在我面前誇大才子是曠世奇才,又差不多把畢生所學都交給了大才子。他在
大才子身上寄予厚望,對他付出了很多心血。
我拍拍他的肩膀作爲安慰。還不見小蓮現身,我心急地問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解決?”
他沉着臉,鎮定回我:“這事需要由小蓮來解決。”
半仙話剛說完,小蓮出現了。我上次在大槐樹下見到她的時候,她身上的黑氣稀薄得好像風一吹就會散。這次她被大才子的血養得勝過一般的邪崇。以至於我一開始怎麼也想不到坐在大才子腿上的女鬼是她,還以爲大才子利用職務之便,勾引了別的女鬼。
她緩緩踱步而出,容光煥發,嫵媚動人,氣色比大槐樹下好多了。她先是憐惜地看了一眼被綁在椅子上的大才子,然後看了看小才子,最後看着我和半仙,不敢靠近。目光落在小才子身上的時候盡是愧疚。
我咳了一聲,打破沉默的氣氛,“小蓮嫂子,大才子哥現在都失去人性了,他剛纔咬了我。”我正要伸出手臂給大家看,發現手臂上的咬痕沒了,一點都看不出,就縮了回去。
“小蓮。”半仙望着她,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該知道,人和鬼是不能在一起的,有陰陽之別,你若非要跟他在一起,只會害了他。他現在已經心神恍惚,我要是再不來,怕他是活不過10天了。”
“師傅,這事不要你管!”大才子突然從迷糊的狀態醒了,麻繩和糯米對他的效果已經產生,“是我的錯,不關小蓮的事。”
半仙不鳥孽徒,只問小蓮:“你是想和他做鬼夫妻嗎?”
小蓮低下頭,回答,“我沒有。是人總是活着好,可惜我活不過來。他該活着,小才子還需要他照顧。”
“好,小蓮,既然你是明理之人,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半仙提示。
“不要,小蓮不要。”大才子祈求,“你還不能走,我不會放你走的。”
“半仙叔,我知道怎麼做。”小蓮先回半仙,然後她看向才子,淡然地笑道,沒有一絲哀傷:“才子,夠了,不管是做人還是鬼,我都做夠了。人或者是鬼,不是論時間來看活得夠不夠。有你這麼
對我,我很滿足,不枉來世間走一趟。沒了就沒了,不覺得多不甘。你不必再強留我。”
“不要,不要爲了救我消失!”大才子無力地喊道,他該知道此時此刻他改變不了什麼。
“才子,你別傻了,就這樣很好。再繼續下去,我會害死你,會恨我自己。我早想到會離開了,不是和你道別了嗎?你該接受。”她又招呼小才子,“兒子,你過來。”小才子直接走過去,小蓮用手撫摸他的頭。
“小蓮,你爲什麼如此無情?”大才子問。
“才子,不是我無情,是緣散了,就該這樣。”她再次看向大才子說道:“你也不該這樣執拗,該放下我了,不然我怎麼能安心離去?”
“我不要你離去。”大才子回答。
“別傻了,就是這樣的。爲了’情‘這個字,這麼多煎熬難道還不夠嗎?”
大才子沒有說話。
“不是不愛了,是該結束了。愛可以作爲紀念,人不能一直在感情中活着。才子,答應我”小蓮祈求地看着大才子,“再找個女人吧,就算爲了孩子。”
大才子終於點點頭。
小蓮念道:“世間自有多情種,多情累,人心碎。世間總有離別時,離別傷,空流淚。該看淡!情已寄,落歸處,該看開!”她邊念邊繞到大才子身後,朝他吐了一口氣,只見金黃的光芒流入大才子後背。
小蓮的影子漸漸變淡,黑氣和黑夜融爲一體,區分不出來。
大才子胸脯上的烏黑去掉,留下一條淺淺的疤痕,不大看得出來。我把他身上的麻繩解下,和半仙一塊走了。
出門的時候,覺得外面的夜風是溫熱的。還沒走到我家,聽得嬰兒呱呱墜的聲音。文雷媽媽以最大的聲音告訴村民們:生了!生了!是女兒!
我媽聞聲而出,想到大才子來找我,正和我遇上。我們來到文雷家,魯醫生讓我們把小雅送醫院,說接下來的事交給醫院做就好。我沒敢再借大才子的拖拉機,去桂生家借了一輛,然後載着小雅、文雷媽媽、我媽去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