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把幹字去掉

明月邁步走向門扉,只見一個翩翩男子倚在門旁,一臉含笑的望着她,手中打着一把扇子,上面的八個字,歪歪扭扭的不像話,正是自己當初所題的扇面。

明月飛跑了兩步,自上而下將男子瞧了個遍,不無戲謔道:“不說是要到夏季纔回來嗎?怎麼這麼快?”

駱平聳了聳肩,自認爲風姿綽約的將扇子揮了揮,不無悵然道:“有佳人在此,自當歸心似箭。”

明月翻了一計白眼,伸手在男子的胸口就是一計拳頭,嗔道:“你的佳人遠在怡香院吧!”

駱平一把將手捂住被明月砸住的心口,一臉痛苦道:“糟了,心被你一拳砸碎了,已經撐不到怡香院,勉爲其難欣賞你這朵狗尾巴花吧。”

自打認識駱平以來,還第一次看到駱平如此開懷的笑,明月亦受感染般的笑了起來,渾不以成了某人口中的狗尾巴草而懊惱,笑得如此的沒心沒肺,笑得如此的肆無忌憚,如這春風拂過了駱平的面上,又滌盪了心間。

關好了門,二人閒庭信步的向山下走,許是感受到駱平身上釋放的善意,狗兒們竟連吠都沒有吠,撒歡似的在身前跑,十來條狗在身邊圍繞,好不吵鬧,明月習慣性的從懷裡將龍雀匕掏出來,舉手向樹林中扔了出去,狗兒們立即如潮水般跑向那匕首扔出去的方向,不一會兒其中一隻就邀功似的叼了回來。

駱平眉頭輕鎖,隨即趨於淡然,默然開口道:“‘佛跳牆’得到了叔父的賞識,對我大加讚賞,未來的五年,我可以留在這朝陽縣,蒐羅各方美食,甚至,可以成親生子。”

“哦......”明月再次將龍雀匕扔了出去。這纔看向駱平道:“你的意思是,我是不是可以吃到你的喜酒了?!唉,一個新歡,一箇舊愛,你到底是娶紅芍還是妙玉?還是一併都娶了,享齊人之福?”

駱平輕輕嘆了口氣,轉而問道:“這兩個多月,京城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我不如講給你聽聽?”

明月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對她而言,京城就是個遙不可及的一個地方,也許今生都不會去。

駱平想了半晌才道:“鎮北侯被陛下責罰了,小道消息稱是私通鹽路之事,鎮北侯前頭被陛下打了板子,回到北疆就將李放給打了板子,還下令驅走了他一衆小妾,讓他不再聲色犬馬、耽於美色。”

“哦......”明月不置可否,這李放是挺欠揍了,打賞了叼回匕首的狗三,將匕首再次扔了出去。

“泯王被責罰了,比鎮北侯還要重,不僅被打了板子,還被罰了三年俸祿,因爲鎮北侯是爲軍隊私自販鹽,而泯王則是通過控制鹽路而獲利。”

“哦.......”明月不置可否,這泯王在這北疆一帶,則是比駐守邊關的鎮北侯權勢還要大,不僅有幾十萬的兵將,還控制着樂陽郡的經濟命脈,這皇帝怕是以此來試探泯王的心思。

“舉報泯王的證據,是泯王妃提供給魏知行的,官方消息是泯王府寵妾滅妻,這才引起了泯王妃的憤怒。”

“哦......”明月的眉頭挑了挑,在這古代,能讓女子下了這樣大決心的,定是非比尋常之人和非比尋常之事,明月的心不由得亂了幾拍。

駱平看着少女面上輕微的變化,眼睛一錯不錯的盯着明月的面龐,繼續說道:“坊間的消息則是,泯王妃重拾舊愛,與大司農魏知行私通,被泯王知曉,泯王憤而怒打魏知行,泯王妃被泯王軟禁,泯王妃偷將證據交給魏知行,魏知行回首就告了御狀。”

“嘶......”正將匕首收起準備重新扔出去的明月,手一抖動,龍雀匕的卡帶鬆動,刃口彈出,一下子劃了手指,幾顆血珠登時就滲了出來。

駱平忙將明月的手拉到眼前,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了擦,見傷口不大,這才嗔責道:“也不小心一些,哪有用匕首逗狗玩的,就是傷到狗也是不好的。”

“啥......”明月瞪大了眼睛,低聲反駁道:“現在,狗沒傷,傷的是我,你是在罵我不如狗嗎?”

駱平心裡不由得有些自責,暗恨自己拿魏知行的消息來試探明月,結果害得明月受了傷。

駱平輕嘆了一聲,原來,魏知行在明月的心裡,還是殘留着一分力量的,但願隨着時間的流逝,這種殘留會越來越少。

這一年,註定不是平凡的一年,朝廷之上風起雲涌,邊關上枕戈待旦,一觸即發。

皇帝與泯王只是維持着表面的和平,實則,泯王妃所提供的證據裡,還有泯王將鐵礦密而不報、私設兵器庫之罪,而這些,似乎還牽扯出了“血荼魚”之禍,至此,泯王妃與泯王徹底決裂。

皇帝一方面壓下鐵礦之事,只以販鹽一事將泯王輕責了事;另一方面以泯王妃與泯王勢同水火,遂由皇后做主,二人至此和離,從此勢如仇敵。

當然,明月是不知道這些事的,她仍舊做着向陽村的小小村姑,每天過着掙銀子、花銀子的簡單而循環的快樂之中。

成高兒義憤填膺的跑到成鴻略面前,氣哼哼的就是不說話,小小的腮幫,鼓得如同池塘裡的小青蛙。

成鴻略把玩着手裡的玉耳墜子,擡眼看了看臉色又黑上一圈的兒子,輕叱了一聲道:“你還能主動回來?真是難得,我還以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

成高兒嘴巴撅得老高,懊惱道:“我不回來,你怪我不回來;我不去,你又怪我不去,我到底要去還是不要去?這樣跑來跑去也沒意思,乾脆我變成殷家人好了!”

成鴻略氣得一砸桌子,托盤裡的玉墜子被墊起老高,成鴻略又心疼的拿起玉墜子,小心翼翼的看了半天,發現沒有破損之處,這才懊惱道:“大逆不道!!!我成家的子孫,怎麼能變成別人的子孫!簡直對不起列祖列宗!再這樣胡說我打斷你的腿!!!”

成高兒看着爹爹一臉肅然的樣子,越想越是委屈,竟嚶嚶的哭了起來。

成鴻略頓時亂了手腳,放下玉墜子,跑到兒子面前,小心擦拭着眼淚,結果擦下來一圈的黑泥,不由輕嘆問道:“是和鬆兒打架輸了?和明陽吵架輸了?還是鬆兒和明陽一起聯合你輸了?”

這下子可說到成高兒的痛心之處了,想來想去還真是如爹爹所說,與鬆兒打架,自己沒鬆兒勁兒大,就連故事裡的二郎神也總輸給孫悟空;與明陽吵架,自己沒她嘴皮子快,好不容易拿只死老鼠嚇明陽或是扯明陽的頭髮,鬆兒就撲上來打自己,似乎,好像,一定,最後“輸”的那個人總是自己。

高兒不由得越想越是委屈,竟抽抽答答的哭了起來,似乎默認了成鴻略的說法。

成鴻略翻了翻白眼,心裡頗不以爲然,這叫做自做孽、不可活,自己這個兒子,在縣衙裡驕毛慣了,無人敢惹,到了向陽村被殷家人一視同仁,完全沒有“特殊待遇”,你上手欺負人家妹妹,鬆兒不反過來欺負你,這才叫怪事!!

成高兒本來也不是簡單的找成鴻略訴苦,哭得成鴻略心亂如麻之時,便直奔主題道:“爹,我想和明陽成親,這樣,明陽就是高兒的娘子,高兒和娘子就能一起光明正大的欺負鬆兒了!!!”

成鴻略頓時瞠目結舌,完全敗倒在兒子獨特應戰思維之下,打不過,就聯合,看起來挺不錯,但是,若是兒子與明陽定親了,自己與劉氏的親事怎麼辦?若是棄了,有些可惜,況且,高兒娶明陽完全是心血來潮,只想着打架,根本就不是感情之因素。

成鴻略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狀似遲疑了半晌才道:“高兒,你娶了明陽,可鬆兒還有明月、明星相幫,你們兩個還是打不過的。”

成高兒一聽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霜打的茄子,別說是明星、鬆兒,單一個明月,十個他也鬥不過,連乾孃劉氏都聽明月的。

成鴻略正得意於自己勸兒子打消了訂親念頭,哪知成高兒語出驚人道:“爹,我知道了,你是想告訴我,要娶就娶明月姐,這樣,整個殷家就都聽我的了,連乾孃也不例外。”

成鴻略頓時腦門一堆黑線飛過,十分以及百分的懷疑,這個兒子真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嗎?這個思維,定是受了屢出怪言的殷明月的影響,一定是。

成鴻略安慰性的撫了撫兒子的小腦袋,輕聲慢語道:“高兒,你娶了你明月姐,明月姐便跟着你成了成家人,但你乾孃、鬆兒、明星、明陽,還是殷家人,和我們成家人,還是兩家人。”

高兒的臉皺成了核桃胡,褶皺叢生,似乎一下子從一個七歲小娃子,變成了八十歲老頭兒,還是孤孑一生的那種,滿身散發着滄桑之感,爲他的“成爲一家人、不再受欺負”大業的實現而一愁莫展。

成鴻略暗自好笑,看了看門外,見空無一人,這才壓低了聲音道:“高兒,也不是沒有辦法,就看你同意不同意、配合不配合了......”

成高兒靜靜的聽着成鴻略的話,越聽眉毛越舒展,展顏一笑,那小小的豁牙竟似放出了璀璨的光輝一般。

高兒興奮的跳下凳子,飛快的跑向門口,卻被成鴻略一把抓了回來,將桌上那隻上好的玉墜子小心翼翼放在成高兒的手裡,珍而又珍的將高兒的手心合攏攥緊。

成高兒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死死的盯着成鴻略,男子心裡不由有些發毛,以爲被兒子看出了端倪,成高兒卻脆生生一笑道:“爹,你又又又又讓我給乾孃捎東西!老辦法,我想要糖人兒!!!要給月兒姐、星兒姐、明陽和鬆兒,不,還有乾孃,一人一個.......”

成鴻略輕舒了一口氣,摸了摸兒子的頭笑道:“行,給你月兒姐、星兒姓、明陽和鬆兒,一人一套糖人兒,你乾孃就不用了,上次我買的雲桂坊的蜜餞她吃了不少,我讓人買了讓你一道帶些過去。還有,你這身泥得洗掉,要不然掉到地上都找不到你了。”

看着兒子出了屋子,成鴻略不由感慨,真是兒大不由爹,兒子自從被劉氏所救,認識了鬆兒,一顆心就成天系在了殷家,看來,自己得加快速度,要徹底將“殷家人”變成“成家人”,真正的將高兒的‘乾孃’的‘幹’字給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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