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思量了再三還是決定去接觸一下對方,僅僅是目視很難判斷出對方的實力,但是既然是地網之外的目標那就有必要小心應對。
至少這傢伙絕對是個異人。
“土猴子,你先回去通知一下徐四這邊有情況……”徐福將最後一口炸糕塞進嘴裡,只是隨口囑託了一句。
這個時候沒有必要解釋太多,對方應該不會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情況,更加知道該怎麼做。
土猴子循着對方的目光往人羣那邊掃了一眼但是很快就收了回來,對方的任務自己並不陌生,所以很快就領會到了對方的意思。
自己也參與過地網的鋪設,明白這樣的突發事件代表着什麼,以及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麼做。
“那你自己小心。”土猴子同樣也沒有說什麼廢話,直接扭頭就鑽進了人羣之中,徑直向着哪都通的方向趕去。
嘀,嘀嘀——
徐福緩緩起身若無其事地向着人羣之中走去,拿起手機先給徐四發了個信息,現在不宜過於莽撞驚動目標。
這裡是津門街頭的鬧市區,雙方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不過好在如果對方確實是嫌疑人的話會比自己更不願意鬧出太大的動靜。
此時遠處的邋遢道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緩緩轉過頭向人羣中看了一眼,那雙澄澈而深邃的眼瞳之中似乎有星光在閃動。
但是最終只是淡淡一笑,隨後繼續向着遠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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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的右手一直是按在腰間的布袋上,做着隨時應對戰鬥的準備,免得對方真的狗急跳牆。
此時自己也意識到了目標很可能也已經發現了自己,此時對方的蹤跡已經越來越難以捕捉,最終不出預料的跟丟了。
“還真是個泥鰍啊……”徐福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手機上傳遞回來的消息。
倒是也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徐四依舊是囑咐自己穩妥起見,不要貿然選擇衝突。
正在準備通知徐四計劃有變,需要變更行動的時候,發現周圍的環境似乎有些了一些變化,心中不禁冒出了一個疑問。
我是什麼時候走到這裡的?
雖然剛纔將過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追蹤的目標上,但是也不至於走出熱鬧的文化街而渾然不知,這條路自己十分陌生。
徐福的眉頭微微皺起,身上的炁已經開始運轉,明白這件事不僅僅是記憶出錯這麼簡單。
如果在這種地方掉以輕心那自己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就真是白費了。
正在這時一個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從身旁空曠的小巷子裡乘着風悠悠飄了出來,鑽進了耳朵裡。
“小子,是在找道爺我嗎?”
徐福精神一震,猛地向着聲音飄過來的方向看去,便見到那邋遢道人站在小巷的中央。
再一晃神的功夫,自己周圍的空間出現了變化,從鬧市的街頭不知何時來到了一片荒郊野嶺之中,周圍除了兩人之外再無旁人。
這顯然是對方的手筆,但是這樣的手段倒是前所未見,不像是什麼障眼法一類。
那邋遢道人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臉上無悲無喜,更是沒有半分的懼意。
他端詳着徐福的模樣好一會兒,忽然笑出了聲道,“怪事,我觀你面相晦暗,至少有數道死劫,而你又命格輕賤難成大事,有早夭之相,偏偏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嗡嗡,嗡——
徐福手託着巫儺面具不發一言,
緩緩將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臉上,血肉之間迅速蠕動變化。
手中開始有黑色的炁不斷涌動,黑炁拉長變得逐漸凝實,最後凝聚出一杆金光璀璨的八尺長戈,槍桿之上依舊有未散去的黑炁纏繞着。
巫儺演法——方相氏,金戈。
已經能夠感受到對方不再掩飾的殺意,那就不必再做無謂的試探了,唯有迎戰。
“這話以前也有人對我說過了,但是我這人就是命好,往往就是能夠逢凶化吉,實在是沒法子啊……”徐福笑着舞動長戈,在空中留下的軌跡之中都有濃濃的黑炁在瀰漫。
長戈槍尖後指而左腳踏在前方,擺出衝鋒的架勢,眼前這人是敵非友,那就免不了要做過一場了。
邋遢道人也是笑了笑,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之色,“現在的這年頭給人算命真是的,說句實話就要喊打喊殺的,真沒道理講啊……”
雖然嘴上說着勸慰的話,但是身上灰色破舊道袍鼓動,道道青色的雷霆在袖口躍動,揚手甩袖一揮便是灑出一片青光。
這是準備先下手爲強。
震字,雷霆。
刺啦——
長戈一往無前,在那片密集的雷網之中攪動,槍桿上生出的滾滾黑炁也隨着長戈所指的方向涌動瞬間將那片雷光吞沒。
徐福右腳向後撤了半步,隨後將長戈一卷,那團已經膨脹的無比巨大的黑炁也被捲了起來。
能夠感受到戈的那頭的分量不輕,必須要儘快將這份力量打回去,振臂向前一揮。
雷霆與黑炁一同向着前方揮灑,如同狂風暴雨一般。
雷電奉還!
霹靂,霹靂——
邋遢道人見狀倒是也沒有慌亂,只是掐訣而起右腳輕輕跺地,向前踏走方位頓時拔地而起一面火牆。
火牆擋在身前,正面迎接那迎頭而來的攻擊。
離字,野火燎原。
轟隆隆——
巨大的轟鳴聲在雷霆黑炁與那火牆接觸之後爆發開來,但是終究是火牆先一步崩潰。
然而變化並沒有這麼簡單的結束,只見邋遢道人向前踏走方位,同時手中掐訣。
“離字,緋炎落華。”
散落漫天的火焰被擊碎之後並沒有立即散去,而是盛開如一朵朵的火焰花朵,絢爛無比。
而火與火之間彼此互有聯繫,這些密密麻麻的聯繫編織成一張凝實的大網,將那散落的漫天雷霆籠罩入其中。
徐福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慵懶散去了幾分,揮動着長戈指向對方,不由問道,“如此術法造詣,天底下也就不過一隻手了吧,報個名字如何?”
能夠有這樣術法手段的自己能夠叫上名字來不少,可是能夠對應上這副模樣的卻一個也沒有。
這樣的異人不可能岌岌無名。
邋遢道人聽到對方的問話卻有些不以爲意,隨後緩緩揚起手,重重落下,呵呵笑道。
“全性,周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