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默的動作頓了頓,我以爲他要放過我,可是他卻突然之間笑了:“不?傅瑤,你有說不的權利嗎?”
說着,他拽着我的胳臂直接就把我甩上了牀上,順勢就把我的牛仔褲脫了下來了,白色的小褲褲就這樣露了出來,就好像我的羞恥一樣,在他的跟前展露無遺。
他一隻手反壓着我在牀上,一隻手壓着的後背我整個人就動不得了,臉被他緊緊地摁在那被單下面,雙手怎麼掙扎也捉不到什麼實在的東西。
“韓默你放開我!我和蔣飛逸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只是出門前喝了些牛奶吐了而已,我什麼都沒有做過,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
除了這樣聲嘶力竭的解釋,我什麼都做不了。我不知道他突然之間爲什麼會這麼大的怒火,但是我從他的話中也猜出來了,他大概是覺得我和蔣飛逸在那晚回去的幾十分鐘中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一定是覺得我低微、下貝戈纔會這樣的。
我不斷地哀求着,眼淚從我的眼睛不斷地流出來,底下的被單已經溼了一大片。
可是他彷彿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手上的動作不斷地繼續。
牛仔褲被他扯着脫到了一般,我的手捉着他壓在我後背的手,想要翻身,卻一點兒都撼動不了他的手。
那手摸到我最後的衣服的邊沿的時候,我真的絕望了,頭埋在被單上面,真希望這被單能夠將自己悶死。
“韓默!不,我求你,不——”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做劫後餘生。
他按在我身上的手終於鬆了開來,卻也沒有完全鬆開來,只是在我起身把褲子拉上去的時候扣着我的肩膀將我壓在了他的懷裡面。
接電話之前韓默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裡面的警告很明顯,如果我敢亂說一句話,哦不,我敢出一點聲音,他隨時都會把我掐死。
我不想被他掐死,只能大氣都不敢出地捂着自己的嘴縮在他的懷裡面。
“什麼事?”
他的語氣有些衝,我不知道到底是因爲對我的怒氣延伸過去的,還是他本來對電話那端的人就有怒氣。
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扣在我肩膀上的手突然鬆了鬆,手移着下去摸到了我身上的鎖骨,那指腹若有若無地掃過我的鎖骨,酥酥麻麻的,我不小心咬了一下自己的指節肉。
“你喜歡,我都可以,不說了,先這樣,我有事。”
說着,他直接就掛了電話。
我擡頭看着他:“韓少,我和蔣先生真的沒什麼。”
韓默低頭看了我一眼,鬆了手,沒說什麼,將一旁的衣服撈上來重新套上。
我坐在牀上,一句話都不敢說,直到那關門的聲音傳來,我才整個人像被人抽了魂一樣躺在牀上。
眼淚不斷地落下來,在韓默的跟前,我連最起碼的自尊都沒有了。
包包被我摔在了浴室的門口,我看了一眼,隔了許久才下牀去把它撿起來,拿出手機。
已經凌晨三點多了,我根本不知道韓默把我帶到了什麼地方,這麼晚了,我這個樣子出去,只會讓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幸好韓默這個人比較挑,選的酒店也是好的,安全問題我應該不用太過擔心。
溫熱的水打在身上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真的是從韓默的手上逃出來了。
身上許多被他捏得紅腫的地方,看得觸目驚心,我不斷地搓着,想要將那些可恥的印記搓走,可是我什麼都搓不久。
這一場驚愕讓我精疲力盡,上了防盜鎖之後我直接躺在牀上就睡了。
至於韓默會不會回來,我已經不敢再想那麼多了。
不過幸好,韓默真的走了,我一夜睡到天亮。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不得不讓酒店的服務員幫我重新買一套衣服上來,儘管我給了小費,可是服務員將衣服遞給我的時候的表情裡面的諷刺卻是一點兒都不少。
我接過衣服,說了謝謝之後就把門狠狠地甩上去了。
背過身靠着那門板一點點地滑了下去,我從來都沒有這麼難堪過,即使是我媽媽被人罵的時候我也能夠挺直胸膛做人。
可是現在,韓默卻將我的所有驕傲和自尊都拿走了,好像任何的一個人都可以對着我謾罵和嘲笑。
換了衣服之後我就離開了,房間裡面的東西凌亂得很,可是我卻一點兒都不管,直接把房卡扔在櫃檯那兒就走了。
是韓默開的房,他們也不敢拿韓默怎樣。
十一月已經是深秋了,我剛走出酒店就被刮過來的一陣風吹得瑟瑟發抖。
韓默不知道將我帶到哪兒去了,反正一定是我沒有到過的片區。
我在酒店門口的大路邊上等了將近十分鐘才遇上一輛計程車。
我沒有想到會見到蘇哲遠,而且看他腳下的菸頭,他應該也等了我許久了。
昨天晚上我進去紅顏之前他說過的話我還記得一清二楚,跟昨天晚上韓默對我做過的事情交織在一起,我覺得心口就好像被人潑了硫酸一樣難受。
真的從來都沒有這麼難受過。
我不打算搭理他,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應該用怎麼樣的態度去面對他。
我下了車只是微微停滯了一下,直接就從他的面前走過去了。
可是蘇哲遠卻伸手直接就擋住了我的去路:“傅瑤。”
他擡頭看着我,眼底的血絲讓我心口發痛。
“我等了你一個晚上了。”
他總共就說了這麼兩句話,可是我卻禁不住熱了眼眶。
我愛的男孩,他站在我的面前告訴我,他等了我一個晚上。
我想換了任何的一個人,都會感動得撲到他的懷裡面去。
我也想這樣做,深秋的風那麼大那麼冷,我也想抱抱我自己喜歡的人,和他來一場溫暖如春的戀愛。
可是我手上那些紅腫的疼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我,我一點兒牽起這個男孩的資格都沒有,我甚至在他面前哭的資格都沒有。
天氣並不是很好,我擡起頭,雲都是暗的,擋住了陽光,就像我的前路一樣,晦暗不明。
我閉了閉眼,緊緊地捉了捉包包,看着他笑了一下:“蘇哲遠,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適合,你就算是再等我一個晚上也沒有用。”
他臉色突然就蒼白了起來,眼眶下面的黑圓圈又大又明顯,看得我的心口發酸。
“陪我吃頓午飯吧。”
蘇哲遠伸手過來,我直接就往後退了一步,“我不想吃,我下午有課。”
他低頭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那眼神裡面的痛苦就像是紮了鐵針的木棒一樣裹在我的皮肉裡面。
半響,他才恍惚地擡起頭看着我:“傅瑤,你不要這麼狠心。”
喑啞的聲音裡面帶着濃重的鼻音,彷彿哀求一樣的語氣,那樣卑微的態度讓我無比的難受。
我至今都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蘇哲遠的時候,他在大一的迎新晚會上面,坐在鋼琴前彈了一首“summer”。
音樂輕快活躍,他的臉上也帶着淺淺的笑意,可是我坐在臺下,卻生出了他是天上之人的錯覺。
他向來都是那樣的,儘管年輕,也會有氣盛的時候,可是那良好的家世以及自身的才華,再配上這麼一副英俊的面容,他一直都是我們學校裡面所謂的男神,可遠觀而不可靠近。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他有半分的交集,我更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站在我的面前用哀求的態度讓我陪他吃一頓飯。
我覺得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就好像我沒有辦法拒絕自己喜歡上他一樣。
他看着我,眼神殷切而期盼。
我抿了抿脣,開口想要說好,只是那喉嚨的疼痛讓我瞬間清醒過來。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經歷了那樣骯髒和恥辱的一切。我已經沒有任何的資格站在這個男孩的面前,更不要說陪他去吃一頓飯了。
“抱歉,我就是這麼狠心。”
我強迫自己冷着臉,只有這樣,我纔會讓他死心,也讓我自己死心——不要奢求自己從來都不可能得到的一切。
我不敢看蘇哲遠的表情,我害怕我會控制不住哭出來,在他面前連自己最起碼的尊嚴都沒有了。
在韓默面前丟掉一切都沒關係,因爲我不愛他,可是我不能在蘇哲遠面前丟掉一切,他是我所有的底線。
話剛說完,我直接擡腿就想離開。
看不到了,纔不會讓自己異想天開,纔不會蠢蠢欲動,纔不會心如刀割。
“傅瑤!”
他拽着我,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憤怒和不解:“爲什麼,只是一頓飯而已?”
爲什麼?
我看着他,涼涼地笑了一下:“沒有爲什麼,我只是單純的不想和你吃飯而已,你看不出來嗎?”
不用鏡子,我也知道我現在的表情是多麼的寒心。
他看着我,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眸,彷彿看着一個魔獸一樣,眼底的驚愕讓我鼻端發酸。
我甩開了他的手,連忙轉身離開。
“等等!”
他很快就追了上來,一把將我拽了回去,突然伸手摸上了我的脖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