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的爸媽聽到這孩子自報家門的時候,二老差點兒就開啓了男女混合雙打模式。
幸好田言反應極快的先做撤離,才做解釋:“你們聽我說,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的——真的是另有隱情!”
爲了怕孩子能聽懂他們的談話,田言安排孩子在客廳看電視,他拉着爹媽去臥室裡交代孩子的身份。
沒辦法,不交代不成了。
也不管會出賣誰,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
這要是被爹孃認爲孩子是齊渣和他的私生女,他家和齊渣家左鄰右舍的住着,那還的了。
兩家一羣老人,指不定又會搗鼓出什麼事兒來。
田言出手,必須將未知的危險全都扼殺在搖籃裡。
田言一通如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巴拉巴拉的一通解釋之後,他的老父親母親終於相信了這個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聽兒子這麼一說,曾友琴低着頭眼睛裡含着淚:“這孩子真可憐,這麼小就沒了爹孃。”
老孃可憐孩子都快哭了,老爹在一旁安慰着:“你也別太難過,要不咱把孩子帶回去養吧?”
爹孃相親相愛的時候,田言一直都是電燈泡,他趕緊阻攔爹媽的危險思想:“孩子還是先放在我這兒吧,我這邊要帶着孩子一起工作賺錢呢。”
那一定是不能跟二老帶回去啊,到時候那些鄰居們又不知道會怎麼說他呢。
人活臉樹活皮,在外面他可以都不在意,在自己家門口,田言還是很在意麪子的。
可沒想到他老孃不願意了:“孩子還那麼小,賺什麼錢,咱家是缺她幾口飯的人麼?”
田言想了一下,還真的有點兒缺……
可讓田言萬萬沒想到的是,老孃可憐了一把身世可憐的孩子之後,就要走了。
看着爹孃走出門的場景,田言不得已出聲阻攔:“怎麼就要走了,不住下麼?”
曾友琴戴上了口罩走出了門外:“明天還要上班呢,我們上班族,哪裡有你這麼清閒自由。”
田言:“……”,這話說的,他清閒麼?
他是一個清閒的人麼?!
他生活不規律,一連拍幾場大夜戲,爹媽都不說心疼。
哎,算了,說了也不會有人心疼他的。反正在老孃眼裡,通宵修仙還還不如他通宵工作呢!
電視機面前的小肉包,一點兒都沒有要送客的意思。
田言往電視那邊看了一眼,隨提高了聲音的分貝喊道:“悅悅,過來。”
正在聚精會神看着電視的小丫頭,突然聽到粑粑在喊自己,她立即放下了最愛的電視,顛顛的朝着門口的田言跑去。
小肉包以光的速度跑到田言的面前,她順手抱住了田言的腿,有些害怕又有些撒嬌的偷偷打量着要走的兩個人。
田言把藏在自己腿後的臉扒拉着出來。
他好脾氣的教着孩子:“給爺爺奶奶再見。”
“爺爺奶奶債見”,小丫頭十分聽話的低聲呢喃。
向來也都不怕陌生人的小肉包,此刻正破天荒的羞澀着,羞澀着又把自己藏在了田言的身後。
田言直接把孩子揪到了自己的懷裡,他拿着孩子的手衝着爹媽搖了搖:“再見。”
曾友琴在臨走前又看了小丫頭一眼,她頓時又覺得心酸了起來。
年齡大了,心裡的承受能力沒有年輕人好了,她鼻子一酸,直接轉過了身。
老田一隻手護着自己的老婆,另一隻手伸在肩上,給身後的兒子做了個再見的姿勢。
抱着孩子目送爹媽上了電梯,田言才關上了房門。
人都說男孩隨媽,這樣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假。他老孃就是屬於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在心裡感慨了幾句之後,田言直接抱着孩子回了家。
當家裡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小肉包彷彿是被解除了封印一般,撒丫子就開始亂跑了起來。
纔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一整個客廳的地上,已經被玩具淹沒的下不去腳了。
到處都是積木雪花片,讓只是找了個東西出來的田言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看着還在繼續製造凌亂的孩子,眼神一動不動的了冷冷的看着。
撒了歡的孩子抓了一把雪花片隨手砸,正好砸在了田言的身上。
小丫頭這才注意到了來自粑粑的死亡凝視。
嚇得她趕緊往沙發後面躲去。
躲進沙發後面,她覺得還是會被找出來,於是她風一樣的扯着陽臺的窗簾,躲在了窗簾後面。
可她還是怕自己被揪出來,於是小肉包的嘴裡開始唸唸有詞:“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粑粑看不到……”。
好一個掩耳盜鈴鐺!
田言順手把孩子從窗簾後面拎了出來,放在一堆亂糟糟的東西面前。
他用着相當剋制的語氣開始訓孩子:“這些都是剛給你買的玩具,你要是不喜歡,那就丟掉,以後再也不買了。”
小丫頭起鬨似的拍手:“丟丟丟”。
丟就丟!
田言拿起裝玩具的盒子,直接放在了孩子的面前:“把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撿好了一起去扔。”
“不撿不撿”,像泥鰍一樣的孩子,在田言沒有注意的縫隙裡,撒丫子就跑開了。
田言跟上去的時候,發現孩子已經跑進了他的房間,手腳麻利的爬上了他的牀。
看到孩子腳上穿的鞋,本來有點兒小潔癖的田言頓時怒火中燒,再氣悶中,他咬着牙說了兩個字:“下、來!”
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生怕田言抓住自己,她又往後縮了縮。
這一縮,田言眼睜着看着孩子在他牀上踩了一整圈!
連他的枕頭都沒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