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的房間不大,但條件也不差,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水仙的房間裡有一種花香味,具體是什麼味,依羣說不上來,反正和走廊裡的味道截然不同。將房間掃視了一遍後,才知道水仙並不在房間裡。看來來的時辰不對。
“估計水仙和芙蓉、杜鵑、海棠三人正在後院的花園裡,她們四個經常相約在一起花園裡探討音樂。我現在就帶你過去。”說完後,老鴇退出房間,將房門關上。
“那我們現在過去會不會打擾到她們四個?”依羣看着老鴇開口詢問道。
“我想應該不,能遇到愛好相同的人,她們歡迎都來不及。怎麼會覺得你打擾到她們呢。走吧,我現在就帶你去後花園。”老鴇一臉笑意地說道。
老鴇雖然一臉的笑意,沒有半分地怠慢,可在依羣看來這一切都只是因爲陳馳譽罷了,如果此刻的自己只是一個毫無關係地平民百姓,老鴇還會對自己這麼客氣?真相如何,依羣也不想去探究。該做的客氣還是要做的,自己不也帶着面紗示人嗎?嘴角微微揚起,微點了下頭,“有勞了。”
在老鴇的帶領下依羣三人首先下樓來到一樓,然後走進後院,接着穿過一個兩進長廊,穿越長廊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花海,花海里各種顏色的花,可謂是奼紫嫣紅,鮮花香味撲鼻,依羣的眼裡閃過一絲震驚。接着依羣便看見正在花海里坐着的四大美人。
“這些花都是水仙她們四個丫頭種的,很早之前這裡是一塊換地,沒事的時候她們四個丫頭就待在這裡,把這裡完全給改造了。這條小路也是她們四個搗鼓出來的。”走進花海里,走在小石子路上,老鴇對依羣等人介紹這片花海的由來,並且好心情地給依羣三人介紹花海里鮮花的名字。
來到花海的正中央後,水仙等人也看見老鴇與依羣等人,四人紛紛起身,雙腿彎曲,對着老鴇施了個禮,“紅姐。”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依姑娘,是譽王爺的客人,你們現在好生伺候着,不許怠慢。”老鴇紅姐,向水仙四人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依羣。
聽見老鴇的話,依羣面紗下的嘴,輕輕地抽搐了一下。老鴇的話在依羣聽來,怎麼聽都覺得彆扭。讓依羣感覺好像自己是個男人似的。如果自己真的是個男人,估計瑤都一半的男子都要對自己投以羨慕嫉妒恨地目光。畢竟不是誰都能被四大美人同時伺候的。果然是有錢有勢,好辦事啊。
“是。”四人美人齊聲道。
“行,我現在還有事,依姑娘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好好地給我伺候,等會我忙完了,就過來接她。”老鴇紅姐叮囑道。
老鴇紅姐走後,依羣、青兒、藍兒三人看着杜鵑、芙蓉、水仙、海棠四人,杜鵑、芙蓉、水仙、海棠四人也看着依羣、青兒、藍兒三人。一時之間大家都忘記了說話,氣氛安靜了下來。這是依羣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打量四大花魁,自然也就忘記了打招呼。依羣覺得眼前的四人完全無愧這‘花魁’的名號,四個人組合在一起就是典型地四大美人。
打量完畢後,依羣率先開口說話了,“不知我的突如其來,是否打擾到你們了,如果有什麼打擾之處,還請你們諒解。”
依羣謙虛地態度,博得了四大美人的好感。站在最左邊的芙蓉接過依羣的話說道,“姑娘嚴重了,我們四人本來也是閒着沒事,在這裡聊聊天,何來打擾這一說。而且人多熱鬧。只不過恕芙蓉唐突,不知姑娘來風流院是所謂何事。”
“站着說話太累了。不如坐下吧。”說完後,依羣便坐了下來,待其他人都做了下來後,纔回答芙蓉的話,“前幾日你們這裡舉辦了‘花仙’大賽,那日我閒着沒事和幾個朋友相約,也來這裡觀看了你們的比賽。我也是愛音樂之人,特別喜歡吹笛,所以那日在聽見水仙姑娘的笛聲後,敬佩不已,一直想找機會前來討教一下,今日正好有空,便過來了。”
四大美人聽完依羣的話後,四人對看了一眼,心中冒出了一個疑問,“晚上風流院接客時間是不允許女人進來的,不知姑娘是然後進入風流院的?”芙蓉問出了自己心中疑惑的同時問出了其他三人心中的問題。
聞言,依羣一雙秀智地眉挑了挑,“女扮男裝唄。”
四大美人聽見了依羣的回答後,眼裡都出現了驚訝。她們也算是見多識廣地人了,但從沒有見到一個如此膽大的女子,敢在青樓營業的時候,女扮男裝闖進青樓。
“你們剛剛在探討音樂?”依羣指了指杜鵑身後的古箏問道。隨後接着說道:“我可以聽一下嗎?”
杜鵑沒有回答依羣的話,而是看了一眼芙蓉,在看見芙蓉微點了下頭後,纔開口說道:“姑娘想聽,是杜鵑的榮幸,那麼杜鵑就獻醜了,如果彈得不好,還請姑娘不要笑。”
“你太謙虛了。”坐在依羣身旁的青兒開口說道,“那日你彈得琴簡直到了出神入化地境界,是我聽過最好聽的琴聲。還有你的歌聲,簡直可以和我家小姐相提並論了。”最後一句話,青兒是對着杜鵑身邊的海棠說的。
“姑娘會唱歌?”海棠來了興趣問道。
“起止會唱歌啊,我家小姐的笛子也吹得相當好。”青兒一臉得意地模樣對着海棠說道。
“青兒。”依羣微微皺眉。她今天是來討教的,不是來下戰書的。她可不想讓面對的四個女子誤會。
青兒聞言,見依羣微微地皺了下眉,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不在說話。
“姑娘,不如這樣吧,我唱首歌你聽,你吹首曲我聽?”海棠眨着大眼睛對依羣說道。
依羣想了想,點了下頭,“行。”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依羣一直都認爲古代女子唱歌都是帶着悲傷的情愫,而且歌詞悽美,在加上古代女子說話都是柔聲柔氣地,唱起歌來也是溫柔至極。但在那日和今日聽到海棠的歌聲後,依羣覺得以前自己太以偏概全了。海棠的歌聲裡帶着絲俏皮,屬於可愛型的,在古代這種聲音很受歡迎。在加上在杜鵑琴聲的配合下,兩人的如果身處在現在,那麼一定會成爲炙手可熱地新一代明星。
聽完海棠的歌和杜鵑的琴聲後,依羣擡起手,毫不吝嗇地鼓起了掌。鼓完掌後,依羣對着水仙說道:“不知水仙姑娘是否能割愛一下,將你的笛子借我一用。”
“當然可以,只要姑娘你不嫌棄就好。”說完後,水仙拿出自己的笛子,遞到依羣的手中。
幸好面紗不是很厚,所以即使不用取下來也能夠將笛子吹響。依羣的纖纖玉手在笛子上一起一落。優美地笛聲從笛子裡飄了出來。
芙蓉、海棠、杜鵑三人一直以爲在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敵得過水仙的笛聲,可是今日她們遇到了,遇到一個能將笛聲吹進別人心裡的高手。水仙是吹笛之人,自然也被依羣的笛聲所感染。四個人如癡如醉地聽着依羣的笛聲,一時之間忘記了所以的煩惱,隨着笛聲走進了一個美好的世界。
一曲終了,四大美人回過神來,擡起白皙的玉手,鼓起了掌,“真的是太好聽了,真是沒想到啊。”海棠眼裡流露着驚訝。
“哪裡,我只是獻醜了。”說完後,依羣將笛子歸還給了水仙,不等其他人開口再次說道:“我剛剛聽紅姐說,這片花海里的話都是你們種的,想必你們四個人的感情很要好。那麼牡丹呢?你們和牡丹的關係如何?”
“不好,但也不差。比陌生人熟,但也不是很熟。見面了打聲招呼,僅此而已。不過她比我們四個舒服多了,雖然我們五個都是賣藝不賣身,但是她卻可以不用單獨接客,都是在一樓大廳表演一下而已,我們就不同了。有時候還要單獨接客。”口直心快地海棠回答着依羣的話。
依羣瞭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接着說道:“我瞧你們的性格都很好相處,是牡丹不願和你們來往嗎?”
“我們剛進風流院的時候,牡丹就已經在這裡了,那時候的她比現在好相處,即使不愛說話,但也不像現在這樣冷冰冰地。至從發現了那件事後,她便的更加不愛說話,不管是和誰。她空閒的時候總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我們也不知道在幹嘛。”杜鵑回答道。
“發生了什麼事?”依羣開口問道,問完後覺得有些唐突,於是解釋道:“你們別誤會,我沒什麼惡意,只是想多瞭解一下‘花仙’。”
“其實也沒什麼,這件事整個風流院的人都知道。半年前,有一位公子願意出現給牡丹贖身,牡丹和那位公子是兩情相悅。可是哪知那位公子已經是有家室的,只不過一直瞞着牡丹,後來那位公子的娘子派人來風流院打鬧了一場。牡丹日夜都等着那位公子,一直等了三個月,那位公子都沒有出現。從那以後牡丹就便的不愛說話。”
聽完海棠的話,依羣不免有些震驚,沒想到半年前在牡丹身上還發現了這麼一件事,“那位公子叫什麼?”
“好像是叫金施溫。”水仙不確定地說道。
依羣微點了下頭,然後看着四人問道:“冒昧地問一句,你們有沒有想過贖身?”
“贖身?”芙蓉苦笑了一下,“當然想過,但是誰願意爲我們贖身,雖然我們是賣藝不賣身,但是終歸還是青樓中的女子,誰願意爲我們贖身。”
“如果我們只是普通的風塵女子,也許還有人願意,但是我們四個是風流院的花魁,價錢昂貴,不是一般人能夠支付地起的。”杜鵑接過芙蓉的話說道。
“不過我覺得,總有一天我們能夠離開這裡。最近紅姐正在訓練新的一批花魁,估計是打算頂替我們的位置。”
聽見水仙的話,依羣沉默了下來。心裡捉摸着,看來這四大美人並不是陳馳譽的情報員,既然這樣,那自己或許能夠幫她們四個,怎麼說,陳馳譽還欠自己一個人情呢。
但依羣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四大美人,畢竟事情還沒有定下來,免得給了她們四個希望,結果自己又沒有做到。
“依姑娘,你爲何要蒙面紗啊?”
“誒??”話題跳的太快,而且還是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依羣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怎麼回答海棠的話。
見依羣沒有回答自己的話,海棠以爲自己問到了依羣的傷心之處,於是趕緊開口說道:“對不起,我的好奇心太重了,如果問了不該問的話,你不要在意。”
聽見海棠的話,聰明的依羣自然聽出了是什麼意思,忍不住地笑出聲,“你沒有問了不該問的,只不過是話題跳的太快,我一時答不上來。我之所以帶着面紗,是因爲答應過別人,不在將自己的樣貌露在其他人的面前。如果有機會再見的話,我會讓你們看見我的樣貌的。”說完後,依羣站起身來,指着不遠處地紅姐說道:“紅姐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接着聊天吧。”
四大美女們若有所思地看着依羣的背影,心裡都對這個蒙着面紗,像迷一樣的女子產生了濃烈地興趣。
依羣三人和紅姐一起回到了風流院的一樓。一樓大廳內,已經和牡丹聊完天地凌顏、陳馳譽二人正坐在椅子上。見依羣幾人走了過人,兩人站起身來。
依羣走到凌顏的面前,見凌顏的眼眶紅紅地,心裡深知,剛剛聊天的時候,必定談到了凌顏的哥哥凌峰。不過讓依羣詫異的是,她們聊天未免聊得太快了一點吧。依羣還以爲她們會聊很久呢。
依羣、青兒、藍兒三人跟在陳馳譽和凌顏的身後走出了風流院。出了風流院後,陳馳譽說了一句:“我們回王府吧。”便在也沒有說話。凌顏顯然還沉浸在剛剛和牡丹見面的時候,所以也沒有開口說話。而依羣這是在醞釀怎麼開口跟陳馳譽要四大美人,自然也沒有說話。至於青兒和藍兒,更加不會說話。因此,一路安靜,安靜地有些詭異。
幾人快走到譽王府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凌顏開口了,“譽,潔姐姐是不是不會原諒我們?”
陳馳譽停下腳步,抿着自己的嘴脣,沒有回答凌顏的話。
凌顏見陳馳譽沒有回答自己的話,眼睛又一紅,“她一定是沒原諒我們,不然爲何她都不和我們說話,只是在聽我們說呢?”
聽凌顏這麼一說,依羣完全能夠猜想出來剛剛在牡丹的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也知道爲何她們爲何會聊得這麼快了。
“我想牡丹應該已經原諒你們了。”站在一旁的依羣開口說道。
“不。”凌顏搖了搖頭,“如果你當時在場,你就不會這麼說了。”說完後,凌顏眼裡的淚水,滴落了下來。
依羣微嘆了口氣,拿出衣服裡手帕,遞到陳馳譽的手中,“趕快給你家的愛哭鬼娘子擦一擦吧。”待陳馳譽將凌顏臉上的淚水擦拭完了之後,依羣再次開口說道:“就是因爲我不在場,所以我纔會牡丹已經原諒了你們。”
見凌顏疑惑地看着自己,依羣看向陳馳譽說道:“陳馳譽,如果我能解開牡丹的心結,讓你家的娘子以後不在爲了這件事流淚,你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
“別說一件事,就算一百件事,我都幫你去完成。”
“不需要那麼多。”依羣未搖了下頭,“一件事就好。那就是,把風流院的四大花魁都送給我。”
陳馳譽訝然,“你要四大花魁幹嘛?”
“把她們帶回‘平安客棧’啊。而且剛剛我和她們聊天,也知道她們不想呆在青樓,趁着她們還是清白之身,我得趁早救出來。你也不用擔心風流院的生意,我剛剛在風流院已經聽說了,紅姐現在正在調教新的花魁。”依羣微仰着頭對陳馳譽說道。
“你都已經想好了,我還能拒絕嗎?不過前提條件是……”
不等陳馳譽把話說完,依羣便接過話。“知道啦,我辦事,你放心。顏兒,你也別難過了,我說的話,哪次有假了,你要相信我。”拍了拍凌顏的肩膀後,依羣擡腳朝着前面走去。
對面牡丹的事情,依羣已經想到了一個大致的計劃。要想解開牡丹的心結,首先就得找到那位公子,也就是金施溫。問一下當初爲何不出現的原因。按水仙她們所說,這個金施溫應該是真心愛着牡丹,畢竟願意出錢爲牡丹贖身。能爲花魁贖身,想必金施溫應該是個有錢人。
想到‘有錢人’這三個字。依羣有些拿不準了,開始疑惑金施溫會不會只是玩弄一下牡丹的感情?
如果金施溫是個有錢人,那麼在瑤都應該很好打聽到。牡丹爲何沒有打聽到呢?難道金施溫不是瑤都人?
坐在房間裡,依羣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裡開始想念陌夜了。如果陌夜在,那麼自己也不用這麼頭疼了。
依羣想了想,覺得很有必要去問一下陳馳譽,畢竟他怎麼說也是個王爺,哪個王爺不是見多識廣,人脈多的?想到就做,依羣起身,走出房門,剛剛走出房門,便看見了正在朝自己房間走來的陳馳譽和凌顏二人。還真是來的巧啊。
依羣站在房門口,等兩人走到自己的面前後,率先開口說道:“你們還得可真巧,我正準備去找你的。”依羣伸出手,指了指陳馳譽。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陳馳譽開口問道。
“我想,我要找你問的事,應該和你們來找我問的事有關聯,進去說吧。”說完後,依羣走進房間。
三人走進房間後,紛紛入座,陳馳譽開口說道:“你知道我來找你是所謂何事?”
“除了牡丹的事,還能有什麼事?”依羣頓了一下,“其實我也打算去問你一點事,也是和牡丹有關。你認識一個叫金施溫的男子嗎?”
“金施溫。”陳馳譽輕聲道,隨後像是回憶着什麼,良久後,“金施溫,我不認識,但是我認識一個叫金仕溫的。”
“金仕溫?”直覺告訴依羣這個金仕溫就是水仙口中的金施溫。“他是在什麼的?”
“是個商人。一年前來過瑤都,住了一段時間,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被召回家了。”
聽完陳馳譽地話,依羣微微一笑,真的是他。“那他現在是否娶妻了?”
“沒有。他一直不願娶妻,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陳馳譽頓了一下,“你問這個幹嘛?他和牡丹有關係?”
“何止有關係,簡直有很大的關係。他是什麼地方的人?他爲何不來瑤都呢?”
“他也是陳國的人,不過不住在瑤都,住在禹城。離瑤都有些遠,一去一來四天的路程。我聽說他好像因爲拒婚而被他爹給軟禁在家中了。”
聽完陳馳譽的話,依羣心裡有些疑惑。陳馳譽對金仕溫的事情這麼清楚,難道不知道他半年前在瑤都和牡丹的事情?隨後想到半年前他和凌顏的事情,已經忙得他焦頭爛額了,哪裡還有時間去管別人的事情啊。
金仕溫生在商世之家,估計他家人已經把半年前的那件事給封鎖了。不過商人哪有王爺厲害,如果王爺賜婚,他家敢不從?
一想到這裡,依羣忍不住地微微一笑,四大美人們,你們等着,我很快就會把你們救出來。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