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孫哥咳了兩聲,看了眼李大力,之後又看向張猛。他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不能當着警察的面說。看樣子張猛已經告訴了他李大力刑警隊警員的身份。
“說吧,沒事,我想李警官只是爲了查豪達服裝廠藏屍的案子來的,其他的事情他們不會管的。”張猛說。
“嘿嘿,是的呢,我爸爸就是爲了查服裝廠藏屍案來的,別的事情他不管的。”馬宇明笑道。
於是孫哥便說了起來。
自然孫哥不可能對馬宇明說關於季蘭蘭的一切,因爲馬宇明現在的身份不過是個小姑娘。
真實情況是季懷中將豪達服裝廠運作的風生水起之後,季蘭蘭就沒心思上學了,因爲季懷中腰裡有了銅,給了季蘭蘭不少零花錢。
輟學之後,季蘭蘭開始在社會上混了。當時是93年,季蘭蘭十七歲。
和一個混混初嘗禁果之後,季蘭蘭放開了,對性這方面的事情看得比較開,男友是一個接着一個。
到了95年的時候,季懷中飄了,不怎麼管廠子了,整日就是吃喝嫖賭。廠子的效益直線下滑,季懷中腰裡的銅漸漸的少了。
然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季蘭蘭打扮需要花錢,吃喝需要花錢,談朋友需要花錢,而她爹已經根本給不了她多少了,所以季蘭蘭就幹起了坐檯的行當。
出賣自己身體的錢怎麼可能好賺呢,好在季蘭蘭有些頭腦,慢慢的自己就不親自接客了,轉而做了雞頭,給各家歌舞廳和按摩店之類的介紹小姐。
張猛之所以說季蘭蘭有些騷,是因爲季蘭蘭對於一些重要客戶還是會親自出馬的,比如說張猛自己和孫哥。
只不過季蘭蘭纏了張猛幾次,張猛都看不上她,從來沒有想過和這季蘭蘭發生什麼。
至於孫哥,本着白佔的便宜爲啥不佔的想法,與季蘭蘭過了好幾次夜。
在一次閒聊的時候,孫哥還一個勁向張猛說季蘭蘭功夫如何如何好之類的,張猛只是當做一個玩笑聽罷了。
只不過季蘭蘭的“騷”算是在張猛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孫哥說得雖然沒有這麼細,但是馬宇明看到張猛與孫哥臉上那男人間默契的笑容,便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
“孫哥,季蘭蘭有沒有給咱們舞廳介紹過這兩個姑娘?”馬宇明說着拿出了兩張照片。一張是王倩倩的,一張是郝雯雯的。
照片自然是李大力下班時從刑警隊帶回家的,他本意也就是看看女兒能不能找到新的破案線索。
“我看看啊!”
孫哥接過照片,看了好一會,拿出了其中的一張照片說道:“這個小姑娘來過幾回,膽子比較小,放不開,當時得罪了幾個客人,我印象還是比較深的。”
孫哥手中照片上的小姑娘正是王倩倩,案犯王瘸子的女兒。
問完這些,馬宇明今天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這時張猛說:“案子什麼時候能破呢?廠子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
“你說的那個鬆糕鞋我可拖廣州的朋友打聽過了,那邊賣的特別火,只要咱們能生產出來,一定不愁銷路的,我們哪怕高價銷售都是不愁的。”
“哈哈,猛哥,案子馬上就能破了,我爹的本事你放心!”馬宇明笑着說。
接着馬宇明又說:“嘿嘿,鬆糕鞋想要生產,橡膠是現成的,豪達服裝廠就有,現在還缺些設備,只要能貸上款,設備的事情搞定,現在是八月,我想最快十月咱們就能拿到第一批產品。”
“不過啊,猛哥,咱們事先說好的的利潤分配你可要記好了呀,到時候要寫到合作協議裡的哦!”
“妹子,沒得說,只要你能幫哥運作好廠子,達到你所說的利潤,哥哥可以增加一條條款,再給你加5%。”
“一言爲定哦!”馬宇明站起身笑道。
李大力聽着女兒與張猛、孫哥的對話,前半段倒還好,聊得都是案子的事情,但是到了後半段,他愣住了。
“咋地?娃娃這是要和張老闆做生意?她哪裡來的本錢啊?高利貸,還是?”李大力心裡亂糟糟的。
出了五星歌舞廳,馬宇明和李大力騎上了自行車。
“娃,你這是要和張老闆做生意?豪達服裝廠的生意?”
“嗯啊!”
“你哪來的本錢啊!”
“這你別管,反正不要你賣房、賣腎!”
“高利貸不能借啊,還有你可不能像那個季蘭蘭一樣,走那條路啊!”
“屁話,你把我當啥了?”馬宇明罵了一句後,覺得有些過分,剛要解釋一下,卻聽李大力“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哭啥啊!玻璃心啊?”
“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怨着爸爸。可是去年你才初一啊,就要輟學在街上瞎混。那個什麼外號叫‘猴子’的小子爸爸看了,不是個好東西啊!”李大力說。
“哦哦,意外收穫啊!”馬宇明在心裡笑道。對於李婷爲何和李大力有這麼深的芥蒂的原因,馬宇明找遍了李婷的記憶都沒找到。
馬宇明略一想就明白了,是李婷這個小姑娘有意將那段記憶藏得很深很深,以至於自己穿越過來時,這記憶無法進入自己的腦海。
想到這裡馬宇明也“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口中幽幽地說道:“你還說,我都恨死你了!”演戲誰不會啊,馬宇明覺得自己現在如果以李婷的身體出道,肯定沒有“厄齊爾”什麼事了。
“是爸爸的錯,爸爸不奢求你原諒爸爸,嗚嗚嗚......”
“不過娃,你和‘猴子’在大街上偷別人的BB機被爸爸同事撞見抓了回來,爸爸並不是覺得自己丟了面子才那麼生氣的啊!”
“爸爸想要把你帶到正道上來啊,所以纔在單位打了你一巴掌啊!”
“哪裡知道,爸爸打了你一巴掌,你跑了出去,竟然......”
“嗚嗚嗚......”
“竟然什麼?你倒是繼續說啊!”馬宇明心想。
“那個強姦你的畜生至今都沒抓到,抓到他我一定把他剁了!”李大力說這話的時候,不再哭了,而是眼神堅定,有種要吃人的感覺。
這感覺馬宇明從來沒有在李大力的眼神中發現過,即便是剛纔在五星歌舞廳門口和那幾個小子打架的時候。
終於弄清楚了他們父女之間的芥蒂,馬宇明輕鬆地吹起了口哨。
“娃娃,這時不肯原諒我啊!”李大力心想,接着他又“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嚎個什麼勁啊!走,咱們去看看現場走!”馬宇明說道。
“啥現場啊?在哪裡呢?”李大力擦了擦眼淚,踩着自行車跟上了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