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站起來伸懶腰,andy就抱着一堆文件走了進來,邊將手中的文件放在辦公桌上邊道:“蕭總,晚上八點約了m.j的張總吃飯,聽說張總是千杯不醉,我已經安排了銷售部幾個酒量挺不錯的同事和你一起。還有顧總打過電話,讓您注意身體。”
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滯,蕭子蕭低聲的應了一聲嗯,然後低頭抿了一口咖啡。
下午開了會,處理了一堆的文件,下班時分,她已是非常的疲憊。去洗手間補了妝,深吸了一口氣才下樓。
老劉早已等在樓下,上車的時候andy已經坐在了車上。見蕭子蕭的難掩的疲倦,她有些擔憂。張總是出了名的難纏,雖然不好色,但是想拿下他的合同,每次都得喝趴下幾人。
中國人的生意好像都喜歡在酒桌上談,酒桌上喝愉快了,合同不是問題。偏偏這張總是一尊大佛,必須要蕭子蕭親自出馬。
剛到包廂,胖胖的張總就站了起來,笑眯眯的和蕭子蕭打招呼。這位主兒是好酒之人,菜還未上完便已喝了一圈。蕭子蕭喝了一個下午的咖啡,胃本來就不太舒服。空腹一連喝了好幾杯,酒宴還未開始,頭就已經暈乎乎的了。
張總帶來的均是能人干將,就連身邊的女秘書喝起來也不亞於漢子。和他們對比起來,他們這邊的人就要弱了一些,蕭子蕭暗暗的做好了醉倒的準備。
酒局正酣時,她的胃中一陣翻騰,將那噁心的感覺強壓住,以去洗手間爲藉口,衝到廁所中吐了個天昏地暗。
白酒的後勁大得很,吐完之後全身無力,腳步虛浮,她在洗手間休息了好一會兒纔敢回到包間中。
推開門,一眼便看到了正和張總推杯換盞的凌墨。他一身正裝,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笑容。蕭子蕭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席間加了他和林崇明,蕭子蕭這邊總算是鬆了口氣。那張總估計有想和淩氏合作的意向,席間兩人談得很熱烈,蕭子蕭這個正主兒成了配角。
凌墨本就是商場中的老狐狸,有他撐着,後面蕭子蕭輕鬆了很多,張總也不再盯着她。
一行人喝到了十點多,張總在老婆的連環奪命call之下,不得不提早散了酒局。
一行人走出酒店,張總的老婆早就等到了酒店門口,見他喝得不少,立即便開始數落。這個商場上手段狠辣的男人尷尬得不得了,趕緊的拉了太太上車。
目送車子離開,蕭子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回過頭,andy和一羣同事都已不見,只剩下她和凌墨站在路邊上。
凌墨喝了不少的酒,表面上雖然看不出有醉意,可是微紅的臉以及急促的呼吸出賣了他。蕭子蕭正想打電話叫司機過來,一輛黑色的寶馬緩緩的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林崇明從副駕駛座上下車,拉開了車門。蕭子蕭想開口說道別的話,凌墨卻揉着太陽穴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他剛剛纔幫了她那麼大一個忙,拒絕實在是不妥,蕭子蕭只得上了車。林崇明替他們關上了車門,卻沒有上車。
一上車,凌墨便伸手輕輕的握住了蕭子蕭的手,他的動作很輕柔,卻帶着不可抗拒的霸道。蕭子蕭擔心前面開車的司機看見,沒有敢掙扎,乖巧的任由他握住。
凌墨顯然很滿意她的反應,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微笑。他今晚喝了不少的酒,他本來就有一個飯局,應酬完聽人說蕭子蕭也在這邊,便去了包間。
司機目不斜視的開着車,車內非常的安靜。大概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凌墨的手心滾熱,握住蕭子蕭的手沒多大一會兒便出了汗。
她幾次想要抽出來,都被凌墨握得緊緊的。頭緊繃繃的,胃也難受得很,她懶得再掙扎,索性閉上眼睛假寐。車子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她竟然已經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凌墨輕聲的叫了她一聲,見她沒有反應,便吩咐司機掉頭,往他的公寓駛去。
蕭子蕭醒來的時候,凌墨正將她放到牀上。見她睜開眼睛,伸手撥了撥她額前的劉海,柔聲的問道:“要不要喝點兒粥?“
腦子受了酒精的影響,變得有些遲鈍。蕭子蕭看了好一會兒才發覺這個看起來很熟悉的地方竟然是凌墨的公寓。
“我怎麼到這兒了?”她揉了揉眉心,坐了起來。
“你睡着了,叫不醒,又沒有你的鑰匙,我就將你帶回來了。”邊說着,凌墨走出了臥室,不多一會兒,端了一杯溫熱的水遞給蕭子蕭。
喝了水,凌墨端來了溫熱的粥讓蕭子蕭吃下,又放了熱水讓她洗澡。
蕭子蕭有些猶豫,正想開口,凌墨卻搶先開口道:“都已經那麼晚了,叫司機也麻煩,就在這兒將就一晚吧。客房收拾好了,我睡客房。”
大概怕她誤會什麼,他纔開口解釋。蕭子蕭有些不自在,低低的‘嗯’了一聲,快速的進了浴室。
洗漱臺上放着乾淨的毛巾和牙刷,格局一點兒也沒有變。蕭子蕭看着鏡子中臉色蒼白的自己,微微的有些恍惚。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穿上浴袍出去,凌墨正在看電視,是一個很老的電視劇,已經重播了n多遍,他卻看得非常的認真。
蕭子蕭在浴室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輕聲的道:“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
凌墨點點頭,微微的點點頭道了晚安,目送蕭子蕭走進了臥室。
無論是牀,還是牀單還是牀頭的檯燈,都沒有任何的變化。蕭子蕭呆呆的站了好一會兒,才躺倒了牀上。
這公寓中,和她最後一次離開的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門口的鞋架上還放着她以前穿的拖鞋,就連她隨手丟在客廳中的小鬧鐘竟然也還在。
這是這三年以來,唯一沒有變的地方。被子的味道似乎還和三年前一模一樣,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頭埋入柔軟的被窩之中。
第二天早上醒來,凌墨正在廚房裡煎蛋,他圍着圍裙,大概是從未做過這類似的事情,有些手忙腳亂。他的智商一向都高,什麼事情看過一遍就能模擬出七八分來,煎蛋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蕭子蕭站在廚房門口看了一會兒,便去洗漱。回來的時候金黃的煎蛋已經放到了桌子上,紫砂鍋中是熱氣騰騰的小米粥。
見她呆呆的看着桌上的早餐,凌墨笑了笑,有些不自在的道:“這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試試吧。”
蕭子蕭的心中百味雜陳,一步步的走向了餐桌。在這公寓中,發生過太多的不愉快的事情。如此溫馨的一幕,像是在夢境中一樣,她有些恍惚。
粥的火候不到,米粒纔剛剛煮熟,煎蛋煎得有些老,不過第一次有這樣的成果,已經是非常的不錯的了。
蕭子蕭還記得她第一次煎蛋的時候,糊成了黑黑的一塊。第一次煮粥的時候,米全是生的。相比下來,凌墨不知道比她更聰明瞭多少倍。
“味道怎麼樣?”凌墨有些小小的緊張,問出口之後又接着道:“要是不好吃的話我就打電話叫外賣。”
“還行。”蕭子蕭應了一聲,悶頭開始吃粥。見她吃得平靜,凌墨這才鬆了口氣,緊握的拳頭漸漸的鬆開。
平靜的吃完了早餐,凌墨去洗碗,蕭子蕭則是在客廳中看電視。兩人之間的話很少,除了簡單的交談,沒有誰會說起其他的話題。
坐着無聊,她剛削了一個蘋果,門鈴就響了起來。不過才九點多,不知道誰會那麼早。
凌墨還在廚房中,水流得嘩嘩的,他沒有聽見門鈴的響聲。蕭子蕭本想叫他的,後來猶豫了一下上前開了門。
薛饒看到蕭子蕭的時候,愣了愣。蕭子蕭同樣的也沒有想到會是她,怔了怔之後笑着道:“凌凌總在廚房,我我……”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了很久也沒我出什麼。於是又笑了笑,側身對着童童道:“童童快進來吧。”
薛饒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朝着蕭子蕭點點頭,拉着童童換了鞋進了客廳。
凌墨洗完碗,聽到說話的聲音從廚房中出來,看見薛饒和童童,微微的愣了愣,道:“你怎麼來了?”
薛饒故作輕鬆的一笑,揚了揚手中的保溫盒道:“我燉了雞湯,童童想你了,順便給你送些來。”
說着話,童童膩到了凌墨的身邊,一口一個凌叔叔的叫得親熱無比。倒是薛饒讓他叫蕭子蕭,他抿着脣不吭聲。
寒暄了一番後,薛饒便開始忙碌了起來。先洗了水果,然後又緊從廚房中拿碗將雞湯盛了出來,前前後後的忙碌着,像是這公寓的女主人一般。
蕭子蕭鼻觀眼眼觀心的喝着茶,尋思着找個機會告辭。凌墨也有些不自在,看向蕭子蕭的目光有些尷尬。
童童顯然的很喜歡凌墨,開始的時候還顧忌着有蕭子蕭這個陌生人在,不一會兒習慣了之後便拿出了新買的玩具拉着凌墨陪他一起玩。
蕭子蕭從來都不知道,凌墨竟然那麼的喜歡小孩子,對童童幾乎是有求必應,平常那麼冷漠的一個人,在面對孩子的時候竟然那麼的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