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或許就是那麼不知不覺,由很多個不經意的瞬間組合了起來,然後變成了令人驚異的跨越吧。
我也經常會去看我父親的那棵象徵他生命的他親手栽下去的樹,看着那棵樹也就像看到我的父親一樣,可是我卻發現它已開始漸漸的凋零了,葉子落光了,樹上也佈滿了千瘡百孔,看樣子是被那些蟲子弄的。但我還是依舊爲那棵樹澆水,希望他能長得更加的茂密,這樣我的父親也就永遠的生活在了我的身邊。可是那棵樹還是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就在一天晚上,學校裡颳起了一陣很大的風,第二天我去爲我的樹和父親的樹澆水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那棵樹被風吹了連根拔起。
我爲此很傷心,我知道我的父親是真的永遠都不可能在我身邊存在了。
但奇怪的是刻着曾山父親名字的那棵樹依然如日中天,依然長得很茂密。我和曾山都在懷疑是不是曾山的父親還沒有死呢?但是這種懷疑有時候想起來又是多麼的幼稚呀。特別是曾山,每當他出現了這種想法的時候,心裡面就充滿了矛盾。他當然也希望他的父親活着呢,可是如果他的父親真的死了的話,那麼他這種想法其實就是在減少對蕭鐵血的仇恨,甚至還會因此而忘掉這樣的仇恨。
所以曾山拒絕自己去想。
有時候越是拒絕卻又偏偏會想起,其實這也是一種自我的折磨呀。
高級班的課程更是簡單了,就只有一門課程,那就是修煉內功。任何一個刺客都必須要有堅強的內功才能成爲一個優秀的刺客。其實一個刺客不僅僅是一個殺人的人,或簡單的理解爲屠夫殺手劊子手,其實更多的時候他們還是一個俠士,一個武林高手。高手當然必須有很高的內功修爲,不然就是空架子,是經不起什麼大風大Lang的。
內功心法中最高的其實是少林的易筋經,而少林的易筋經乃是少林秘傳的功夫,根本不會讓外人學到。但是刺客莊卻有這樣的至高心法。據說我們刺客莊很早以前有一個少林的俗家弟子逃了來,他爲了學習武功投身少林,後來因爲沒有學到他想學的至高武功,便冒險將少林的易筋經給偷了出來。可是這個人的易筋經還沒有開始練,少林就發出了武林通緝令通緝這個人。這個人惶惶如喪家之犬,不知怎麼就逃到了刺客莊來。至此在刺客莊隱姓埋名,當了刺客學校一個普通的老師。當然這本易筋經也就成了刺客莊獨有的武功秘籍。聽我們老師講這本秘籍就連少林也失傳了。
所以我們對易筋經的學習也充滿了狂熱的憧憬,總希望有一天能學到易筋經。可是易筋經爲刺客學校秘傳心法,一般人根本也就不可能學會。當然我們老師給我們講易筋經的事情,其用意也無非是要我們好好的學習,將來纔有機會學習到易筋經這樣的秘傳心法。
據老師說,學過易筋經的人,全天下恐怕也找不出幾個。三幾個中,除了刺客莊的人之外,恐怕也就沒有什麼人了。刺客莊先前曾經有十個人接受過易筋經的學習,但有兩個人因爲自身的功力不足走火入魔而死,另外有兩個人因爲學習忍受不了那種痛苦中途放棄。所以迄今爲止刺客莊也只有三個人完全學會了了易筋經,還有三個現在還在研究易筋經,卻還是沒有研究出什麼成績。
易筋經學習,我們很嚮往,但我們現在要解決的還是目前的學習。
高級班的學習我們是越來越不適應了,首先就是老師教的心法太晦澀難懂了,我們背是能夠背誦,但似乎一句話也不能理解。很多出現的人名、地名、行功的方式,對於我們來說都是比較茫然的。其實我們已經跳過了很多個學習的環節,直接進到了這樣一個高的環節來,當然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適應。
每當遇到不懂的地方,我和曾山都會去問,可是問多了,老師也不高興了,他常常會說:“這些你們都不懂?這個你們都不知道?你們在初級班中級班的時候是怎麼學習的?”
是呀,我們在初級班中級班的時候是怎麼學習的?我也開始在問我自己,我們雖然學習得很刻苦,可似乎還是有很多東西沒有學會,很多東西還在沒有理解。這樣的催化劑似的學習其實讓我們失去了很多東西呀。
但一想到刺客只是把一個人殺死了那麼簡單,我們的這種後悔便慢慢的淡化了。
是呀,爲什麼要那麼在乎經過呢?求一個結局不是更好嗎?
最開始我們學習的是華山派流傳到刺客莊的紫霞秘籍,後來學習的是全真教流傳到這裡的道德真經,最後來學習的就是我們刺客莊的先輩們綜合了天下所有門派內功之長處編寫出來的刺客心法了。
我每天起得很早就在牀上開始打坐,開始讓心法融入自己的身體之內,開始讓自己身體內的那股力量遊走全身。沒一次我運功完了之後,都感覺到身體很是舒服,然後渾身充滿了力量,很想找人決鬥的那種衝動。
這一次,馬放他們學生聯盟又舉行了一次武術交流賽,也像有錢人贊助的那場比賽一樣分等級進行。他們拿出了一百兩銀子作爲獎勵,獎金雖然沒有上次的五千兩多,但對於一般人來說也是很大的一筆數目了。
這一次,我們高級三班的同學幾乎都參加了。原本我是想阻止馬放他們搞這場比賽的,可是我又突然改變了主意,沒有阻止他們進行比賽。這場比賽,曾山和我都參加了。
比賽的場面很熱鬧,但由於不是學校舉行的,而是他們學生聯盟舉行的,所以比賽的時間只能定在了休息日或是傍晚放學的時候。
比賽的經過我不想多說,因爲我覺得這樣的一場比賽根本就沒有可圈可點的地方。低年級的我沒有去看,可是高級班的,包括我和曾山在內都只是持着一種發泄的心情去比賽的。
比賽的場面很激烈,特別是曾山和高級班二班的孫磊打的時候。兩個人在擂臺上雖然都沒有應用任何的武器,全靠拳腳,可是兩人的身上都還是傷痕累累,最後是孫磊被曾山一腳踢到了距離擂臺大約五十米遠的地方後,這場比賽才宣佈結束。
而我與另外一個同學對打的時候就比較簡單了,只是互相的交了幾下手,我就宣佈認輸了。其實當時我完全能打贏那個同學的,可是我覺得沒有必要再打下去了,因爲打下去我也不可能贏得總冠軍的,相反還要讓一個人因爲我而受傷。
高級班最後的擂臺賽贏家是曾山。誰都沒想到曾山這樣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竟然會贏得了冠軍,這一切好像都有些不可思議。就連校長,連教務處的老師,還有學校的很多老師,不,應該說幾乎是學校的所有的老師都來觀看了曾山這一場奪冠之戰。這些老師中當然也有謝天勇老師,當謝天勇老師看到曾山贏得勝利的時候,激動得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跳了起來。
那個時候,夕陽剛好要落山。曾山站在擂臺上,從我這個角度看去,曾山的頭正好把太陽給遮住了,夕陽的餘暉就在曾山的頭的周圍,這樣使他看起來就像是發着金光的佛祖一樣。
或許在很多人眼中,此時的曾山當真已經成了佛了。
因爲這一場比賽以後,曾山那個本來只有一個人的宿舍便很快聚集了我們高級三班的其他同學。他們很多人都是來向曾山請教他爲什麼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把所學的心法掌握得如此的好。甚至還有幾個人向老師申請將他們的宿舍換到曾山的宿舍,與曾山一起住,反正曾山的宿舍就只有曾山一個人。但這些請求都被老師們給駁回去了。
王雲,那個瘦小的初級班學生也時常會去曾山的宿舍裡求曾山教他一些心法或是劍法之類的。曾山對這個小弟弟倒是非常的熱情,也當真教了他一些劍術和心法。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王雲總不能學得很好。要說王雲的智商底,沒有什麼天賦的話,他又怎麼能在比武大賽的時候進入決賽呢?
但別看王雲這人瘦瘦小小的,但什麼事情都喜歡較真,特別的倔強,曾山教給他的心法劍法卻是一直在練的。一次練不好,他來就練習十次,十次練不好,他來一百次。
所以儘管曾山所教他的東西他學習的雖然並不是怎麼的好,但在他手裡卻也能很靈活的發揮出來。發揮的雖然有威力,卻也有些變形。
馬放又申請了一次初級考試,因爲這一天他剛好來了這裡兩年。他的申請也向他希望的那樣很快得到了批准,並且考試的結果也像他希望的那樣,通過了。
就這樣,馬放是繼曾山和我兩人之外的第三個成爲中級班學員的初級班人員。
我們高級三班的許多人都已經申請了畢業考試,但我們還是沒有申請。其實在申請畢業考試之前,更希望能夠申請到易筋經的學習。易筋經的學習其實比通過畢業還要難。因此很少人會去申請,因爲申請易筋經的學習也等於申請畢業考試。如果申請了易筋經的學習沒有通過的話,那也就不能申請畢業考試了,這樣一來,畢業的時間就不得不延遲一年了。
一年也許對很多人來說很短,可再短的時間都會有人去珍惜的。
我和曾山都度渡過了十四歲的生日,這意味着我們都已經在學校裡面兩年了。兩年就這麼過去了,如白駒過隙一樣,還來不及反應,來不及流連就已經過去了。
就在不幾天以後黃玉入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