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對着強哥訕笑一聲。
“XX的,說實話那個什麼肥哥,我也忍着他很久了。”
“要不我也出去耍耍?”
“去吧,老二,有些人是太過分了些。”
看着老二那副磨掌擦拳的樣子,強哥答應了,反正都動手了,就讓他們耍個痛快。
球場內,本就長相兇惡的老三的右臉頰上被劃了一刀,鮮血直流,滿臉是血的老三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得面容猙獰,每次皺眉和其他的面部表情看着都有點讓人脊背發涼。
但肥哥已經完全被老三、四、五,三個人壓在地上痛打。
肥哥慘叫連連,兩邊的臉頰都完全青腫,鼻血四濺,大腿上還齊根插入了一把螺絲刀。
只見老五嘴角扭曲,語氣冰涼嚇人,雙手緊緊握着那把有些生鏽的螺絲刀旋轉着。
“呃——老子早晚剁了你們幾個!”
“肥哥?!舒不舒服啊!哈哈哈!”
看着打着手電走來的二哥,老三對着他摸了一把臉上的血,用力笑了一下,但是疼痛讓他臉上肌肉抽搐起來。
“嘶——哈!”
“真疼!”
“二哥,你覺得怎麼處理他比較好?”
老三臉上的傷口觸目驚心,看的老二有些心疼,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格老子的,你還沒找到婆娘呢,以後怎麼辦!”
“還怎麼處理?讓我來!”
“老四老五,把這肥豬翻過來。”
只見老二直接從老四的手中搶過老虎鉗,隨後幾十秒內整個體育場都回蕩着肥哥的慘叫聲。
殺豬一般的嚎叫,讓體育場內的其他人陣陣心悸。
或是慶幸自己沒有參與這場打鬥。或是怪罪沈軍威爲什麼要離開,或是感嘆世界的黑暗,就是沒有人敢去看一眼。
從會議室出來的強哥背上揹着幾個巨大的揹包,看起來分量不輕。
彎着腰步履沉重,察覺到有些人的目光正在自己手上的時候。
強哥伸手拿着一根吃了一半的巧克力棒指着衆人咬牙切齒嚷道:
“都是特麼的綿羊!”
“早晚出現一匹狼給你們全吃了!”
有幾個一直坐着的老頭髮現了強哥背上的巨大揹包,這一下,幾個“老綿羊”再也坐不住了,忍不住指責起強哥來。
“不仁不義的東西!你把搜刮來的東西都帶走了,我們怎麼辦?”
“就不能留點給我們嗎,你沒爹媽?要看着我們這幫老骨頭活生生餓死嗎?”
咚咚咚!
一邊指責起強哥一邊手中的柺杖還在地板上敲打發出沉悶的敲擊聲。
沒想到強哥聞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世道……”
老子自己跟幾個兄弟出去帶回來的東西,自己帶走怎麼了?
不少人還是老子親身流血流汗救回來的,自己兄弟老三捱打的時候也沒見誰上前拉一把啊。
憤憤不平的強哥走到昏暗的球場內,看着撲在肥哥身上的幾個兄弟說。
“老五,差不多行了,老四老二,停手吧該走了!”
老五是幾個兄弟中唯一一個讀過書的人,帶着一副又大又厚的黑框眼鏡。
舉着手電照了一圈後對着強哥說:“沒船啊怎麼辦大哥!”
強哥:“沒船我們就遊着走唄,還能怎麼辦?”
四人:“得嘞!”
強哥的幾個結義兄弟非常聽話,也很講義氣,各自從強哥的背上取下一個揹包揹着。
老五:“哇,好重!”
只見他們個個咬着手電筒,腰上彆着武器,魚貫從體育場遊了出來。
這強哥與這幾個好兄弟既有戰鬥力,又有凝聚力。此刻他們走出了體育場,自然註定未來會在這個世界活的不平凡!
只願他們能一直都保持最初的善良和內心的正義。
不久之後,沈軍威還沒有返回,體育場內又爆發了一陣新的騷亂,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
在距離體育場不到兩千米的地方,樊馬葉匡生完火之後兩個人正在“拆家”。
一個握着螺絲刀在拆門,另一個手握柴刀轟隆隆的拆卸板凳和牀。
而客廳中傳出來另外兩個人的交談聲。
由於客廳中噼裡啪啦的正燒起了一大堆火,張居妍和陳潔不但在裡面各自烘烤着自己男人的衣服,還在燃盡的火炭上燒烤。
也不知道樊馬和陳潔哪裡弄來的雞和魚,在火炭上烤的焦黃,陳潔一邊用小刀在雞肉上打着刀花,一邊撒上各種香料。
香飄十里!
在這個過程中,陳潔手上忙的很,嘴上也不曾停歇。
陳潔:
“你老公比我的白,但是沒我的壯……”
“我跟你說啊,這個烤雞不像烤魚,我們要先……再……”
“張妹妹你打算什麼時候生小孩啊?”
“……”
張居妍:
“嗯……對……好。”
“你說的對,我也這麼覺得。”
在烤衣服的過程中,陳潔一直嘴上說個不停,張居妍甚至都懶得去反駁自己和葉匡的關係了,只是在心中暗暗牢騷了一句。
“這女人怎麼那麼多話啊,我服了。”
這個陳潔看起來長的很高挑,前凸後翹,臉蛋圓圓的扎着馬尾辮看起來更加像個湯圓。美中不足的一點就是臉有點黃,和樊馬的膚色一模一樣。
相比一下張居妍就白皙多了,不過她此刻已經昏昏欲睡,因爲病還沒有好齊,陳潔也發現了她的異常急忙扶着她,防止她一個不小心被火燒了頭髮。
窗口水面上,葉匡蹲在一個巨大的廣告牌上看着水面的樊馬。
兩人望着對方腳邊的木材都有些互相看不上的意味,各自問起。
葉匡:“有繩子嗎?”
樊馬:“有釘子嗎?”
兩人齊聲:“有!”
達成共識交換物資的兩個人很快就忙前忙後,在水中造着船隻。
說是兩個人其實就是一個人指揮一個人動手,因爲葉匡背上有傷,就沒有下水,只是手握電筒,撐着一把大傘看着樊馬敲敲打打。
提供光線的同時,葉匡的腳下還踩着那把剛剛磨鋒利的西瓜刀,警戒是永遠不能忘記的事情。
今時不同往日了,大意不得。
打量着在水中活動自如的樊馬葉匡有些納悶。
這年頭的人都那麼會游泳嗎?
蹲在廣告牌上的葉匡一邊守着樊馬乾活,一邊享受着水面上吹來的溼潤涼風。
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個動人的身影。
那是端坐在沙發上喝熱水的張居妍,烏黑齊腰的長直髮終於不再溼潤。一雙杏眼水靈靈長在那張動人的瓜子臉上,顯然是狀態大大好轉。她正捂着杯子笑吟吟的看着坐在邊上認真的烤雞的陳潔。
這一幕幕是如此的和諧,假如天不再黑,洪水褪去,可能這些人葉匡可以深交一輩子吧。
但是天啊,總是不隨人願,心想事成永遠都是一句口頭祝福語而已。
在極夜中永遠難有長久的情誼,只有永恆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