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達感謝的同時,葉匡放下手裡的西瓜刀。
甩了甩一手的黑色汁液,最後沒辦法,在褲子上擦了擦自己的右手,因爲那觸手上涌出的粘液,甩都甩不掉怪讓人噁心的。
葉匡大大咧咧的把自己還有些烏黑的右手伸了出去。
這漢子也沒嫌棄,直接握了上來。
“我叫……嗯??”
不等來者報上大名,光着膀子的葉匡露出了自己超乎常人的肌肉。雖然長時間未進行系統的鍛鍊,但是還是保持着很低的體脂率。
二人的小臂都開始微微隆起,男人之間似乎總是喜歡比比肌肉和力量的。
毫無瓜葛的兩個人才剛見面,在第一次握手的時候居然就開始角力?
“兩奇葩!”
表示很無語張居妍隨即開口打斷了這一切。
“好不容易遇到活人,大家還是坐下慢慢聊吧。”
不知道爲什麼了,現在對於張居妍這個女人認真的時候,葉匡有點言聽計從,無法抗拒的感覺。
包括樊馬也一樣,很聽話的鬆開了手。
隨後四個人找到了一個還算寬闊的客廳坐下。
原來那個虎背熊腰一箭射中兩隻青蛙怪的男人叫做樊馬,和陳潔是剛剛結婚的新人,然而沒想到的是在婚禮現場無數人變異。
毀掉了他們美好的一切,所有親朋都在那天死去,只剩這樊馬和陳潔。
兩個人在黑夜中找到了虔城西南處的應急避難場所,本是出來尋找物資的。
但是突然返回的時候廣場恰好被無數哥布林襲擊,貿然趕回去也不安全。就在如今對面房中的樓頂上休息,之後在槍炮聲結束時又恰好遇到了葉匡和張居妍二人從遠處游過來。
“一切就是這樣子了。”
說完陳潔喝了一口從客廳中找到的可樂。
之後,兩個女人有說有笑的聊着,樊馬則是在一邊噼裡啪啦的拆着木質傢俱,葉匡在生火。
赤腳的他恨不得馬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烤乾,小有潔癖的他又不肯穿在這找到的別人的衣服。
一度遭到了樊馬的幾個白眼。
樊馬認爲大男人就不該拘泥這種東西,這個“小白人”太講究了,肌肉不錯卻像個娘們。
……
虔城市體育場,室內球場
早在炮聲剛剛響起的時候,沈軍威就已經帶着僅存的十個士兵,划着唯二的完好氣墊船朝着虔城市西南高地廣場而去。
沈軍威知道,這個時候那邊說不定就是最大的倖存者基地。
那絕對不允許失守,否則有無數人民就危險了。
必須趕去支援!
其實對於沈軍威來說更重要的是他們所在的地方快沒有食物和彈藥了。
最近都是最低量供應,一時間反抗聲四起。
加上現在這個時候不知爲何,無線電失靈了。
連軍用對講機都無法互相聯絡,收音機內也都是雜音。
一切行動都沒有得到很好的指揮和聯絡,於是沈軍威犯了一個大錯誤,那就是帶着自己的士兵傾巢而出。
在給留守的強哥留下了一半的武器彈藥之後,划着氣墊船又在附近轉了一圈確定體育場安全之後才趕去支援。
說是支援其實是想看一下那邊究竟如何,方好把自己這邊的人全部接過去。
自己在體育場養着的這幫伸手黨已經讓沈軍威失望透頂。
好不容易“帶大”,再從軍隊帶出來的兒子一般的的鐵血一排,每天扛着槍爲了他們的吃喝拉撒焦頭爛額,短短几天時間全部戰死。
現在身邊的士兵還是招募被打散的士兵,被養着的這幫人卻有點不領情!
尤其是一個叫做肥哥的男人。
這個肥哥謝頂,一直穿着大西裝褐色皮鞋,舉手投足都跟個大佬一樣,經常對着旁邊的人吆五喝六。
倘若沒有人看管還敢動手。
這不,現在室內體育場中,肥哥又和強哥的義弟老三打了起來。
“最後一包煙是老子的!”
“搶!”
“叫你搶!”
肥哥咬着牙,一拳又一拳重重打在老三的臉上。
球場內一羣人在圍觀,男男女女有老有少,就是圍着指手畫腳沒一個人敢上去制止。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強哥來了!”
這才讓肥哥手中的拳頭放了下來,只見強哥走上前,拉起被摁在地上打的老三。
鼻青臉腫的,眼角都開裂了,鼻血滴落在強哥粗糙的手上,而肥哥則叼着煙,吹着小哨曲兒離開了。
一直沉默寡言的強哥怒從心中起,緊緊攥着拳頭,對於這幫社會的蛀蟲。
作爲城市建造者的農民工,強哥和一幫兄弟一直都是忍氣吞聲,沒想到對方反而咄咄相逼。
從大山出來的這些人,哪個不是從小自立,到現在雖然做着髒累活。吃的不好,全身的衣服也不好看。
形象氣質再不佳,卻也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欺負,強哥再也不打算忍着了,正好現在沈軍威等人也不在,和事佬都沒了。怎麼辦?自己了了吧就。
“老三,老四,老五!讓他知道我們兄弟的厲害。”
“不要把人弄死了就行!”
“老二跟我去收拾東西!這鳥氣,老子受夠了!”
強哥說完之後,三個人一改之前老實的模樣。
老四和老五從口袋中掏出鋼絲鉗和螺絲刀,老三就從邊上找到了一根撬棍。
發覺不對的肥哥回頭看着惡狠狠的三人正大步靠近,滿臉的橫肉上也沒有任何的畏懼之色。
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彈簧刀。
“呸!”
一口吐掉了嘴裡的煙,回頭對着在球場上坐着的衆人大喊一聲。
“看什麼看!打架了!打架了!不想被誤傷的就立馬滾蛋!”
肥哥的大嗓門一聲喊叫驚到了場上的其他人。
“呀,要打架了,快跑!”
“走了走了。”
“別管了,不管你事,快走!”
“……”
很快,一羣人都一鬨而散,少數想管閒事的人也被自己的親人朋友拉走。
球場上的肥哥握着彈簧刀扭着脖子。他已經很久沒有跟人動手了,自創立了一家上市公司之後都是靠着大嗓門和工資管人。
現在壓抑了那麼久,也是時候暴露本性了。
肥哥正是葉匡的老闆,當初葉匡從公司離開之後回到了家中,卻不知道他如何輾轉流離到了這裡。
回到會議室的強哥和老二收拾着裡面的罐頭和槍支。
“帶不走的槍械就卸掉關鍵部分帶走,其他部件丟到水裡。子彈也一樣,帶不走的就丟水裡。”
“你只拿罐頭,其他的不要!”
強哥聽着外面傳來的打鬥聲,一邊指揮着老二,一邊自己熟練的拆卸着槍械。
沈軍威萬萬沒想到,強哥居然會做這種事。虧自己還那麼信任他,把槍械和武器留給他一半,囑咐他保護好其他人。
自己的前腳剛剛離開,後腳這邊就帶着東西走了。
但是這也不能完全怪強哥幾兄弟,強哥和沈軍威等人雙方立場和身份與目的都不同。
正所謂乳水不可強融!
很明顯,這根本就不是強哥對不起他們,是他們包括這幫伸手黨對不起強哥五兄弟。
不多時,打鬥聲就停止了,聽着外面傳來的單一慘叫聲,老二和強哥都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