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邊的樹蔭下,我吃着他剛買回來的漢堡,不時擡起頭偷偷地看他的表情。表情很臭,我都不敢說話。
終於在吃完了最後一口的時候,我試探性的問:“王懿辰,你餓嗎?”
他瞥了一眼我手中僅剩的空袋子,沒有作聲。
“好啦,今天是我不好,就當我什麼也沒看見好不好?我不會跟別人說你被揍的,我嘴巴可嚴了,真的。”
誰知聽完我的話,王懿辰的眉毛鎖的更緊了。
我諂媚地同他笑着:“我願意補償你,你說怎麼辦才能讓你好過點,我都去做,要不你就揍我吧,我不怕疼。”
“補償?”王懿辰終於搭理我了,我在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把頭點的像啄米的小雞似的。
誰知他的臉突然靠過來說:“什麼補償都可以嗎?”我看着他突然放大的臉孔,心砰砰的跳着,嘴裡結結巴巴地答道:“什麼,什麼補償都……都……都可以。”我以爲他會吻我,誰知他卻立馬站起身,側着腦袋對我說:“強求來的,我不要。”
正在回味着剛纔那幾秒鐘發生的事情,就被王懿辰的一聲“上車”徹底打破了思路,他總是不會和別人商量,總是。
夜間,躺在牀上的我,腦子裡盡是他靠近我的那一瞬間,如果當時他吻了我,我會不會拒絕呢?我不知道。
愛情的幼芽在心中萌發,成長的一發不可收拾,澆灌它的是王懿辰的每個動作,每個表情,每句話,就連他命令式的語氣我也是願意見的,雖然這很令我費解。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王懿辰抱着我坐在青青的草原上,周圍滿是奔跑的牛羊,王懿辰對我說:“你就是那奔跑的小羊羔,總有一天會變成雲彩飛走的。”我拉着他的手說:“可我的心裡裝的都是你,無論我飄到哪裡,我都會想着你的,”隨後,我便變成了一朵雲彩,隨風走遠了,只剩下在原地哭泣的王懿辰。
夢醒後,耳邊枕巾已溼透,我口中喃喃道:“幸好只是夢。”便又沉沉的睡去。
16歲的夏季似乎比以往更加悶熱,我一刻在家裡也呆不住,尋找各種理由同水衫一同出去。水衫去的地方一定有王懿辰的存在,這是隱藏在我心中的小秘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
又一次的四人結伴出行變成了我與王懿辰的單獨約會,王懿辰從挎包裡拿出一個袋子遞給我:“給你的。”
我疑惑地接過,袋子裡是一條檸檬黃的連衣裙,“我賠給你的。”他看着我說,“人家說皮膚白的女孩穿這個顏色好看。”
我想起了曾經因爲他自行車濺了我一身泥巴,我讓他陪我連衣裙的場景。我撲哧一聲笑了,“你還真記仇啊。”
“切,我只是不想讓你記恨我。”他挑着眉毛,又是那一副欠扁的樣子。
我在心中感激着這個男孩對我的好,愛情的力量在於它把本沒有關係的兩個人因爲一種荷爾蒙的作用,聯繫到了一起,這種感覺甚至比親情的力量還要深刻。
這個外表放浪不羈的男生,用自己最柔軟的內心去對女孩好。女孩或許不曾知道,這是他用在酒吧打工半個月攢下來的錢送女孩的第一份禮物,但是隻要女孩開心,男孩就如同獲得了稀世珍寶一般高興。
“我可能愛上他了。”我羞澀的對水衫說。
“辰那麼好,你同他接觸肯定是要愛上他的。”水衫不假思索的說出此話,彷彿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一樣。
意料之中的事,情理之中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