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以爲放學後我還會一個人走回家時,王懿辰又一臉拽拽的表情擋住我的路說:“你這個人說不聽是吧?不是說以後我送你回家的嗎?”
看到他的出現,我竟然有種欣喜的感覺,“我以爲,我以爲你……”
“切,別用你愚蠢的思維來判斷我的人品,上車。”
坐在王懿辰的自行車後座上,我竟然有種想抱着他的衝動,熟悉的汗味,乾淨的白T-恤,無恥的燦爛笑臉,我爲我的想法感到臉紅,心跳的那麼無序,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那個王懿辰,我其實去醫院看過你了,我還買了葡萄,只是我去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我扯着他的衣服,小聲說。
“哦。”他應着,“那葡萄呢?”
“葡萄我吃了。”
“吃了?那是給我的唉。”
“…………”
我在王懿辰的後面,看不到他歡笑的臉,也不知道當時的他知道我去看過他他有多麼的高興,我只知道就算他以爲我狠心不去看他,他還是願意來載我回家。
只是他怎麼也不肯告訴我這次他爲什麼和別人打架。
課間的時候,我正望着教室外不知名的小樹發呆,耳畔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小薰,你肚子沒事了吧?”
一擡頭就望見了田可溫暖的笑臉,“嗯,沒事,沒事了。”
“那就好,快上課了,好好準備一下吧。”說完,田可就回到了座位上。
田可大度的與我說話,彷彿之前的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我心裡一陣暖暖的感覺,時間會治癒所有的傷疼,那些不愉快的過往,那些愛得不夠深的小曖昧,也只會隨着時間流逝、飄走。
又一個周的舞蹈課結束了,我覺得我應該回家跟易藍穎商量一下,以後的課程就不要上了,我實在不願學這些,我其實想有個自由、輕鬆的週末。
就在我準備回家的時候,我看到了慌慌張張的季水衫,她一把抓住我說:“易紫薰,救命。”
我剛讓她躲進一樓的舞蹈教室裡,就看到兩個染黃毛的小混混氣急敗壞的追過來,“喂,看沒看到一個和你一般大的小妞來過?”
我指了指旁邊的一條小路,他們便忙追了過去。
我看他們走遠了,便把季水衫叫了下來。她清了清嗓子說:“那個,今天謝謝你了,有機會一定幫還給你
。”
“水衫,告訴我那天王懿辰爲什麼打架。”
“你只要好好和他在一起就行了,別的沒必要知道。”
我剛要仔細詢問水衫,誰知那兩個小混混又折了回來,“在那!”其中一個混混大喊着,季水衫拉住我就跑。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記得最後我們躲在一家小餐館的廁所中。水衫捏着鼻子告訴我,那兩個混混以前在酒吧調戲過她,被王懿辰和林聖啓狠狠教訓了一頓,誰知今天竟然又碰到了獨自一人的季水衫,便打算報曾經的仇。
“媽的,記吃不記打的東西,看我不讓聖啓教訓他們。”水衫說這話的時候活像一個小太妹,和她小時候竟有些相似,眉毛挑的高高的,盛氣凌人的樣子。
“水衫,王懿辰……他那天到底爲什麼打架?”我問道。
“那天,鄰班的張胖子說你媽,嗯……哎呀,反正就是不好的話,正巧被辰聽到了,你知道他的,兩人就打起來了,辰的額頭上被張胖子打了一板磚,縫了六針。”
“小薰,你好好和辰處着吧,他真的不錯。”說這句話時,水衫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然後又捏起鼻子來,“哎呀,好臭啊,咱倆快出去吧,他們估計早就走了。”
那天旁晚,我們邊走邊說,她告訴了我好多關於王懿辰的事,還有她和林聖啓的事。她說:“小薰,謝謝你那次幫我和我媽撒謊,還有這次也謝謝你。”
“你不討厭我就好了。”我調皮的眨眨眼。
我們從來沒有像今天那樣親密過,我們在同一個地方住了16年,說過的話竟不及這短短的幾個小時說得多。
我和水衫的友誼也從這一次的“逃亡”中有了飛速的發展,女孩們就是這樣,會毫無理由的討厭另一個女孩,卻會因爲一件小事,重拾對她的喜歡。單純的像未落雪花一樣的少女,只用一個微笑解開了存在多年的結。
隨着與水衫的和好,我與王懿辰的關係也逐漸“和諧”了起來,我們四個就這麼一直“混”到了屬於我們的夏天——暑假。
夏天的風總是膩膩的,彷彿想要把人的頭髮、手腳都吹得黏連在一起。家裡唯一的風扇也在放假後的第二天光榮“犧牲”了,我只能用扇子拼命的爲自己營造一個涼爽的空間,悶熱的空氣會讓我有種窒息的感覺,要是流汗的話,那更是要了我的命。
所以,王懿辰剛一打電話要我出去玩,我就立馬答應了。
我是不願在家裡呆的,除了悶熱外,我實在不想碰到易藍穎和她屋子裡的男人。她同那些男人在一起纏綿的時候,彷彿忘了她16歲的女兒可以清晰聽到他們交歡時那讓人面紅心跳的聲音。
剛出門水衫就過來挽着我的胳膊說:“小薰等等我,我也去。”
我們四個在將自行車停到了最近小有名氣的度假山莊——微雅。這裡的環境真的很不錯,清新淡雅,不落俗套,有種絕世的孤立感,就像面容清新的女子,對你莞爾一笑,彷彿忘記了世俗的一切恩怨一般。
我們四個被安排到了在一個名叫“清微”的小屋裡,小屋內的佈置一如外面的風格,窗子是仿古的樣式,往外看,是一片綠色的小樹林,暗紅色的珠簾垂在屋內,恰到好處的將此屋分成了兩部分,珠簾下有一個方形的池子,池子的顏色有泥土的厚重感,不仔細看竟以爲是從地裡冒出的泉水,池水清澈而涼爽,舒服極了。
“這地方古色古香的,真好看。”我撩起水中的水對大家說着。
“那當然啦,這是微雅裡我最喜歡的地方了,他們當然要給我安排好了。”林聖啓驕傲地一把摟過水衫。
我看着他們,又不解地看看王懿辰,“‘微雅’是聖啓他們家的,少爺來了,當然要給面子嘍。”
早就聽聞林聖啓的家境非常優越,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所以他也仗着自己優越的條件和王懿辰在學校裡“橫行霸道”,只是我卻不似以前的討厭他們了,或許是我骨子裡就有一種叛逆少女的思想吧。
那天玩的真的很開心,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我扯了扯水衫的衣襟,小聲說:“衫,天黑了,我們該走了。”
水衫瞅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說:“該走了,該走了,回家母老虎又要發威了。”
由於路比較遠,王懿辰在送我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了。
果然不出我們所料,一回家,就聽到水衫媽破口大罵:“又死哪去了,這麼晚纔回來,你不學學好……”
我躡手躡腳地走着,易藍穎不在客廳,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本打算悄悄回到自己臥室的,這時卻聽到易藍穎的臥室裡又鳴着男歡女愛的交響樂,我真是受夠了這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令我覺得噁心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