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讓人又愛又恨的少年

王懿辰真的如他說的一樣,每天下午送我回家。只是我不喜歡他桀驁的樣子,像個小痞子,特別是他與林聖啓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吊兒郎當地抽着煙,煙味像自己尋着方向一樣鑽進我的鼻孔裡,激怒着我的每一個細胞。

我討厭香菸的味道,它讓我想起了家中形形色色的男人和數不清的被抽過了的菸屁股。曾經的我是那麼的倔強,奪過王懿辰手中的煙扔到了地上,用腳狠狠地踩着說:“以後送我回家的時候,別吸菸,我討厭。”

說這句話時自己有多兇,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以致以後多年,我看着自己手中的煙,都會想起曾經那個小丫頭緊握着拳頭說討厭香菸的樣子。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橫。”林聖啓叼着個煙看着我說。

“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就喜歡你抽菸的樣子,多男人啊。”季水衫白了我一眼,又挽着林聖啓的胳膊說。

王懿辰什麼也沒說,只是繼續往前走着。我在他後面卻不知所措起來。

他竟然沒有衝我發飆,這個人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他爲什麼會對我這麼好?難道真的是喜歡我?可是我有什麼地方這麼吸引着他呢?

隨着與他的接觸,我發現他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壞。他會起很早幫媽媽去菜場買菜,會教鄰居孩子數學題,甚至還會去給流浪貓餵食。

他不是個壞人,只是他在學校裡打架的樣子卻是讓人十分害怕的。

“王懿辰你爲什麼老是打架啊?”坐在他自行車後座上,我輕輕問着。

“我不喜歡別人欺負我的人,我的東西。”

“你以後不要打架了吧,能用嘴解決的就不要用武力嘛。”我努力勸着他,希望他能夠在我的勸道下,做一個好學生,我也算是爲學校造福了。

誰知他聽到我說完後,立即將車停在路邊,將我按在旁邊的一棵樹上說:“用嘴解決?會有效果嗎?”

我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頓時大腦一片空白,我低着頭說:“會有的,會有的,你可以嘗試……”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脣就已經迎了上來。

我一把推開他說:“你這個流氓,你不要臉!”

誰知他竟然笑嘻嘻地說着:“你說讓我用嘴嘗試的。”

看着他無恥的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頓時有種很噁心的感覺,“你混蛋!”我罵道。

初吻作爲每個少女最珍惜的東西,本應該獻給自己深愛的人,現在卻被這個混蛋奪走了,之前對他的所有好感全都煙消雲散。

我哭着跑開了,淚水祭奠着我失去的初吻。

每每看到言情小說上寫關於初吻的描述,我總是羨慕並期待着,花前月下,俊朗的少年閉上眼睛,將脣輕輕地附在女孩如粉色玫瑰花瓣的嘴脣上。

幻想的次數越多,越美好,我對王懿辰的討厭就越深。

我已經一個周沒有理會他了,最後一次是這個週五,他對我的沉默再也無法忍受,粗魯的搖着我的肩,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說:“你究竟要幹什麼?犯什麼病啊你?”

我知道我的沉默會讓他更憤怒,所以我繼續保持着這種沉默,足以讓他發瘋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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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我上完舞蹈課剛回到家,季水衫就跑來跟我說:“易紫薰,王懿辰剛,剛和別人打架,去醫院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我心頭一緊,急忙問道:“哪家醫院?”隨即又想起他的無恥行爲,便對季水衫說:“我不去,誰愛去誰去。”

季水衫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說:“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易紫薰,他是爲了你才被人傷的,辰真是瞎了眼了。”

“爲了我?”

“他在學校旁邊的第一醫院,你要是有良心就去看看吧,真是不知道辰喜歡你什麼。”水衫說完就跑開了。

王懿辰會不會出什麼事?他到底爲什麼與別人打架,爲了我?

無論如何我是應該過去看一下的,我在易藍穎抽屜裡偷了一把零錢跑去買了一些水果,然後等了半個小時纔等到公交車,等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可是,我沒有找到王懿辰。

回家的時候,心裡一直惴惴不安,我在擔心他的傷,還是隻是因爲聽到水衫說是因爲我打的架?我不知道。

週一的課總是讓人昏昏入睡,新同桌章小蕙又把自己的本子睡的滿是口水,老師叫她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她臉上還沾着口水,全班哈哈大笑着,我卻沒有心情笑,我只是想知道王懿辰現在怎麼樣了,爲什麼這節課課間時

間沒有經過這裡?

我什麼時候對王懿辰的行蹤這麼瞭解了。

終於,下課後我還是到了王懿辰班級門口,王懿辰額頭上包紮着,坐在座位上和季水衫說話。他旁邊有個像蝴蝶的女生關切地看着她,我知道女生的名字——何安穎。

何安穎有着像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笑起來甜甜的,比春天一抹和煦的陽光還讓人覺得舒服。頭髮柔柔、順順的披在胸前,就像小仙女一樣。她正給王懿辰遞着一瓶營養快線,那個樣子實在討人喜歡。可是,她和王懿辰有什麼關係呢?

不一會兒,教室內的王懿辰發現了我,他示意季水衫我在外面,我本來以爲他會出來見我的,可是出來的只有季水衫。

季水衫劈頭蓋臉的罵我,罵我不識擡舉,罵我狼心狗肺,罵我不知感恩。

臨走時她還不忘遞給我一個白眼球,趾高氣昂的說:“我從小就討厭你,討厭你一副清高、驕傲的臭樣子。”

看來王懿辰是討厭我了,他連出來看我也不願意了,田可也是如此。

在我轉身離開之際,我往教室裡又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了王懿辰投來的目光,只是隨即他就轉移了視線。

年輕的心最在乎的是內心蠢蠢欲動的自尊心,特別是在自己朋友的面前。王懿辰此時正在用何安穎的關心擦拭自己受傷的心靈。

面對王懿辰的冷漠,我哭了。在數學課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章小蕙那個傻瓜竟然舉手打報告給那個戴眼鏡,總是一臉嚴肅的數學老師,她說:“老師,不知道爲什麼小薰哭得這麼傷心。”

數學老師用她很少表現出來的溫柔問我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只好胡謅說:“老師,肚子疼。”

戴瑜霓撲哧一聲笑了,扯着她慣有的大嗓門對田可說:“易紫薰竟然因爲肚子疼哭了?真丟人。”

田可尷尬的對戴瑜霓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我也覺得自己很丟人,至少在遇到王懿辰之前,我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

我也不知道我當時爲什麼會哭得那麼傷心,以後每當提及此事,王懿辰就會開心地咧開嘴巴說:“因爲那時候你就愛上我了,笨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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