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辭抓住了她亂鑽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扯開。
意亂情迷的姜可柔清醒過來,擡眸看他,他眼幽暗深沉,眼神清明沒有半分被情慾所拉扯的跡象。
他這是拒絕?
姜可柔猛地清醒過來,不着寸縷的身子感覺到了無盡寒冷。
她感覺到了羞恥,她都已經放下了所有,赤果果的站在他面前,他卻能夠坐懷不亂。
這是愛嗎?
愛是剋制和尊重沒有錯,可是如果他連一絲絲該有的反應都沒有,這又能說明什麼?說明,他不是在剋制隱忍,而是打從心底根本不想要她。
對她連谷欠望都沒有,讓她怎麼能夠相信褚江辭還愛她?
褚江辭轉身將原本扔在牀的浴巾拿起給她披,“你留在這兒休息,我去其他房間。”
他說完走,姜可柔摟着浴巾,看着他離開的身影,眼滿是委屈。
褚江辭這麼走了,將她留在這裡,看到地的睡裙,姜可柔惱羞成怒。
爲什麼?爲什麼連蘇喬安那種女人他都要,爲什麼不肯要自己?
姜可柔憤恨不平的狠狠踩了睡裙幾腳,她知道蘇喬安這個女人陰魂不散!蘇喬安跟誰在一起不好,非要來和她搶男人?
當初可是她選擇的離開,現在又想回來搶走已經屬於她的東西,門都沒有!
褚江辭另外開了一間房休息,時至深夜還無法入眠。
站在露臺,注目遠眺。
都離開了這麼久,也該回國了。
那天他發現手機找不見了,原本是打算讓林巖去重新準備一個,可後來想想,自己既然答應了要陪姜可柔單獨出來走走,留着手機也只會是國內亂七八糟的事,頻繁的接電話也只會擾了姜可柔的興致,索性也作了罷。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沒有聯繫過外界,也不知道蘇喬安怎麼樣了。
褚江辭勾脣笑了笑,他什麼時候開始擔心起蘇喬安來了?
蘇喬安可是個刀槍不入的女金剛,無論發生什麼事,她自己能處理得很好。 ωωω ◆tt kan ◆¢Ο
無論身在何處,黑夜總是那麼的安靜,褚江辭站在露臺,幾近融入夜色的身影看起來卻有幾分落寞寂寥。
隔天一大早,褚江辭和姜可柔準備返航。
有了昨晚發生的事,姜可柔面對褚江辭時總有那麼幾分不自在,了車開始裝睡,不肯跟他多說半句話。
褚江辭心思也複雜至極,心底亂糟糟的,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好不容易纔了飛機,姜可柔仍舊選擇了裝睡逃避,褚江辭側頭看着窗外的厚重雲層,眸色沉沉如墨。
從溫哥華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才落地。
出了機場,前來接機的林巖神色凝重的從他們手裡接過了行李放了後備箱。
送姜可柔回去的路,林巖一言不發。
褚江辭沉聲問,“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
林巖沉默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發生了什麼事?
他該怎麼闡述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蘇律師流產,大家滿世界的找他都快找瘋了!
褚江辭看出了林巖的不對勁,蹙起濃眉,“林巖?”
“公司一切安定,沒什麼事。”公司沒什麼事,出事的是蘇律師,是他的孩子和老婆。
林巖不敢在姜可柔面前說什麼,將姜可柔送回了家後,林巖緊繃着的神經才鬆懈了下來。
“回公司。”姜可柔一下車,褚江辭淡淡吩咐了句。
林巖嚴肅的說,“總裁,我看您還是先去趟醫院吧!”
“嗯?”
“蘇律師住院了。”
“什麼?”褚江辭一時沒反應過來。
林巖一邊開車一邊說,“我說蘇律師住院了,前段時間蘇律師從樓梯摔下去被送到醫院急救,人救回來了,孩子沒了。”
褚江辭身子猛地一震,黑眸微滯,“你說什麼?”
“都已經是一個多星期前的事了,那幾天大家都在找您,董事長還派人去了普吉島去了美國,兵分幾路的找你,可是沒有人能夠聯繫你。”
他去看過蘇喬安一面,認識了這麼多年來,林巖真的從來沒有見過蘇律師那麼頹然絕望的模樣。
每天睜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空洞的發呆,跟直挺挺躺着的屍體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林巖說了什麼,褚江辭幾乎沒能聽清。
流產?
怎麼會?
他走之前,蘇喬安和孩子還好好的。
褚江辭腦袋很空,思緒更亂。
車子什麼時候停下的,他都不清楚,進了醫院,他遲遲沒有走近蘇喬安的病房。
知道這個孩子存在的那一刻,褚江辭是厭惡反感的,甚至想過要強行將蘇喬安肚子裡的孩子打掉。
慢慢的,他看到蘇喬安對孩子的執着和熱愛,又親眼見到了杜彥衡的女兒葵葵那麼活潑好動,似乎…有個孩子也不錯。
來的突然,走的更加突然。
褚江辭駐足於病房前,遲遲沒有動。
許久,他才擡手握了門把。
“她睡了,你現在進去只會吵醒她。”冷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莫雲朗冷眼看着褚江辭,“而且她也不想見你,你最好別去刺激她,抱着你的情人結婚生子,不要再來打擾她了。”
出的是這一次褚江辭沒有辯駁,他問,“她…好點了嗎?”
莫雲朗冷笑,“好?在你眼什麼才叫好?能吃能睡叫好,還是隻要還能夠喘氣叫好?”
想起這段時間蘇喬安遭的罪,莫雲朗恨不得現在活活打死他,“你想知道她那天是怎麼被送進醫院的嗎?血流了一地,她滿身都是血被送進手術室,明明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卻還抓着醫生的衣服求他們救救她的孩子,而你呢?作爲最應該陪在她身邊的人鬧起了失蹤,醫生找不到家屬來簽字,差一點耽擱了救治時間。”
“哈!”莫雲朗嘲諷着他,“是了,你原本不想要這個孩子,你怎麼會了解當時的她有多無助惶恐,又怎麼會了解孩子沒了後,她有多絕望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