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深夜。
褚江辭剛從浴室出來聽到了有人敲門,他沉吟了會兒,邁開腿去開門。
打開房門,看到了門外站着的姜可柔,褚江辭蹙眉,“怎麼這麼晚還沒休息?”
“我睡不着。”姜可柔淺淺一笑,“我…可以進去嗎?”
“可兒……”
不等他說完,姜可柔急急打斷,“我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有點害怕,拜託你讓我在這兒待一會兒,一會兒。”
她可憐巴巴的伸出了一個手指,盈盈美眸這麼望着他,原本想拒絕的話梗在喉嚨又給生生嚥下。
褚江辭微微側開身,讓姜可柔進屋。
姜可柔一邊往裡走,一邊說,“謝謝你答應帶我來散心,這段時間我玩得很開心。”
“你高興好。”褚江辭嗓音極淡,“我答應過你,等你出院會帶你出去走走,現在也算是兌現了諾言。”
“嗯!”姜可柔回過身,展顏微笑,“我知道你不會欺騙我的。”
她說着,臉的笑意淡了淡,“我知道我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甚至在想如果能一輩子待在國外該多好,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需要你去處理,等回國了,你會是別人的丈夫,是孩子的爸爸,你不屬於我。”
褚江辭沉着眸,“我說過孩子唯一的媽媽是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好。”
“嗯……”姜可柔垂眸,微微低着頭,手不安的交疊在身前攪動着手指,“我也是這麼說服我自己的,可是…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接受你有孩子的事實。”
褚江辭心頭涌的情緒不是心疼而是濃濃的煩悶,“如果你那麼介意孩子,那我也不會委屈了你,我會幫你找個更好的人照顧你下半輩子。”
姜可柔的本意只是想讓褚江辭更加可憐她一點,這樣,他心底的天平纔會不斷的朝自己傾斜。
聽到褚江辭似是不耐煩的話,姜可柔身子一僵。
難道,她弄巧成拙了?
她低着頭,褚江辭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姜可柔思緒一轉,眼底疑慮褪去,再擡起頭時,眼蓄了些水霧,“你生氣了嗎?我剛剛說的話,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
“沒有。”褚江辭是有點煩躁,重重吐出了口濁氣,嗓音微啞,“在我面前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這些話題重複了那麼多次,我……”
“你煩了是嗎?”姜可柔苦笑,“我也知道你不想聽,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她一直等,等了很久,都沒等來褚江辭的安撫。
這種變化令姜可柔心慌,他已經不愛自己了嗎?
姜可柔僵硬的朝着他走近,主動伸手抱住了他,“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褚江辭的手垂在身側,遲遲沒有動作。
原本環住他腰身的手愈發收緊了力道,緊緊揪着他的衣襬。
倏地,她鬆了力道,身子微微後仰,擡頭看他。
在他眼,姜可柔猛地發現自己竟然看不到了過去他對自己的那種疼惜和憐愛。
褚江辭在走神,他在想什麼?想蘇喬安嗎?
姜可柔咬脣,心一橫,踮起腳,主動湊去親吻他。
褚江辭本能的躲開,吻落在了他脣角。
溫熱柔軟的脣落在他嘴角的那一刻,褚江辭身子驟然緊繃,垂在身側的手擡起抓着她的胳膊微微用力推開。
姜可柔委屈的看着他,聲線發顫,“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男人最怕的問題之一是你還愛我嗎?
褚江辭現在思緒如同一團亂麻,他看着可憐巴巴的姜可柔,心有不忍,僵硬的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發頂,“別胡思亂想。”
“那你爲什麼要躲?”
“最近到處跑有點累,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先回房去休息。”褚江辭顧左右而言他,是不肯將話給說清楚。
姜可柔不依不饒,抓住了他的衣襬,“回答我,不要逃避我。”
“別鬧了!”褚江辭拂開了她的手,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不耐煩的朝着她發脾氣。
姜可柔愣在當場,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褚江辭喉結滾動,嗓音更爲沙啞,“明早還得早起,我累了,你也先回房休息。”
她不鬆手,固執的問,“你愛她嗎?”
“我回答過你這個問題。”褚江辭不想繼續討論這些問題。
那天晚他將姜可柔送回去後,的確是回去了一趟褚家,無聲的看了熟睡的蘇喬安許久。
他們之間的確是存在微妙的感情,而且那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將會捆綁他們兩人的唯一樞紐。
那種情感應該無關愛情,是什麼呢?他自己都辨別不出來。
“好。”姜可柔深深吸了口氣,反手繞到了後背拉開了睡裙的拉鍊,“那你證明給我看,讓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還跟過去一樣。”
“你想我怎麼證…”褚江辭轉過頭來,看到眼前的一幕,細膩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他錯開了視線。
“我也可以爲你生孩子的,我願意把自己交給你。”
褚江辭頭疼欲裂,“現在不可以。”
“爲什麼?你不想要我嗎?還是你在嫌棄我?”
“再等等。”褚江辭沉聲說,“我不想委屈你,無名無分的委身於我。”
話音剛落,姜可柔急急打斷,“可是我不在乎啊!我根本不在乎名分不名分,我愛你,所以我願意將我最珍貴的一切都交給你,我想成爲你的女人。”
褚江辭皺眉,“別鬧了,將衣服穿。”
“我沒有鬧,我不在意你有沒有娶我,可我沒辦法不介意你可以跟其他女人發生關係甚至有了孩子,卻不肯要我,你說你愛我,這是你愛我的方式嗎?”
“是。”褚江辭嗓音微冷,“我尊重你,希望能將美好的一切都給你,在這種時候,我不會玷污你的清白。”
都是藉口!
姜可柔篤定褚江辭是在撒謊,他在敷衍她。
狠下心來的姜可柔主動湊去,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也只吻到了他的脖子,小手默默的撩起了他的衣襬從勁瘦的腰身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