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月色纖柔。
大紅色的被褥裡,裹着一對甜蜜相擁的戀人。只是……
‘轟!’
一聲驚人的炸雷,把諾西直接炸進噩夢的深淵。
她顫巍巍的睜開眸子,卻發現自己好像置身於一片茫茫大海上。她竟只抱着一塊枕木,在大海中沉浮着。
她舉目望去,看到一艘畫着骷髏頭的海盜船遙遙在望。她揮着手高喊着,求救着。
但……
她看到了船上的甲板處綁着一個人,好熟悉,是她深愛的男人。他還穿着新郎裝,那是由david親自設計的衣服,特別合體。可此刻他被捆綁着,根本無法動彈。
她奮力的要游過去救他,可他卻高喊着‘小傻蛋,不要過來,不要!’
他的面前站着魅劍,他拿着槍,他每喊一聲他就崩一槍。她眼睜睜看着他渾身變成蜂窩狀卻無能爲力。
她在大海中嗷叫着,嘶吼着,卻靠不過去。
“不,不要殺他,不要……”她伸長着手要去抓什麼,卻被層層巨浪打得生疼。宛如活生生被扒了一層皮似得。
“不,放開他,不要!”她嘶叫着,聲音變得好尖銳。
她看着魅劍歇斯底里的朝他開槍,跟瘋了似得……
“不!”
她一聲吼叫,衝破了那層巨浪。掀開眸子,卻是什麼都沒有。
……
她霍地坐起來,卻看到了她身邊一臉擔憂的安辰墨。他正拿着毛巾,在給她不斷的擦冷汗。
“小傻蛋,你做噩夢了!”他心疼的看着她蒼白的臉,很擔心。因爲她夢裡在不斷高喊‘不要殺他,放開他’,這肯定不是一個好夢。
諾西機械的環視了一眼四周,重重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朝着安辰墨苦澀的笑了笑。“我沒事了!”
“是不是在擔心魅劍?”
安辰墨知道她的小心思,因爲魅劍算得上他真正的對手。他如果真的醒過來,那絕對是一個強大的威脅。即便不醒,也是個潛在性威脅。
諾西點點頭,把頭埋在了他的懷中。“墨,我不能沒有你。”
“傻瓜,我們一輩子還很長呢,還可以生一個足球隊。咱們睡吧,不然做點運動也可以。”
“人家不要做運動,會傷到寶寶。”
平息了一會,諾西的氣息好了很多。但那抹心悸卻一直在心裡揮之不去。她總覺得這個夢在預示着什麼,讓她很不安!
今朝本該是甜蜜溫柔鄉,卻活生生被一個噩夢摧毀,唉!
諾西再也睡不着,索性靠在安辰墨懷中拽着他某個火熱的地方打結,擰來擰去的撥弄。所以擰着擰着,他本就不安分的地方就更不安分了。他掀起一絲眼縫,滿眼魅光的盯着她。
“小傻蛋,人家想那什麼了。”
“唔……好睏啊。睡覺!”
她看着他灼熱得跟火山似得腫脹,翻過身就趴成一個奇葩的姿勢睡了。安辰墨邪魅的把手滑進她的睡衣裡,捏着那兩團彈性十足的渾圓悸動不已。
“喔,大很多也。”他在她耳邊輕喃,指尖在她小花蕾上來回的撥弄,特別撩撥。
“小的話怕寶寶不夠吃嘛。恩……”諾西輕咬着脣瓣,微眯起眼睛享受這種高亢的悸動。似乎,寶寶越大,她就變得越敏感。對安辰墨更是無法抵禦。
“太大了他吃不完,我會幫着點。”
他翻過她的身子,欺身上前。滑下了她薄如蟬翼的絲質睡衣。那飽滿的兩顆圓球就抖了出來。
他情不自禁的滾動着喉結,眸子裡盛滿了欲光。他邪魅一笑,埋頭吻住了那小沙粒。
諾西身體一顫,頓感有一股電流襲過,掀起她體內埋伏許久的狂風浪潮。她被撩撥得嬌喘吁吁,滿眼都是任君採擷的魅光。
“小傻蛋,你看起來色眯眯的。”他竊笑道,輕輕啃着她的肌膚,一點點留下屬於他專有的安氏印記。
“人家一直都很色,從未被超越。”她哼哼道,眸子更迷人的朝他拋了兩記媚眼。‘嗖’的一下把身子轉了過去,露出一個不太像s的曲線。
“這是在邀請我嗎?”他喜滋滋的貼近她的曲線,輕輕咬住了她的耳垂。曖昧的廝磨起來。
“嗯……會不會傷着寶寶?”諾西情不自禁輕吟了一聲,整個身體都變得發燙。禁慾了幾個月,她也要氾濫成災了。
“我可以輕點。歐陽說適當的鍛鍊有助於寶寶成長,我想近距離去看一下我的兒子。他可能很渴望看到我。”
他一邊說,一邊支起了她修長的美腿,輕輕把自己滑了進去。
“唔……家的味道!”他愜意的嘆息,小心翼翼的動作了起來。
滿屋的曖昧因子被拉開,忽然間變得躁動火熱。一場愛火持續了好久才熄滅,待兩人再次沉沉睡去,都已經天微亮了。
……
午間時分,諾西頂着兩隻熊貓眼,出現在了公司的會議室裡。
她還沒睡醒就被李輝的奪命催魂鈴給催了下來,甚至就穿了個家居服,很是不修邊幅。
但這並不影響什麼,因爲今天的事態比較嚴重:蘭若剛上市的一批鑽飾竟然被批成色虛假,以次充好。
這問題很嚴重!
長期以來,蘭若鑽飾所採用的鑽飾都是南非大漠山出品的高品質天然鑽石,品種那是絕對槓槓的。但公司的鑽飾經過檢測,全部都不合格,達不到4c級的標準。
諾西冷冷瞄了眼在場的人,那黑眼圈愈加黑了一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批原材料從出礦到收貨,除了丁原還有誰?”
“上一次丁總監身體抱恙,就請了他一個侄子陪同前往。”丁原的助理黃曉低垂着頭,有些忐忑的道。
她不敢看諾西,因爲她的眼神太犀利。即便是熊貓眼,也都有着能夠透視人的戾氣。
諾西淡淡蹙眉,又瞄了眼李輝。“這事不是你管的嗎?到底怎麼回事?”
“……公司業務拓展,我就把採購的事情全部交給了丁原。他是公司的採購總監,一直都做得很出色。也沒想到……”
李輝有些汗顏,因爲他可以早點發現這個問題的。而現在產品都已經上市了纔出現這個問題,着實令人有些費解。
“把這個季度的進貨表全部調給我,散會!”諾西冷冷說完,公司的高層就全都心驚膽戰的走出了會議室。個個臉色都沉重得跟上墳似得。
因爲此次的事故太大了,涉及金額高達好幾個億。諾西如果大發雷霆大夥還好受一點,眼下這模樣,怕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所以大夥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很驚恐。
諾西回到辦公室,以一個很奇葩的姿勢斜坐在椅子上。
她緊蹙着眉心,想不通這批鑽飾的問題出在哪裡。丁原是蘭若的元老了,不可能出現這種失誤的。那就是他那個侄子。
‘可是,他什麼侄子有那麼大膽子,敢把我裴諾西的東西偷樑換柱,太不把我看在眼裡了。’諾西越想越糾結,眉頭擰得跟幾條毛毛蟲似得。
門口,安辰墨端着一個小飯盒進來,俊朗的臉上烏雲密佈。
“裴諾西,結婚第一天你就在挑釁我的耐心!”他重重的把小飯盒放在辦公桌上,很不悅的盯着她。“我不是讓你不要亂跑嗎?我纔剛下樓沒多久,你人都不見了?”
“公司有急事嘛,人家就下樓來瞄一眼,現在我馬上回去。”她訕笑着上前勾住他的脖子,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偷偷用眼底餘光去看他臉色緩和一點了沒。
“我不是說了,公司的事情有我嗎?你忙乎個什麼勁啊?”他被她一蹭,滿腹怨氣就化成了繞指柔。
他打開飯盒,裡面是幾顆精美的壽司。
“餵我嘛!”她張着嘴,像個乞食的小孩。
“小心點,別噎着。”他垂下眸子,拿起一個壽司塞進她的嘴裡。看她滿足的漾着,他的嘴角彎成了玄月。
“公司出什麼事了?需要你親自下來?”
“唔唔……嗯,那個,咱們從南非進來的鑽石被掉包了,所有鑽飾的等級都不達標。現在市場已經全部鋪貨,可能要收回這批鑽飾。”
諾西支支吾吾的說了好半天,但安辰墨還是聽明白了。
他眉峰一沉,有些納悶。“鑽石被掉包?”
“對啊,估計要損失很大一筆了。”諾西聳聳肩,有些悵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依然是那個奇葩的斜躺的姿勢,看得安辰墨扎眼。他上前抱起她,自己坐了下去,把她擱在了自己腿上。“上樓去休息一下吧,我來處理這事。”
“不要!這批貨你又不熟,越弄越糟糕。我沒關係,能搞定!”
正說着,羅傑就把從採購部門的進貨單拿了過來。就連上個季度都一併拿了過來。原始進貨單隻有采購部門有,存根都很一致。
諾西仔細看了看,眉峰頓然一沉,一掌打在了桌上,“給我把丁原叫過來,就算在醫院也要擡過來!”
“……老大,他……他自殺了!”羅傑蹙了蹙眉,深感有些頭大。
“自殺!!什麼時候時候的事情?”
“半個小時前,就是會議結束過後。他今朝本來請的是病假,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聽說自殺了。”
諾西心中一沉,不安的看了安辰墨一眼。公司的元老自殺,這可不是小事。
是因爲鑽石的原因嗎?他是想做什麼?一個人扛了還是怎麼滴?
“小傻蛋,這事我來處理!你乖乖的去睡覺好不好?”安辰墨心中微震,卻不露聲色。他站起身,把諾西推出了辦公室。
“墨,此事非同小可,你……”
“我可以的,你快去休息!”他一直看着她進電梯上樓了才放心。
再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寒得跟冰塊似得。他盯着這份進貨單,眸子裡有一團寒光在晃動:很好,捲土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