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摩爾沙酒店,大宴廳裡,高朋滿座。
諾西和安辰墨的婚宴上,雲集了政界、商界和娛樂界的人。有衷心祝福的,有羨慕嫉妒恨的,當然也有踊躍抱大腿的人。
誠如此刻,諾西的左右大腿就被小蝶的一對雙胞胎抱得緊緊的。個個都踮起腳尖熱情的撫摸她的大肚子,摸得那個哈皮。
“西西媽咪,你肚肚裡面的妹妹以後給大寶做媳婦好不好?”大寶昂起小臉特別渴望的看着諾西,諂媚的樣子惹人疼。
“誰說西西媽咪肚子裡是妹妹了?是弟弟,人家要弟弟。”小寶不悅的反駁道,小嘴撅得高高的。
“是妹妹,就是妹妹!”大寶不樂意了,朝着小寶大吼。
“是弟弟,就是弟弟!”小寶不甘示弱也咆哮道,還擡起小腳踩了哥哥一腳。
“你……嗚……啊!西西媽咪,小寶又打我,嗚嗚……”
大寶捨不得還手打妹妹,抱着諾西的腿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哭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鼻涕泡都冒了兩個。惹得諾西忍俊不禁,斜眸一臉無奈的看向安辰墨。
安辰墨走上前,一手一個把兩人都抱了起來。
“你想要妹妹?”他睨着大寶問道。
“恩,嗚嗚……”
“你想要弟弟?”他又瞄着小寶。
“嗯嘛!”
“那……你們倆乖乖聽話去幫大爹地招呼客人,我和西西媽咪現在就去多造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好不好?”他邪魅的睨着諾西,目光不經意的在她飽滿的傲胸上掃來掃去。
兩個小傢伙不疑有他,都亢奮的點了點頭。小寶還伸出胖乎乎的手給大寶擦了擦眼淚,頓令他一下子就破涕爲笑了。
安辰墨放下兩個小傢伙,拿了一瓶酒給大寶抱着,又讓小寶拿了一籃子的喜糖,讓他們挨個桌子去敬酒送糖。
小傢伙屁顛屁顛的在酒席中穿梭,遠遠的,能聽到這樣子的對話。
“小傢伙,爲什麼敬酒的是你們呢?”
“我大爹地和西西媽咪去造弟弟和妹妹了,他們很忙,趕時間!”
一時間,整個宴廳都能聽到那意味深長且透着絲絲邪惡的大笑聲。現場的氣氛相當的熱絡。
當然,人家兩個當事人早就從後堂的甬道悄然離去,逃出了酒店。此刻正在酒店右側的花園裡花前月下呢!
花園中的燈光很昏暗,正適合談情說愛。掛在樹梢的那些霓虹燈一閃一閃的,仿若在給他們最美的祝福。
安辰墨從後背擁着諾西,溺愛的靠着她的頸窩。脣瓣一直在她的耳邊親吻,惹得她一陣心波盪漾。
“小傻蛋,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婆了,有什麼婚後感言嗎?”他在她耳邊輕語,聲音磁性中透着濃濃的柔情,甜得不得了。
“當然有!”諾西呢喃道,嗓音因爲他的撩撥而變得有些性感嘶啞。
“恩?來兩句我聽聽!”他的掌心情不自禁環上她的嬌柔,不斷的揉來揉去。
“咱現在也是有證的人了,受法律保護了。以後言行舉止要三思而後行,別惹我不高興,不然我揍扁你。我可是打遍東區無敵手的。”她特別得瑟的道,眉梢的喜悅揮之不去。
“……現在氣氛這麼好,能不能說點浪漫點的?不要總是標榜自己好嗎?”他蹙着眉,懲罰性的在她肩頭咬了一口。
“那……今晚的月亮好圓啊!”諾西昂起頭,特感性的驚歎一聲,頓了頓又瞄着安辰墨,“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啊,今晚的月亮真圓啊!”他哼哼道,注意力全部被她胸前兩顆彈性十足的小白兔勾走,就連呼吸聲也逐漸變得粗重。
他轉過身,捧起了諾西的臉。眸子裡的柔情濃的化不開。
“小傻蛋,今生有你作伴,是我最大的幸福。”
他悸動道,低頭含住了她紅豔的脣瓣。她微微啓開齒關,勾住了他的脖子。與他脣齒糾纏。
腹間的寶寶彷彿知道爹地媽咪在沒羞沒躁的親親似得,雀躍的在肚皮裡不斷的翻來翻去打滾,惹得諾西欣喜不已。
“墨,謝謝你,讓我體會到世間最大幸福。”她拉着他的掌心撫在肚皮上,感受寶寶的胎動。眉宇間那抹母性的光輝燦爛奪目,更讓美豔的臉孔驚人了些。
他們並不知道,在離他們數米遠的地方,站着一個分外落寞的人。他癡癡的看着那個笑得如花兒似得美嬌娘,心碎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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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感受到他這股視線似得,諾西驀然回過頭來,看到了裴凌那來不及收回的視線。他窘迫的想說點什麼,卻有些詞窮。
“小凌,你怎麼來了?沒……進去吃飯嗎?”諾西走上前,臉色有些尷尬。好在燈光很暗,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我……今天公司很忙,我其實……”裴凌有些語無倫次,臉色更是慌張得很。
他其實有好多話跟她說,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多想站在她身邊的新郎是她,多想……
諾西睨着他略顯消瘦的臉,心中依然有些隱隱作痛。她就那麼看着他,眉頭微微輕蹙。
“我……祝福你!”他從懷中拿出當初結婚時被來得及送出的戒指放在她的手心,轉頭就倉惶跑開了。
諾西看着手心的戒指,眸子裡泛起了一層水光。腦海中,忽然間又想起了當初她從樓上墜下時裴凌奮不顧身救她的樣子。他的視死如歸以及他在她耳邊留下的誓言,都是那麼那麼的清晰。
她被哀愁深鎖,結婚的喜悅頓然被沖淡。
腰間,環上了一雙有力的大掌。輕輕握住了她微微發顫的雙手。
“你還有我,小傻蛋!”安辰墨搶過諾西手中的戒指,揚手就要扔掉。卻被她一下子拽住了。
“別,這是他的一份心意。”
“小傻蛋,爲什麼娶了你,我還是那麼怕你離開我。我好怕!”安辰墨一臉凝重的看着諾西,眉間有着一抹揮之不去的惆悵。
彷彿,他太過患得患失了。
“傻瓜,都有寶寶了,人家還能去哪裡?人家又沒有不守婦道。”
“誰說的,你有前科的。差點就被人搶走了。”
“討厭啦,晚上你睡地板!哼!”諾西尷尬的掄起粉拳要捶安辰墨,卻被他一下子逃開了。
兩人相互追逐着,越跑越遠。
當從橋上越過的時候,正有一人推着輪椅走過來。安辰墨一下子剎不住,竟然把人家的輪椅直接給撞翻了,裡面的人‘砰’的一聲摔在地上還滾了一滾。
“神經病啊你們?走路不長眼睛啊?”
熟悉的聲音令諾西愕然,她仔細看了看,竟然是裴娜。而地上躺着的,便是她一直在照顧的魅劍。
“對不起,我一時不注意。”
安辰墨有些難爲情。慌忙把輪椅扶起來,把魅劍抱了上去。
魅劍並沒摔傷,可能是嚇了一跳,所以他的眼神一直很不對勁。他直勾勾的盯着安辰墨,眼中的寒意令人心悸。
這眼神,對經常面對生死的安辰墨來說再熟悉不過了:這是殺氣!
他心間微微一震,上前拉緊了諾西的手。“裴娜,要不要送他去醫院?”
他尷尬的問道,很窘迫。
早知道會遇上他們,他情願在酒店陪客也不要出來。他們倆着實讓他一番好心情變得低落。
裴娜冷冷掃了眼兩人,譏諷的笑了笑,“喲,你們兩很騷包嘛,深更半夜穿的像要走陰陽路似得,神經病!”
“你這麼惡毒做什麼?我們又不是故意的。”諾西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麼叫走陰陽路?她這是結婚禮服好哇?是daivd專門做的好哇?
“諾西,太幸福的事情,總是曇花一現。你負了那麼多人,你以爲老天爺能放過你嗎?”裴娜冷笑道。眉宇間那股恨意特別明顯。
她一如既往的恨眼前的兩個人,因爲是他們倆讓父母早早死去。這個仇,她不會忘記的!但凡有機會,她一定會讓他們倆下地獄的!
“小傻蛋,我們走。”今天是新婚之夜,安辰墨不想找晦氣。否則他一個嘴巴子就上去了。他又不是沒打過女人。
“怎麼,怕了?怕報應了?安辰墨,你把魅劍打成這樣,有沒有想過你有一天也會這樣?”裴娜瞄着安辰墨,眸子裡透着陰寒的光芒。
而正在此時,魅劍也扭過頭來,朝着他陰森森的笑了笑。露出了一個慘白的牙齒白。
“你要有那本事,我隨時奉陪你。”安辰墨不屑的笑笑,拉着諾西就要離去。
諾西卻頓了頓,回頭盯住了魅劍。他的眼神讓她害怕,她想確定一下他眼底的那一抹渾濁還在不在。如果還在,證明他依然癡癡傻傻;反之,則有些危險!
而當她近距離靠近他一點的時候,他忽的目光一寒,犀利的眸子如兩把寒劍似得直接刺穿她心裡那唯一的僥倖。
她霍然站直身體,眉心緊蹙。身體整個戒備了起來。
安辰墨感受到她的指尖忽然間冰冷,彷彿知道了什麼似得。他冷冷的瞪了魅劍一眼,牽着諾西大步走開了。
就在他們倆轉身沒走多遠,魅劍就霍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高大的體魄再不是那麼顫巍巍的。
想來,安辰墨無意間給他摔的那一跤,彷彿把他神智給摔醒了。
裴娜不可思議的看着魅劍,臉頰上表情很複雜:有喜悅,有委屈,有如釋重負!
“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她嬌笑着,卻是淚流滿面!
“放不下你,怎麼能不醒呢。寶貝,我是不是沉睡很久了?”魅劍一把抱起裴娜,在馬路上放肆的飛旋起來。
裴娜緊緊勾着他的脖子,探頭吻住了他的脣瓣。兩人竟然在馬路中熱吻了起來。吻得特別放肆,特別的深情。
清風拂過,蕩起一地的曖昧,飄得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