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受罪的羔羊

“很好”教官點了點頭,擡起手擦了擦鼻樑上的汗,誰也沒發現教官那手背後嘴角一閃即逝的那一彎輕微的弧度,他伸出雙手,親自爲男生整了整衣領,嚴肅的說道:“希望你不要辜負這個字真正的涵義!好,歸隊!”

“是”男生堅定地吼道,轉身跑回了隊伍!

待站定,男生的褲子忽然被輕輕拉了拉,男生的餘光略向斜下方,只見隔壁一個大拇指昂然的豎起來!

“今天,是軍訓的第一天,我不奢望你們能一步登天,那麼我們就一步一個腳印的來,打下最堅實的基礎,我希望你們能儘自己所能,給我把腳印踏的深深的,基礎打的實實的,也許你們會感覺這沒有必要,但我要的是你們明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世界不會是公平的,甚至可以說是殘忍,只有將自己打造的像山嶽一般厚重,你才能獲得屬於你的朝陽!”教官義正言辭的喊着,兩隻手下意識的揮舞着:“全體給我聽好了,立正。軍姿一小時!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動!”

“這可怎麼辦,一個小時,真不知道自己堅持的住不,加油!我不能放棄!”站在第一排第三位的馨怡心裡默默的念着,整個臉龐早已被曬得通紅,汗珠一滴滴的滑落,兩側的髮絲早已溼透,緊緊的貼在臉上,癢癢的,可馨怡還是忍住沒有去擦拭。

“別,別,別,別滴下來!”趙寧看着眼睛睫毛上那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搖搖欲墜的汗珠心中默默的哀求着。

“哇,早上塗得防曬霜全完了,這回可要曬成張飛了,不,曬成包黑炭了!55,討厭的教官,恨死你了!”柳嘉玲嘟着嘴,兩眼仇恨得快噴火般盯着站在不遠的教官,有苦難言!

“這心如蛇蠍的教官,真狠啊,第一天就來狠的,不帶這麼玩的吧,不行,我絕對能得撐下去,絕對不能輸給林景皓,剛那小子可出風頭了,我可不能水了!”第二排第二位的鄭濤盯着留到鼻樑上的汗珠儘量讓自己集中注意,咬緊牙關,嘴角一動一動的!

“哼哼,小意思,這招還算輕的了,想難倒我,沒門!”林景皓微微動了動 早已痠痛的雙臂,挑釁的看着教官,嘴角掛着那不變的壞壞的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家彷彿木樁一樣,站着一動不動,其他班剛開始也和他們一樣站軍姿,可半個小時不到,教官就叫他們休息了!頓時大家如鳥獸散般跑到樹蔭下去喝水休息了!對着依舊站着軍姿的林景皓一個班指指點點的議論。

教官來回的在隊列間走動,拍拍這個人的胸,捶捶那個人的肩,等走到隊伍前,忽然怪怪的笑起來道:“大聲告訴我,想不想休息啊?”

“想”大家齊聲喊道。

“只要你們申請從這個排離去,你就自由了,還有個更簡單的方法,只要你們承認,你們不行,你們認輸,你們就可以和他們一樣,躺在樹蔭下盡情休息!有沒有人有這想法啊?”教官盯着大家。“小姜,過來!”教官朝着不遠處休息的一位教官喊道。

“是!”只見那位教官立即起身,一路小跑過來,在教官面前立定,標準的敬了個軍禮。

教官回了個禮,轉身又對大家說道:“機會只有這一次,現在放棄的可以馬上和這位教官走,至於學校問起來,一切由我負責。有沒有人願意啊?”

隊伍裡鴉雀無聲,太陽依舊肆虐着它的高溫,汗,佈滿了每個人的臉!在陽光下,彷彿每個人的臉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膜!

“這是你們的答覆嗎?我可告訴你們了哦,今天還只是第一天,以後的日子會更苦,要麼,現在走,我什麼也不會說,我還會表揚你,表揚你知難而退,有自知之明!要麼你就得留下來,七天後才能離開這!我可不希望看到中途在跟我說要離開的,那是我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有沒有人願意?”教官又大聲問了一遍!

隊伍裡依舊沒有任何人迴應,這一刻所有人心中的傲氣都被激發出來,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毫不理會教官的話!

“好,很好,我老實說這一刻,從你們身上終於有點我能放進眼裡的東西了!小姜,你回去休息吧!”教官轉身對着年輕的教官說了句。

“是”年輕教官敬了個軍禮,轉身跑不離開了。

年輕教官剛坐定,旁邊幾個男生就湊上來了,“教官,那個兇巴巴的教官是不是出了名的軍隊一霸啊,看他軍銜和你一樣,怎麼你那麼聽他話啊,他是不是經常欺負你們的啊?”

“給我閉上你們的嘴,小心禍從口出,你假如敢大聲在現在所有訓練你們的教官面前說這話,我敢說叫你被揍的你媽都認不出你來,我告訴你們,在這所有的教官,包括我都是他帶出來的兵!他是我們所有人心中最尊敬的人!”年輕教官敲了敲其中一個男生的腦袋自豪的說道!

“最尊敬?你們是不是被揍怕了?啊,教官,饒命啊!”一個男生逃也似的跑了。

這頭歸這頭,那邊教官依舊耐心的在隊列間走着,當走到林景皓身邊時停了下來,看着滿頭大汗卻一動不動的林景皓,嘴角動了動,又走了過去,慢慢走到隊伍最前排!

“要擦汗的給你們兩秒擦汗,速度!”教官回過頭去不在看大家。

大家迅速的用衣袖抹了抹臉,立馬又站直了身體。

又是十分鐘,“砰”一個女生終於受不了倒了下去。

教官趕緊將她扶到樹蔭下休息去了。可依舊沒有宣佈解散。

“怎麼頭暈乎乎的,馨怡,你不能暈,要堅持,要堅持啊!”感到頭腦開始出現眩暈的馨怡不停地在心裡鼓勵着自己。

時間過得好慢好慢,彷彿沒有盡頭一樣。

忽然馨怡的身體向一邊一側,“小心”一隻手拉住了馨怡的手臂,馨怡微微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過來,又重新定好了軍姿!

“第二排第三號,出列!”教官的吼聲響起。

“是”林景皓應了聲,跑出隊伍i,在隊伍前站定。

“你剛在幹嘛?”教官嚴酷的問道。

“報告教官,我剛見有個同學快暈倒了,就扶了把!”林景皓大聲答道。

“我怎麼沒看見啊!不要爲自己的錯誤找藉口!追加二十分鐘,到一邊站着去!”教官訓道。

“報告,我說的是實話!”林景皓一臉不服氣。

“我沒看見就是沒有!”教官走到林景皓面前大聲喊道,又靠近林景皓的耳朵輕聲說了句:“小子,別一直那麼有傲氣,我要你記住,過剛易折!”“到一邊站着去!”

“報告教官,他沒有撒謊,我可以作證!”一個男聲從隊伍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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