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奧托的話語,原本計劃寬慰奧托讓奧托別多想的幾名封臣盡皆一愣。
不是,剛剛咱們說的不少主教任免世俗化改革嗎,怎麼突然間畫風就變成了作戰會議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金特,立刻對奧托的決定叫好。
“少爺的想法很好啊,我看不僅是可以拿下格里鬆,什麼鬆德高、聖加侖、拉芬斯堡等等地區,咱們都可以一舉拿下。
反正在阿勒曼尼亞公國,沒人是我們的對手。”
在對格羅敦寧家族的戰爭中,金特可是憋了一口氣,巴不得現在立刻就有戰爭,好讓他上戰場證明一下自己。
私底下,他可是沒上被人揹後嗤笑。
所以,他可是一口氣爲奧托添加了許多戰爭目標。
金特這麼大的胃口,連奧托都忍不住咋舌。
“好啊好啊,要不,乾脆把霍恩貝格也打了?”韋德在一旁翻了個白眼。“不是,金特你在想什麼呢?或者,咱們打到都靈更好?”
霍恩貝格是施瓦本公爵的領地,而都靈,則是意大利王國的首都。
韋德的話,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衆人也都笑了起來。
“我看金特男爵是上一仗沒立下戰功不開心呢,要不少爺您給他一支軍隊,讓他去伊比利亞吧,我相信說不定我們能見證一個國王的誕生。”
“是啊,說不定金特可以恢復羅馬帝國也不一定。”
面對衆人的打趣,金特有些面紅耳赤,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
“少爺!”
奧托也憋笑,“怎麼,金特你是心動了嗎?行,你自己挑人隨你去伊比利亞吧,把那些綠神教趕下海,我相信你。”
“少爺!”金特一臉悲憤。“您要再這樣,我可把軍隊全部帶走了啊。”
“好吧,不鬧了。”奧托笑過以後,也嚴肅了起來。“實際上拿下格里鬆並不全是因爲我想擴張領地,事實上現有的領地如今我覺得已經夠了。
而是那位格里鬆伯爵不老實,安斯巴赫伯爵信中說,最近那位格里鬆伯爵,可是頻繁和康斯坦茨伯爵聯絡。
據說和羅馬教廷那邊,他也不怎麼安分。
既然他不願意安分的在商稅同盟中和我們一起發財,那我們自然也要滿足他的心願。”
“明白了。那奧托少爺,這一次格里鬆伯爵,還是要活的嗎?”
“傀儡嘛,有一個伯爾尼伯爵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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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冒險了,這個時候建立這麼多騎士團分部,不僅會分散現有的聖光騎士團的力量,也會讓那些站在我們這邊的教士們覺得不喜,很有可能站到正教那邊去。
我不同意!”
羅馬城的紫衣大主教會議上,埃裡森神情嚴肅,緩緩的說道。
“那不是正好?”托馬斯一臉的無所謂。“既然他們想要支持正教,那就讓他們去見諸神,爲正教說說話。
不然,建立聖光騎士團的目的是幹嘛,是爲了好玩嗎?”
面對次席和首席的爭鋒相對,其他的紫衣大主教們則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一樣,根本不摻和他們兩個的爭論。
事實上,現在的大主教會議,已經完全淪爲了擺設,整個羅馬教廷的實權,就掌握在埃裡森和托馬斯的身上。
至於前任首席西格爾,如今由於身體緣故,已經臥牀不起了,哪怕想管教會事物,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可以說,讓他們來旁聽,已經是托馬斯在照顧他們的面子,走走流程罷了。別說決策權了,他們甚至連建議權都沒有。
“現在的當務之急,
是收回兩個法蘭克王國的忠於新教的教會,而不是彈壓那些現在支持我們的教士。”埃德森繼續說道。
“這兩件事完全不衝突。”托馬斯也變得認真了起來。“那些表態支持我們的,就真的是支持我們嗎?
不聽從我們的調遣,不接受我們的任免安排,就像那個阿勒曼尼亞主教瓦倫斯一樣,信上倒是什麼都說好,一旦讓他來羅馬述職,派遣新的教士過去,立刻就拒絕。
是啊,他倒是口口聲聲說支持羅馬的教廷,但是你覺得這也算是站在我們這邊嗎?
沒有聖光騎士團幫助,我們派一兩個主教就能讓各地的教會乖乖聽話嗎?”
埃德森蹙眉,托馬斯說的是實情,可是如果真的將聖光騎士團派到各地,那麼,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沒有解決。
“那麼各地的騎士團分部,你又準備怎麼控制呢,控制不了教會,莫非就真的能控制騎士團嗎?
現在騎士團在我們眼皮底下,自然乖乖聽話,可是到了各地,到底是騎士團的分部說了算,還是當地的主教說了算呢。”
“聖光騎士團的成員,都是最虔誠的戰士,他們的忠誠沒有任何問題。”托馬斯避重就輕。
“冕下就別和我說這種廢話了,各地的主教,在成爲主教之前,誰不是最虔誠的信徒,現在呢?
就連冕下,您的信仰...呵呵...”埃德森嘴角露出了一絲譏笑。
“埃德森,注意你的言行,你是在質疑我的信仰嗎?”托馬斯蹭的站起身來,指着埃德森。
“不敢,冕下。”埃德森微微低了下頭。“尊敬的冕下,莪只是在說一個事實,用武力的方式,不是解決這個問題的最好方法。”
“我也不想依靠騎士團解決,那你有什麼方法讓各地的教會像以前一樣聽話呢?埃德森冕下。”
“有啊,宗教大會。”埃德森平靜的看着對方。
“呵...宗教大會。”托馬斯鄙夷的看了一眼埃德森,往前半步,躬身湊到埃德森面前,幾乎臉對臉的說道。
“埃德森冕下真是好算計啊,以您的聲望,宗教大會結束之後,我這把首席的椅子,是不是就要交給你來坐了?
聽好了,我是給你幾分顏面你才能坐在這裡和我談話,你真以爲在教廷你能和我平起平坐了嗎?
我決定了,聖光騎士團即日起將在各地的教會建立分部,凡是違反教義,不遵守教廷命令者,騎士團可代諸神實施懲戒,明白了嗎?”
說完,托馬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看向其他紫衣大主教。
“其他幾位尊敬的冕下呢,你們有什麼意見呢?”
其他人哪敢說話啊,紛紛表示了對於托馬斯的支持。
面對羞辱,埃德森並未動怒,只是微微蹙眉。
“既然冕下支持,那就這樣吧,但是,騎士團必須不能干預當地教會的日常運作。”
“沒問題。”見到埃德森鬆口,托馬斯也裝出了一幅大度的樣子。“騎士團本就不負責傳教,如果托馬斯冕下不放心,大可以往各地派點自己人監督下嘛。”
“不用,我信得過冕下。”埃德森微微點頭,站起身來。
“我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說完,埃德森就離開了大廳。其他的紫衣大主教有樣學樣,也立刻起身告辭,在這裡坐着,真是煎熬。
托馬斯微笑着和衆人一一道別,等到大廳內空無一人,托馬斯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該死的老傢伙,非要把這個埃德森提起來,給我找了多少麻煩。
哼,埃德森,如果不是看在你對日神信仰如此虔誠,你以爲你還能活到今天嗎?
質疑我的信仰?
呵呵,你根本不懂。
我想要的,不是什麼教廷的權力,我想要的是,是在人間建立一個屬於日神的神國......”
率先走出大廳的埃德森,在教堂中七拐八繞,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輕輕的敲門。
“大團長閣下在嗎?”
“誰?”
“埃德森。”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魁梧的金髮壯漢出現在埃德森面前。
“埃德森冕下,您怎麼來了,快請進。”
埃德森微微點頭,邁步走進了房間。
“我有一事,想找大團長閣下商議。”
纔剛剛關好門的聖光騎士團大團長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站得筆直。
“冕下說什麼商議啊,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就好了,我能做的定然盡力完成。”
“你確定?”埃德森直勾勾的看着對方。
大團長被埃德森的眼神看得有點發毛,連忙點頭。
“確定,冕下您下令就好。”
“好吧。”埃德森微微頷首。“我覺得托馬斯冕下最近精神不佳,恐怕不適合再領導教廷了,還請大團長將托馬斯冕下保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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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
與斯拉夫聯軍漫長的對峙和攻城不利,讓巴伐利亞公爵急得嘴上都起了火泡。
這段時間,他可一連瘦了十多斤,讓身邊的封臣和侍衛都感到了害怕。
看着桌上的地圖,巴伐利亞公爵蹙眉發愁。
現在的局勢,對於他而言完全實在是太糟糕了。
他手上確實握有絕對的兵力優勢,然而對方卻依託堅城防守,再派人襲擊他的後勤,讓巴伐利亞公爵苦不堪言。
大量的後勤糧草遭到劫掠,讓東法蘭克王國軍隊的士氣開始逐漸低迷,加之攻城戰帶來的巨大傷亡,許多貴族私底下都打起了退堂鼓。
畢竟,有殺子之仇的是巴伐利亞公爵,並不是他們。
此次戰爭,王國的收穫也不算小,拿下了大半的波西米亞公國領土,如果在沒有遭到巨大損失的情況下收手,那還有得賺。
大仇得報,爽的是巴伐利亞公爵,可現在損失的,可是大家的軍隊。
尤其是兩大公國的軍隊,這一個月來更是在攻城戰中出工不出力,讓巴伐利亞公爵極其生氣。
其實底下的士氣都還算小事,真正讓巴伐利亞公爵感到頭疼的,則是軍隊中所剩糧草不多了。
這一次,他出動近十萬大軍,需要的後勤物資自然不是小數。哪怕手底下封臣是自帶補給,但這麼長的時間,那點物資肯定是不夠的。
雖說巴伐利亞公國富裕,可負擔十萬大軍,那也是有些捉襟見肘。
還好,摩拉維亞王國對波西米亞公國的支援比較及時。
在摩拉維亞侵擾邊境的時候,他就將公國大半軍隊送回了家,極大的減輕了後勤壓力。
再加上此前節節勝利,劫掠到了不少補給,又有兩個弟弟送來的後勤物資支援,才讓他手頭上的六萬軍隊支持到了現在。
只不過由於後勤路線遭到了斯拉夫人的襲擾,現在軍隊中的存糧,滿打滿算也只能再堅持兩個月。
兩個月,想到眼前這座堅固的布拉格城,巴伐利亞公爵覺得自己或許等不到那天了。
最近派出去徵集補給的小規模部隊,也遭到了西里西亞的精銳騎兵騷擾,沒有什麼效果。
對方似乎已經知道了他手上糧草不足,擺明了要和他對耗下去,連西里西亞和摩拉維亞的援軍都開始避戰了。
要知道,他剛打到布拉格城下的時候,敵人的援軍可是和他交手了數次,互有勝負,但都沒有贏下決定性的戰役。
現在,那位和自己有仇的老波西米亞公爵不久前已經因在戰場受傷病逝,說起來也算是報仇了。
或許,一個月以後再看不到任何成效的話,就可以鞏固戰果撤軍了?
巴伐利亞公爵在心中想到。
“父親!”巴伐利亞公爵的兒子,阿努爾夫闖入了營帳之中。
阿努爾夫,是他的私生子,他自己原本和妻子生下的唯一繼承人,則死在了之前對波西米亞公國的戰爭中。
由於擔心死後沒人繼承領地,阿努爾夫這個私生子,也被他公開了。
這一次,更是帶着阿努爾夫出征,讓封臣和王國的其他貴族們能認識阿努爾夫。
他以往沒有重視過的私生子阿努爾夫,這一次在戰爭中的表現還算不錯,作戰英勇,收穫了許多貴族的好評,讓他對阿努爾夫的態度改變了不少。
“怎麼了,我的兒子。”巴伐利亞公爵笑着回過頭。
“這一次派人去徵集糧食,還算順利嗎?”
“父親,出事了。”阿努爾夫並未回答,而是焦急的說道。
“出什麼事兒了?這麼着急忙慌的,作爲巴伐利亞的繼承人,要學會冷靜。”巴伐利亞公爵不滿的說道。
“父親,祖父,祖父病危了,貴族們讓您準備回去繼位。
還有,還有路易叔叔的法蘭克尼亞軍隊,征服了波美拉尼亞,現在已經帶兵去了巴登。”
阿努爾夫看着淡定裝比的父親,險些要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