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知縣正是無計可施的時候,看到有人進來,正好拖延一下,於是一拍驚堂木,大聲喊下去:“堂上跪的是何人!因何事闖入公堂?”
武松一看那琿哥,心想,這小子原來是個老鳥,知縣那一下驚堂木拍下來,他竟然鎮定自如,就不知道他來是幹什麼。
“稟告知縣相公,小人叫喬琿,大家都叫我做琿哥,平日在大街上賣果子的,今日來公堂是......”琿哥微微一擡頭,故作驚訝的樣子,又側頭一看武松,更加的驚訝,連忙問道:“怎麼王都頭和武都頭都在公堂之上?”
“嘿!小子,公堂之上那輪到你胡言亂語,我是知縣相公的屬下,自當準時在公堂爲相公分憂!”王二牛搶着說道,而且把“準時”和“分憂”兩個詞語加重了語氣,就是要武松受皮肉之苦,他繼續大聲說道:“相公問你問題,你照實回答就是,其餘閒事,不是在這裡說的!”
“好------”琿哥拉長了語氣,故意壓低聲音,可又讓大家都聽到:“好人難做,你家裡後院失火,不要怪我沒通知你!”
公差們乃至知縣聽了,都忍俊不禁,這王二牛娶了縣裡一個姓簡的教頭的女兒,這個婆娘長得十分雄壯,武功高強,脾氣暴躁,王二牛卻是喜歡在外面拈花惹草,爲此兩公婆沒少在家裡打架,可是他每次都輸給老婆,給打得面青口腫的,這次要陷害武松,無非是答應了老婆要讓小舅子當都頭罷了。
“琿哥,公堂之上,豈同兒戲,本官念你年紀小,不打你嘴巴,你便好好的說說來由!”
“謝相公老爺,昨晚武都頭找到小人,說爲了王都頭的事情,今天讓我來跟相公告假,只是老父早上起來舊病復發,我照料好之後,就趕來,誰知道武都頭已經在這裡了,看來也不用告假了!”
琿哥的聲音清脆,臉上又裝出純真的樣子,很難讓人懷疑他在說假話,武松心中了了,雖然不知道琿哥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可就是來打救自己的,還把王二牛拉下水,真想看看這小子有什麼把戲。
王二牛聽了也是心中納悶,這武松怎麼會爲了我的事情!
知縣聽了,心中高興,正好來個順水推舟:“原來武都頭是有來告假的,琿哥是有負所託,只是爲了孝義,情有可原,不過本官也不能聽你一面之詞,你把事情的原委都說了,讓本官來定奪!”
“對啊!你說,武松怎麼爲了我的事情,要是有半句假話,我把你三十六個牙齒都打掉!”王二牛先來個恐嚇。
“在知縣老爺面前,哪個敢說假話!”琿哥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武松看了,心中大罵,臭小子,現在不是在說假話嗎!
琿哥移動了一下身體,往武松身邊一靠,裝作不敢正視知縣,實際是低聲跟武松說道:“不想屁股開花,我說什麼你都說是!”
“相公大人!”琿哥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昨日,武都頭在大街上遇到小人,把我喊住說聽聞我老父病了,他剛好受了相公大人十兩銀子的賞賜,就把它送給我,讓我替老父治病,在這裡謝過相公老爺!”
武松心中大罵:“直娘賊,老子一穿越過來,就遇到詐騙犯了,這轉眼間就沒了十兩銀子,好,看看你這千年小滑頭怎麼來打救俺!
“嗯!那銀子是本官賞賜給武松的,他要送你算是他積德!”知縣捋着鬍子,十分滿意武松的做法,對琿哥的知恩圖報也是十分高興,只有王二牛拉長着臉。
“小人收了銀子,正要多謝,在那獅子橋頭,突然傳來嘈雜聲,原來是十幾名流氓,圍着一名小娘子在說風涼話,旁邊的人都說那帶頭的流氓就是張小三,武都頭看到了,是氣得頭髮豎起,目眥盡裂,衝上去就要教訓那張小三。”
琿哥說得十分傳神,雖然跪在地上,可是雙手亂舞,把當時的情形形容的十分逼真,大家都聽得入神,連武松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在現場。
“小娘子大聲喊道:‘我是王都頭的人,誰敢輕薄!’,張小三就說:‘王都頭家裡的婆娘是河東獅,怎麼會有小娘子的容貌,好,這裡人多,我看你是害羞,等晚上我再來!’。”
王二牛聽到這裡,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在堂上又不好發作,知縣也是強忍着笑容。
“小人就勸武都頭,這是還是留給王都頭自己處理吧,所謂‘叔嫂不通言’,看到她,你也要叫一聲嫂子,要是有什麼閒言閒語就不好了!”
“武都頭十分氣憤,說不要給他碰上那羣流氓,不然就像打景陽岡上大蟲一樣打他們,這真是無巧不成書,這羣流氓去找那小娘子的時候,經過紫石街,對着武都頭的嫂子瘋言瘋語幾句,武都頭就趁機把他們都教訓了,那張小三可算是天理報應,估計以後解手也要像婆娘一樣蹲下了,從此不能再覬覦任何良家婦女。”
“那場面真是大快人心,人人都說知縣相公慧眼識英雄,請了武都頭來陽谷縣,大家更加安心了,武都頭就說,救人要徹底,既然自己趟上了渾水,就不要讓王都頭也弄溼衣角了,於是命小人打探了那小娘子的住處,今日一早,就去她家門口,遠遠的坐着,生怕有流氓來鬧事,也讓小人來告假,事情的緣由就是那樣!”
“武都頭,可有此事?”知縣看了王二牛一眼,知道他此刻是不敢再說話了。
武松心中高興,這琿哥若然活在現代,可以去當律師了,這十兩銀子,當作律師費,算是值了,他正要回話,突然公堂外傳來一陣哭喊之聲,人潮混亂。
武松轉頭一看,眼睛一下子亮瞎了,在大街上,一名中年婦女正扭打着一位妙齡女孩。
那中年婦女臉圓口方,一對燈籠眼,兩個朝天鼻,起碼有一米七以上的身高,身形就像一頭公牛,那屁股足足可以坐滿一張飯桌。
被她扭打的妙齡女孩卻是一副楚楚可憐樣子,她相貌姣好,特別是一雙眼睛,隨時隨地都像是懂得勾魂奪魄一樣,身材不高,可我見猶憐,她的下身穿了一條淡綠色裙子,上身的衣服已經給那惡婆娘撕得粉碎,只剩下一件若有若無的粉紅色褻衣,令人熱血沸騰。
武松根本不需要去了解,這分明就是大婆抓小三的鬧劇,千年來都不會有什麼改變,大婆一定是把小三的衣服撕破的!
“王都頭,那不是你家夫人和外面的小娘子,我都說你後院失火,現在燒到公堂之上了!”琿哥幸災樂禍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