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能不能吃,待會只有分曉,你便看我手段!”
楊舒十分得意,一手挽起老母雞,伸手便將老母雞身上的毛拔去,武松看了驚訝不已,凡是殺雞,一定要煮了沸水,將雞放進去浸泡,雞毛方能拔去,而他並不需要任何的熱水,張手便來,能解釋過去的,是他手力驚人,或者老母雞中毒甚深,雞毛自動脫落。
老母雞的毛很快便給楊舒全然拔掉,絲毫也不費力,雞身漆黑一片,那就不用猜想了,一定是老母雞中毒很深,以至雞毛自動脫落。
“呵呵,你這直娘賊,爲了不輸十兩銀子給老夫,竟然要拿毒雞給我們吃。”烏鴉指着楊舒便罵:“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麼!”
楊舒也沒說話,微微笑着,自顧自的去拿了水桶,打來山泉水,便把老母雞宰了,雞的內臟也全然變成了黑色,蛇毒已經深入到五臟六腑。
武松越看越驚奇,他自己對飲食之道十分感興趣,也知道楊舒斷斷不會拿三人的性命開玩笑,他饒有興致的看着,心道:“看來楊舒的手段估計在蛇藥上,他在烹煮的過程中下了蛇藥,蛇藥跟蛇毒中和,一定是這個道理,可是雞給蛇毒死,難道那樣會更加好吃,蛇毒竟然能夠令雞肉更加美味?”
刷,楊舒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對着蛇尾,笑着對烏鴉說道:“烏鴉叔父,你可要這壯陽靈藥?”
“要,當然要!”烏鴉忙不迭送的蹲下身子,張開了嘴巴,武松看着十分可笑,喵了楊舒一眼,楊舒笑道:“都頭,你有所不知,越是劇毒的蛇,他的蛇血就越補,要是在活蛇宰殺的時候,割去蛇尾,令人從此處吮吸蛇血,嘿,就算是襠中那話兒十年不能用,也要爲之雄風一震!”
楊舒說着,已經割去蛇尾,烏鴉貪婪的咬着蛇尾,拼命的吸着蛇血,那蛇給抓住了七寸,只能張開嘴巴,從裡面射出一條毒柱,毒液落在草叢裡,那一片剛冒出新芽的綠草盡然枯萎。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光,烏鴉的嘴巴才離開了蛇尾,滿意的抹抹下巴,拍了一下自己的襠部,笑道:“哈哈,你今天有福啦!”
楊舒在蛇腹上一割,取出蛇膽,遞給武松,笑道:“都頭,這蛇膽化痰止咳,能調理氣息,你是練武之人,吃了最好。”
武松想到潘金蓮傷勢未愈,正是氣血虛弱,吃這蛇膽最好,便道:“勞煩烏鴉叔父拿點烈酒,將蛇膽泡上,我拿回去給嫂子補身子,楊兄弟,你改日替我找幾條最毒的蛇,我自有用處!”
武松聽說那活蛇血能夠壯陽,便想拿來給武大郎試一試,現在也不方便說出來。
“這個容易!”楊舒一口答應,轉頭對烏鴉說道:“烏鴉叔父,你家裡可有菊花酒,這吃蛇的,喝菊花酒最好!”
“一兩銀子!”烏鴉懶洋洋的說道。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楊舒捧了一大盤香噴噴的“蛇咬雞”出來,看上去黃橙橙的,十分誘人。
“楊舒,你先吃!”烏鴉蹲在長凳上,用筷子指了指楊舒。
“哈哈,你還怕毒死你,要我來試毒麼?告訴你,我早已服了解藥,毒我不死的,你就難說了!”楊舒笑嘻嘻的舉起了筷子。
“咦!怪了!”楊舒的筷子還沒碰到盤子裡的菜,武松已經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口裡,嘆道:“老母雞本來肉質較韌,可這塊雞的肉質吃上去好比是未下蛋的小母雞,十分爽滑,而鮮甜又勝於小母雞,這是何故?”
“蛇.....蛇毒的作用!”楊舒竟然嘴上發顫,他是激動,這“蛇咬雞”他不知做過多少回,就算是江湖上的成名好漢,又或者自己的摯友,凡是吃的,都要看着自己先嚐一口,方敢起筷,更有甚者,吃完之後立刻找大夫診治,唯有武松,不說一句話,搶先便吃,這等豪氣也只有他了,最令人感動的是,他對楊舒的信任,不用說出口,行動已經證明了,是可以把性命拿出來的,楊舒心中也暗暗爲武松許下以命相交的諾言。
“蛇毒進入了老母雞的身體,會令老母雞本來十分韌的肉質變成鮮嫩,而且更加的鮮甜!”
“楊兄弟,這菜裡是否放下解蛇毒的藥物?”武松忍不住問道。
若然是旁人詢問,楊舒是不屑回答的,武松卻是例外,他恭敬道:“沒有,我們吃的就是蛇毒,這蛇毒入了老母雞的身體,已經有了變化,吃進人體,雖然有毒,卻不會致命,而且,以後若是有毒性比這蛇低的毒蛇咬到,你的身體也會安然無恙。”
武松點着頭,心中想到:“這也是有道理的,在現代的抗蛇毒血清,還不是把蛇毒打進動物的體內,待產生了抗毒性之後,便製成血清,看來這楊舒治療蛇毒的能力,比我那時代的醫生還要厲害。”
武松和楊舒喝着菊花酒,吃着“蛇咬雞”,十分的高興,烏鴉卻是在一旁,端着一碗白米飯,就着茶水,慢慢吃着,開頭的時候,他心想:“楊舒跟武松要好,一定事先給瞭解藥,就算沒給,這武松身體異於常人,他不會中毒,不代表我不會,嘿,我吃了蛇血,這身體還要留給白玉的。”
可那“蛇咬雞”的香味實在是太過誘人,眼看一大盤將近吃完,武松仍舊神清氣朗,烏鴉終於忍不住,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口裡,嚼了兩下,在自己臉上“啪”的打了一下,罵道:“烏鴉呀烏鴉,虧你長了五十多年,第一次做了虧本生意,這老母雞明明是自己的,卻讓外人吃個精光,現在纔敢去吃,笨!”
烏鴉一把捧起飯碗,往盤子裡一倒,整碗飯都倒了進去,他抱着盤子,雙眼發光,狠狠道:“這飯我吃過了,有我口水,你們不能再吃了,這剩下的,我全包了!”
武松和楊舒看到他那貪婪的樣子,都禁不住哈哈大笑,楊舒嗆道:“烏鴉叔父,這頓飯先謝謝你了,本來第一次上門,做晚輩的應當奉上十兩銀子,孝敬,可你偏偏愛惜侄子,不要了,那我只好拿去賭場,大殺四方了,哈哈,哈哈哈!”
烏鴉是吃一口飯,又瞪楊舒一眼,恨不得把楊舒也吃了。
“都頭,請受小人一拜!”楊舒笑容一收,對着武松便拜,武松慌忙扶起他,奇道:“兄弟何故如此多禮?”
“小人自小喪了雙親,靠自己摸爬打滾過日子,經常流離失所,便住在山上,南方的山上多蛇,我也沒銀子吃飯,只好抓蛇來吃,久而久之,便練就了這身本領,後來又得到一槍棒教頭,教了幾路拳腳,開始在江湖上賣藝。”
“小人身短,可胸腹中也有志氣,奈何本領低微,自知一輩子也難展抱負,昨日遇得教頭,還能憑藉一點雕蟲小技,爲剿滅豹頭山出一份力,自此之後,江湖中也會有我楊舒這號人物,小人能得以揚名,也是拜都頭所賜!”
咯噔!武松心頭大震:“知縣相公不允許我帶人攻打豹頭山,我是想自己一人一棒便去,當下想來,除了楊舒,陳家莊一百餘人,也是想藉此機會,在江湖上揚名,我那樣做,豈不是耽誤了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