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紙休書
激流從蘭蘭手心青稚的嫩芽涌起,衝進小腹,涌到頭腦裡,再流竄到四肢百骸,從頭到腳,由裡及外,所到之處麻麻的癢癢的,欲-望越來越急迫地四處衝突着,尋找着宣-泄的出口,楊潤青覺得憋不住了。
蘭蘭也憋得難受。
楊潤青言行有致,容顏秀雅,頗得大家的喜愛。小山村的婦人葷素不忌,都知她是楊家的童養媳,清晨在溪邊洗衣裳時沒少拿她打趣。蘭蘭聽得多了,心裡頭也慢慢有了一些想法,只是楊潤青平日自律守禮,她想試試那些婦人講的事,也沒得機會。
蘭蘭不好意思主動,她覺得自己主動那個很丟人,可若是楊潤青主動,她也不會拒絕,那些婦人告訴她,男人就喜歡那事兒,要讓男人開心,要把男人牢牢拴住,就要放得開。
蘭蘭覺得,她是楊潤青的媳婦,楊潤青是她的男人,自然要跟那些婦人講的那樣,討他的歡心。
蘭蘭小臉憋得粉紅粉紅,握着青芽的小手緊了緊。
“蘭妹妹……”楊潤青沉暗地叫着,腦袋中兩種想法在拉鋸,把蘭妹妹的衣裳解了……不行,兩人還沒成親;行的,蘭妹妹就是自己的媳婦,小時就定下來的……
蘭蘭身體難受,憋了一口氣,蜻蜓點水的,兩瓣嘴脣在楊潤青臉頰擦過,又低低地喊了一聲潤郎。
楊潤青終於顫抖着,把手探進蘭蘭的衣領,從白皙的脖頸,一路向下摸到了小小的柔軟的白饅頭……裹住……愛撫……
粗重的喘息響起,混着低細的、似乎快樂又痛苦的呻-吟。
“潤郎……”
“蘭妹妹……”
清晨的霞光普照大地,一早出外勞作的楊父帶着楊潤青回家,蘭蘭打來水,遞上毛巾給他們擦臉擦手,楊母滿意地看着,把菜端上桌,招呼道:“都來吃飯了。”
稠濃的白米粥,還有一盤臘肉,兩樣青菜,楊家父子吃得很快,蘭蘭似乎天生的,在這樣的環境中,仍是細嚼慢嚥。楊母有時奇怪,蘭蘭是她自小養大的,就在他們這個農家成長,爲什麼言行舉止卻像高門大戶裡教養出來的。
吃完飯擱下飯碗,楊潤青拉過蘭蘭的手,漲紅着臉,看了楊父楊母一眼道:“爹,娘,我想和蘭妹妹成親。”
“好啊。”楊父樂呵呵一笑,看向楊母,問道:“潤青他娘,你看啥時給孩子們把親事辦了?”
“我去找半仙算個好日子。”楊母捋捋頭髮,微笑着看向兒子媳婦,眼前金童玉女,蘭蘭紅着臉低垂着頭,脣角微微上挑,兩個酒窩若隱若現,清麗嬌俏、絕美難描。兒子溫和沉靜,神清顏秀、俊雅可喜,兩人手挽着手,說不出的親暱和諧。
“娘,我織出一幅布了。”蘭蘭羞澀地紅了臉站起來,起身回屋拿布。
楊潤青看着蘭蘭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回頭笑着對楊父道:“爹,蘭妹妹熬夜織了布出來,想給娘賣了,換一壺酒給你生日喝兩口。”
楊父笑得老臉開懷,一臉的皺紋像水波舒展開,楊母戳了戳丈夫,輕啐了一口,道:“就好喝酒,蘭蘭也慣着你。”
“我爹又不常喝,一年也就喝那麼一回兩回。”楊潤青笑着替父親說話。
楊母也是面嗔心喜,丈夫雖然老實巴交沒有大的出息,可知冷着熱,事事聽她的話,勤勞樸實,不像有的男人,不是好賭就是好吃懶做,要不就是成日打老婆孩子出氣,她心中也愛丈夫愛得緊,只面上要強罷。
翌日楊母帶了布進城賣,換得銅錢打了一壺酒,回來路上又去了鄰村一個號稱半仙的老人那裡去,請老人給掐個日子,要給兒子媳婦辦喜宴成親。
楊母早晨走時滿臉喜色,回來時面沉如水,眉眼凝重。
“他娘,怎麼啦?”楊父把妻子拉到椅子上坐下,給妻子倒來熱水,“走了一天的路,累了吧?下回進城,我用牛車推着你,別走路了,地裡的活耽誤一天不要緊。”
楊母愣忡着也不接杯子,過了許久,捉住楊父的手臂,苦澀地道:“他爹,要不,咱們把蘭蘭嫁出去,另給潤青找個媳婦。”
“這是什麼話?你沒發燒燒糊塗了吧?”楊父伸手試妻子額頭,“沒燒啊,怎麼說糊話了。”
“我沒說糊話,他爹,半仙看了潤青和蘭蘭的生辰八字,說他們八字相剋,潤青若是娶蘭蘭,咱們家會有家破人亡的大禍。”
“這你也信?”楊父嗤笑,道:“蘭蘭從撿回來,咱們就是要給潤青當媳婦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咱們家越來越興旺,哪來的大禍?”
好像也是,楊母眉頭略鬆,要說把蘭蘭嫁掉,她心中也是不捨的,只是心結到底不能盡解,精神恍惚,做起事來糊塗顛倒。
楊潤青從地裡回來,問得楊母沒給他定下成親的好日子,有些着急,蘭蘭日間在房裡聽到楊父楊母的說話了,暗暗流淚,家中的氣氛從喜笑聲聲變得沉悶。
楊父生日這天,蘭蘭與楊母一起下竈房,整治了豐盛的四菜一湯出來,往年一家子是笑語歡聲的,這日卻都不說話,楊父氣悶,想起都是半仙一句瞎話使自己一家人不得和樂,吃過飯喝完酒,一徑出門,要偷偷去找半仙,逼他改口,使妻子去了心病給兒子與媳婦成親,一家子像以前一般和和美美過日子。
楊父好好的一個人出門,晚上由村鄰擡回家的,也不知是喝了酒不清醒還是怎麼的,村鄰說是從坡地下看到他的,回家時手腳彎曲口不能言,站立不能,從不生病的健康的一個壯年男子,竟成了癱子。
楊家自那日起再聽不到笑聲,爲了給楊父治病,房子賤賣了,另找個地方蓋起茅屋,楊潤青書本擱下了,地裡所有的活都落到他肩膀上,蘭蘭與楊母日夜紡紗織布,一家子拼了命賺銀子給楊父治病。
楊父的病一直沒治好,楊母想起半仙的話,心頭陰影再難散去,某一天進城給楊父拿藥無意中聽到褚家要買丫鬟的消息時,楊母動了念頭,找上褚家,把蘭蘭賣到褚家當丫鬟,爲怕兒子問責,她與褚家講好的是賣身三年不是終身爲奴。
“潤青,蘭蘭再辛苦下去,恐怕撐不住,娘想着,大戶裡做丫鬟雖說受氣,可總比在家輕鬆些,吃穿也好些,每月一兩銀子的月銀,也比紡紗織布得來的多,家裡輕鬆些,你也好抽出些時間讀書,科舉若能得個名次,蘭蘭以後才能過上好日子。”楊母沒有把自己要拆散蘭蘭與楊潤青的想法說出來,她說的是處處爲蘭蘭着想的打算。
親事無着,白日辛勞,夜裡又要與楊母和楊潤青一起照顧癱瘓在牀的楊父,蘭蘭這些日子憔悴羸*?弱,楊潤青看到眼裡疼在心上,聽楊母說得在理,也就沒反對,蘭蘭是事事聽他和楊母的,於是進了褚家。
楊母存了心要拆散楊潤青和蘭蘭,把蘭蘭賣給褚家爲奴時,跟褚陳氏說女兒不用有假日探親,望能多得一二兩銀子,褚陳氏答應了。楊母也不告訴楊潤青,蘭蘭賣給哪一家爲奴。
從小一起長大,日夜不離,才識得情滋味,熱辣辣的卻突然分開了,連面也見不着,又兼楊父一直病着,家裡所有的農活都壓在楊潤青身上,強撐了兩年,楊潤青便熬盡了所有氣力,某天在地裡勞作時,突地一頭栽倒,一病不起。
家裡再湊不出銀子同時給兩個病人抓藥了,楊母一人要照顧兩個病人,未免不周,臥牀兩年的楊父,在一天夜裡,終是與世長辭。
葬了丈夫,看着只剩一口氣的兒子,楊母咬了咬牙,來到褚家找蘭蘭,說出了自己心中存留許久的打算——把蘭蘭嫁掉,徹底斷了與楊潤青的聯繫。
“蘭兒,娘沒錢給潤青抓藥了,沒辦法……”楊母不停拭淚。心內實實不捨,在褚家生活了兩年的蘭蘭更美了,粉嫩清潤像清晨草葉上的露珠兒一般,晶瑩剔透,讓人愛得恨不能捧手心裡疼寵着。
“娘,我答應你……”蘭蘭跪了下去,“娘,我想最後見潤郎一面。”
一夕盡歡後,不久楊潤青得到蘭蘭的死訊,愛人死了,可他無法相隨,父親已經不在,老母還需他奉養,也許是沒了念想期盼,楊潤青病好了,儘管是形同枯骨,心如死縞,總算是活着,不久參加科考,他很幸運,當期主考官恰是方廷宣,一個剛直不亞的人。
楊母在蘭氏偷偷回來找她,表明自己沒有與褚瑋倫圓房,且懷了楊潤青的孩子,想與楊潤青複合時,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蘭兒,娘相信你是清白的,可是別人不知道啊,你願意看着潤青給人指指點點嗎?”
“娘……我……孩子……”蘭氏撫着肚子,淚流滿面。
——下接作者有話說
作者有話要說:
看着蘭氏的微微鼓起的肚子,楊母也有一瞬間的猶豫,蘭氏是她養大的,她知道蘭氏不會撒謊,知道蘭氏不是貪圖楊潤青有了功名纔想與楊潤青複合,知道蘭氏是發現懷了兒子的孩子纔想回兒子身邊的,她想答應,可是想起半仙的話,想起丈夫壯年早逝,想起兒子在蘭蘭名份上屬於他人時就病好了,心又狠了下去。
楊潤青一直不肯再娶,甚至收養了一個孩子,表示一輩子不娶妻,楊母在悲痛中煎熬着,日子安閒享樂了,她卻快活不起來,一手養大的女兒一般的孩子給人作了小妾,兒子孤孤悽悽地活着,擁有大房子優渥的生活又如何?
五年後,楊潤青回鄉,偶然中意外地得到一個楊母意想不到的消息,半仙是收受了一個看中蘭蘭的男子的好處,故意說了八字不合的話要拆散楊潤青和蘭蘭,楊父的發病也不是意外,而是那男子假意熱情,拉他喝酒,喝了很多很多酒,再把他推下半坡害他偏癱的。
那男子被送上衙門得到應有的懲罰,楊母在愧悔中一病不起,死前拉着楊潤青的手,想說出蘭氏的下落,卻終是沒有說出來。
誰能想到,位高權重的一朝首輔的女兒,命運是如此涼薄。
故人流着淚致謝,非常感謝朋友們的支持與厚愛!感謝不須歸!感謝lulu!感謝chun!很開心能得到老朋友不離不棄的支持,很開心能得到新朋友的喜愛,感謝大家!
不須歸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2-14?01:39:37
Lulu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3-02-16?10:14:13
chun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2-16?13:02:42
今天寫這一章時心裡好後悔前面安排了蘭氏給郭從炎人渣沾污了那個情節,之前寫的時候光想着故事顯得真實些,現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