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顛簸,終於到了一個小鎮。
我二話不說,洗浴完畢就倒在牀上沉沉睡去。
好香啊,我的鮑魚粥,海鮮湯……
伸手一抓卻撲了個空。
忍不住抿了抿嘴巴,心不甘情不願飢腸轆轆的從美夢中醒來。
好餓,慘啊,在路上就沒吃頓熱飯。
“篤篤”有人敲門,嚴炎的聲音傳來,“葉子,起來了嗎?”
我趕緊整理一下,打開了門。
哇,熱氣騰騰的飯菜!
太好了,嚴炎真是我的藍顏知己,愛死他了!真想撲上去親兩口。
不等嚴炎叫來季軒,我顧不得形象,已經先下手爲強了。
等吃飽喝足已近中午,嚴炎補充好路上的用品,我們又繼續上路了。
唉,交通不發達,出趟門真是受罪。
我痛苦的躺在車裡,鬱悶着。看來是高估了自己的體力,低估了路上的艱辛。
天色暗了下來,唉,今晚又要在馬車上度過了。
季軒倚着車壁在閉目養神,這幾日雖然一路奔波,但他的傷已是全好了。
正想開口取笑他幾句,卻突然看見他面色一整,猛地睜開雙眼,瞬間將我拉進懷裡。同時,車子停了下來。
似乎周圍來了不少人,空氣彷彿變得稀薄起來,壓抑的令人呼吸都覺得困難了。
嚴炎不疾不徐冷冽的聲音傳來 “是那路朋友?”
沒有回答,卻聽見刀劍出鞘的聲音。
暮色沉沉中,在荒郊野外,我們遭到劫殺。這個殘酷地事實讓我的身上一陣陣發冷。
季軒帶我跳下馬車,四處掃了一眼,頓感絕望。我們被包圍了!
“保護好葉子,必要時你們先走,我會去找你們!”站在車旁,嚴炎低聲吩咐。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着急起來,從來沒見過這陣勢,腿竟然有些發軟,但卻不能讓他隻身陷入險境。
嚴炎回頭深深的看我一眼,“放心,天涯海角、上天入地,我都會找到你!”
黑衣人已經趨近,瞬息間嚴炎的軟劍已刺穿了最近的人。
看這些人兇狠殘忍劍劍奪命的招式,必不是一般的山賊,也決不是劫財那末簡單。
“原來是天下第一的絕殺!”一片血光中,一個黑衣人冷冷開口,“只要留下《絕情劍譜》我們決不傷你等性命!”
《絕情劍譜》?原來這些人是來搶武功秘笈的!
“要書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就來拿!”季軒將我護在身後,邊說邊迅捷無比的斬殺了兩個黑衣人。
黑衣人不再說話,撲了上了,招招取人要害,頓時寒光點點,掀起了血雨腥風。
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提醒我,現在發生的一切不是小說裡的虛構,是真實的殺戮!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我驚懼的無以復加。
嚴炎、季軒衣袂翻飛,兩把長劍猶如蛟龍出海,迅捷的讓人只見到絲絲寒光。在錚錚不絕的利器交錯聲中,兩人衣衫已盡染紅,黑衣人接連的倒下。
我緊張的盯着他們。一隻手抓着車轅,支撐着自己顫抖的身體。
季軒一劍指向最後的黑衣人,厲聲問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並不答話,只是瞪着他,然後緩緩倒下。
看情形是服毒自殺了。
嚴炎飛快奔到我的跟前,輕撫我的背,“好了,沒事了。”
我醒悟過來,顫抖着拽過他倆,前後看着,“有沒有受傷?”
“別擔心,都是敵人的血。”季軒勉強對我露出一絲笑容。
“哼哼,絕殺,還想走到哪裡?”又一個陰狠無比的聲音傳來。隨後眼前多了三個帶面具的人影。
季軒、嚴炎剛打了那末久,耗費了不少體力,這三人似乎比剛纔的黑衣人武功更高。我感到嚴炎撫在我背上的手,輕輕抖了一下。
看來,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那好,新仇舊恨一起做個了斷!”,嚴炎一聲長嘯,帶着無邊恨意殺了過去。
嚴炎以一敵二,與他們苦鬥。
季軒的劍光捲住了第三人。
那人被包裹在密密的劍光之中,全力招架,雖然處於明顯劣勢,但季軒想快速將他拿下卻是不易。
而嚴炎在兩人的猛烈攻擊之下,顯得很吃力,拼命撐着。一個不妨,肩頭已然中劍。
我的心揪的緊緊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怎麼辦?用毒嗎?太遲了,也太慢,對高手效果更差,他倆無法撐到他們藥力發作。
那就只有拼了!
雖沒有交戰經驗,但現在這種情形只能賭一把了!
暗器練了一段日子,可那都是靜止的靶子,對於運動的活人,我一點把握也沒有。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拔下頭上的銀簪,扣在手中,尋找着機會。
在看到嚴炎騰空的一刻,簪子甩了出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祈禱着能一擊便中,最好一下斃命。
“噗”這細微的聲音,湮沒在刀光劍影之中。我卻知道,敵人被射中了。那人在慢慢的倒下。
這一舉動似乎激怒了另外的面具人,他們竟同時向我撲過來。
“軒,帶她走!”在急切的嘶吼聲中,嚴炎迅速截住兩人,殺在了一起。
同時,季軒一把將我抱起,飛在了半空中。
最後的一眼,只看到嚴炎胸前中劍,鮮血橫流。
“不要!”我驚恐的拼勁最後的力氣喊出這兩個字,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