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風看了桌子上的菜後又看了墨蘭一眼。
“方子等會就讓我大伯寫給你。”墨蘭收到了他的目光自動說着。
“明年在說吧,不急。”難得的,薛凌風竟拒絕了。
墨蘭微微一皺眉,他不要方子?自己猜錯了?爲何?
“蘭蘭,我五哥是爲你好,今個我們才把蓮藕送來,接着就拿一堆的方子回去了,讓有心人知道後,你們家就該不太平了。”小胖子難的的看墨蘭迷糊一次,他急忙對墨蘭解釋着。
墨蘭恍然大悟,心道:這兩人真不錯,是爲了自家的安全考慮,自己想的有些簡單了。
“謝謝薛公子爲我們考慮,對了,蘑菇你們要多少?”墨蘭對薛凌風道了謝,然後問起了他要多少的蘑菇。
“二百斤吧。”
薛凌風的話一出,墨蘭差點爬下。
“二百斤?你知道二百斤是多少不?沒有!二十斤還差不多。”墨蘭說的咬牙切齒。
幹蘑菇不壓稱,差不多得八斤的溼蘑菇才能曬一斤乾的,他張嘴就要二百斤,都給了他,自家就沒了。
“一百八。”薛凌風自動降了些。
“二十五斤。”墨蘭往上提了些。
“一百五。”
“三十。”
“一百,這是最少了,不能低於一百斤。”薛凌風咬了牙。
“四十斤,最多了,超過四十就沒有了。”墨蘭也不怕他,他又吃不了自己。
“八十。”
“四十二斤。”墨蘭開始兩斤的加。
“六十。”
“四十五。”墨蘭回道。
“五十。”薛凌風的臉黑了。
“沒問題,五十斤,我下去給你們準備去。松子要不?”墨蘭偷偷的笑了下,然後一本正經的問着。
“要。二百斤。”薛凌風又想較勁。
“行啊。松子多的是,這山的松子幾乎都在俺家了。二百斤沒問題。”墨蘭輕快的應了,然後出去準備去了。
“五哥,你好像上當了。”小胖子看着一臉黑的薛凌風,好意的提醒着他。
“吃飯。”薛凌風被弟弟一說,臉更黑了,今個竟然被這丫頭給打敗了。本來松子要的少,蘑菇要的多,到這丫頭這裡可好,給調整了下,算了。京城的生意和他沒關係,他只要他的母親姐姐好就行了。別人於他何干!
送走了二人,墨蘭忍不住的笑。打敗薛凌風她特別的有成就感,誰讓他整天像個冰塊似的。
日子一晃,又到了冬月,墨家此刻正在熱火朝天的忙着殺小雞呢。
雞都是在劉虎家和莊裡的人家買的,反正也不蛋了。明年開春養小雞,多餘的就賣給了墨蘭家。
墨長河和墨全是負責殺雞的,他們一手拎着雞翅膀,一手拿刀,把不斷撲棱的雞放在一個板子上,衝脖子一剁。雞血流出來,雞伸騰幾下腿,就魂歸西去了。
殺完後他們放在旁邊。然後接着殺。
邱氏則把死了的雞都拎過來,爐膛上鐵鍋內的開水是嘩嘩的開,劉氏給舀到了大盆內。
邱氏,王氏,秦氏一人拎只殺好的小雞到盆裡蘸一小會兒。讓開水把整個雞都燙透,然後雙手上下翻飛。拔着雞毛,不一會小雞就變成禿毛雞,黃呼呼的肉皮上就剩下了細毛。
這些細毛就是劉氏和墨梅,墨蘭的工作了,三人仔細的找着細細的絨毛,一般雞翅膀和雞屁股上比較多,找到後給拔個乾淨。
褪乾淨的小雞拿到一邊,墨長海和陳軒負責開膛,把腸子扒出來,心肝和雞胗留下。雞胗是好玩意,在中間拉一條口子,往兩邊一掰,裡面的髒東西倒出去,最後再把雞胗內膜的一層黃皮扯下來,這東西叫雞屎皮,大名叫雞內金,可以入藥,治消化不良。
處理完內臟的小雞,把脖子連腦袋壓到翅膀下面,兩隻大腿折過來,把爪子塞進肚內,團團呼呼,再也不伸腿拉胯的了。
全部弄完後,一隻只擺到木板上面,讓它們在外面凍,凍實稱之後在放到涼水裡打幾個滾,拿出來之後就裹上一層冰,再也不怕風乾,扔在外面就行,吃的時間拿進屋子化開,莊裡人管這個叫“掛蠟”,冬天儲存肉啊、魚啊什麼的最方便。還不會壞,買多少都沒事。
弄好了凍雞,凍鵝,凍肉,就開始包乾糧和包餃子了。
冬天的餃子餡花樣不多,豬肉羅卜的,豬肉酸菜的,豬肉白菜的,牛肉圓蔥的,肉的就這幾樣,另外包了一樣素餡的,粉條豆腐雞蛋,裡面放一點幹蝦米,也很好吃的。
餃子包了兩天,放在外面凍結實了,然後裝袋子放在外面,等要吃的時間拿進來些煮就可以了。乾糧也和餃子一樣,都裝好了放在外面或者是放在不燒炕的屋子內,能放不少天。
又是一年年來到,墨蘭穿的厚厚的跑出去了家門,她往山那邊走去,獨自一人欣賞着這冬季的風景。
道路的兩旁都是樹,樹枝上掛着一嘟嚕一串的冰雪,銀裝素裹,真跟用冰雪雕砌一樣。千樹萬樹梨花開,說得大概就是這種景象吧。
墨蘭看着樹掛,心裡充滿了喜悅,她愛雪,愛這銀白的世界。
“不冷嗎?”
看的出神的墨蘭聽身後傳來了溫和的聲音,她轉頭去看。
一串串冰雪下,站着一個少年,少年的臉紅撲撲的,面容俊秀,正是程宵。
真好看!墨蘭暗道,這程宵確實長的不錯,此刻他站在這銀裝素裹的世界裡,像極了一幅畫卷。
“你咋來了?”欣賞完了美少年,墨蘭輕輕的問着。
“想出來走走,就走到這裡來了。蘭蘭,最近可好?”程宵溫柔的問着面前的女娃。
在這銀白的世界裡,面前的女娃俏麗可愛,就像是畫上的娃娃,但她比娃娃生動多了。
“好着呢。天天活蹦亂跳的。”墨蘭說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這話形容自己咋那麼彆扭啊。
“呵呵。”程宵也笑了一聲。
“蘭蘭,在有幾天就過年了,過了年你就十一了,又長了一歲啊。”程宵說着,心裡卻在想:我也長了一歲,家裡已經有不少人上門來說親了,娘一直在相看,自己都拒了。這丫頭啥時間才能長大啊!
“是啊,過年了。我又老了一歲啊。”說完墨蘭嘆了口氣。
“老?你說你老了一歲?”程宵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娃有些無語,才十一啊,她說她老了一歲。難不成她不想長大?
“嘻嘻,我說着玩的拉。”墨蘭無法解釋,只得笑了一聲應付過去。
“今個又有人上我家提親了。”程宵摸着一根樹掛,幽幽的說着,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把話說出了口。
“真的啊。是那家的啊?不過也是,你都十八了吧,該說親了,快說快說,看看我認識不?”墨蘭一臉的喜氣,催促着程宵開口。
程宵看着面前這個滿臉笑容的女娃。哭笑不得,她竟如此不在乎自己嗎?她對自己當真一點意思也沒有嗎?不!她還小,她不懂這些。再過幾年好了,再過幾年她就懂自己的心意了。
“你不認識,是鎮子上的,我沒有去見,讓我娘推掉了。”程宵盯着墨蘭說的認真。
“爲啥啊?咋不去見見啊。說不定就合適了。你真是的。”墨蘭衝沒好氣的衝程宵抱怨。
“過兩年吧,我現在沒這心思。”程宵淡淡的說了句。
“也行。反正你也不是多大。到時間你要是成親了,記得喊我們去喝喜酒啊,要不我們家鋪子幫你家掌勺好了,保證席面給你們家做的漂亮。”墨蘭沒心沒肺的說着,完全無視了程宵那有些受傷的眼神。
年來到了,還是那樣過的,做一大桌子的菜,說着吉祥話,喝着酒,閒聊着。
吃罷了飯,衆人在主屋閒聊。
秦氏斟酌了下,開口說道:“大叔,嬸子,這一年可是多虧了你們,在這不禁吃的好,活的舒心,今年一年我還攢下了十兩的銀子,我這心裡都不知道該咋感謝你們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說謝就外道了。”王氏吃着凍柿子回了秦氏的話,只是她才吃了幾口便放下了,有些倒牙了。
墨蘭知道,秦氏餵雞餵豬,還上山採菜,撿蘑菇,塔子啥的,自家都一樣給他們算錢。程宵也沒少幹。平常啥活都搶着做,一年下來他家也攢了十兩的銀子,不過自家賺的更多就是了。
“照這樣下去,我看明年就差不多能起個院子了。”秦氏笑的很開心,她現在和原來可是不一樣了,身子養好了,皮膚黑了不少,但結實了,她心裡也愛上了這忙碌簡單的生活。
“起啥院子啊,就在俺家住着,有多餘的錢先買畝地種着,這地可是咱們的根本,可靠它吃飯呢。”邱氏把吃完的柿子皮扔到了盆子裡,然後勸着秦氏。
“就是,嫂子你就買地吧,今年俺家可是又買了六畝地。這糧食可是多收了不少。”劉氏也勸着。
“中啊,那俺過完年先買上畝地,等往後銀錢多了再蓋院子,過着過着俺們家也就成地主了。”秦氏說的好笑,臉上的帶着嚮往的神色。
“恩,等往後銀錢多了,蓋個院子,好給軒子說個媳婦。”邱氏看了眼陳軒,這娃長的不錯,又肯幹,往後得給他張羅個好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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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李學祥,羽雪菲飛,雋眷葉子,紫焰小巫,一方寧送的平安符。第一更到,第二更在晚上,哎,女兒的手被蚊子咬了,腫的像小饅頭。心疼死我了。今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陪她,趁她睡覺的時間才碼字的。累啊,希望寶寶的手快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