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鐵心男拱手道:“在下還有事在身,要先告辭了。勞煩慕容門主爲在下轉告門主,在下去召集鐵血門人到東海來拜見門主,再聽門主號令。”
慕容楚道:“好。請。”
鐵心男轉眼看了看程雪兒,道:“你留下吧,門主有什麼吩咐,你照辦就是。”
程雪兒怔了怔,只得恭敬道:“是。屬下遵命。”
鐵心男轉身往外走去,快出門口時,他突然轉過身來望着我道:“請恕在下冒昧,不知馮老闆……與慕容門主,是何關係?”
我一愣,卻聽慕容楚笑道:“哦,她是在下的義妹。也是這雪月居的老闆。”
他臉色微變,隨即釋然道:“原來如此。鐵某多有冒犯了。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慕容楚方道:“這個鐵心男,倒是忠心無比,只是可惜,過於糾纏在前塵恩怨裡,恐怕以後……還會生出事端。”
賀子簫與若蘭在雪月居里住下了,等待鐵心男將門下弟子召齊,再回鐵血門總部。
南風瑾幾天來仍然早出晚歸,不管遇見誰,都是視而不見。他與賀子簫都互有顧忌,加上慕容楚在此坐鎮,也暫時算是相安無事。
每天清晨傍晚,總是能看到賀子簫與若蘭在湖邊漫步。賀子簫眸光溫和,輕輕地牽着若蘭的手,安靜得讓人無法想象得出,他是一個身負血海深仇之人。
我心中嘆息,若蘭當初不顧一切,選擇與他相守,這份勇氣也不輸給賀子簫放下一切的決心吧。也許人世間,只有真正有勇氣來面對一切困難磨練的人,才能得到真愛。
我還是一切照常,這天在小閣裡坐着休息,卻見一葉小舟慢慢地駛過來,船頭上站着一個黃衫丫頭,生得眉清目秀,正目不轉睛地打量我。我忍不住瞧了她兩眼,她微微一笑,大聲道:“請問,閣下可是雪月居的馮老闆?”
我略略一愣,連忙笑道:“正是。請問姑娘是……?”
她當即指揮着小舟靠了岸,跳下船來,我見她步履輕盈,彷彿不像是平常丫頭,突然有了戒心。
她慢慢地走到跟前來,遞過一張繪着蘭花的帖子,福身笑道:“奴婢如意,給馮老闆請安。奴婢是清水園的丫頭,我家主子想請馮老闆到清水園一敘,請馮老闆賞臉。”
我怔住,不由得問道:“你家主子?可是杜廣飛?”
如意笑眯眯地說道:“馮老闆去了就知道了。”
這丫頭這般模樣,究竟是何意?當下淡淡道:“好,既然是杜爺相邀,我自當前往。”
她面露喜色,連忙站起身來,躬身道:“馮老闆請跟我來。”我隨她乘船進了清水園。
一路有人來迎接,卻沒有半分聲音,心中不由得暗暗納罕。這杜府的陣仗,倒不像是普通的大戶人家,府中之人訓練有素,可與宮中相比。繞來繞去地走了約有一刻鐘,便進了一個小園子,園內佈置簡單,花草相間,十分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