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屋內只剩下沈念初一人了,她在房內轉悠了許久,心裡一直思考着如何將這件事完美的呈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此時,翠兒推門進來了:“二小姐,我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再晚些怕是家裡的人會起疑心了。”
“好。”沈念初將桌上的小吃打包後,便隨着翠兒離去了。
剛走到沈府大門,就看到沈子軒帶着五皇子從裡面出來,沈念初有些無語的看着他,心念着真是陰魂不散,嘴上確實很老實的說着:“五皇子好,大哥哥好。”
沈子軒皺了皺眉頭,指着她手裡的吃的說:“二妹妹,你不是去買首飾嗎?怎得帶回來了這些吃的。”
五皇子戲謔的說道:“你二妹妹除了吃比較在行,怕是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拿的出手了,子軒,你就別管她了。”
沈念初不知道爲何五皇子對她如此不滿,總是在數落她的不是。此刻她也不想忍耐,回絕到:“我自知自己是拿不出手的,所以我只求能吃好睡好便足矣。只是有些人愛慕之情再深情,在他人眼中也不過是死纏爛打而已。”
“你!”五皇子臉氣得通紅,從前這丫頭向來是軟柿子好拿捏,怎得不知道她竟是如此伶牙俐齒之人。
“五皇子慢走。”沈念初面帶笑容的行了禮,便朝着府裡走去了。
“這丫頭,太不懂事了。”沈子軒的眉頭皺成了川子,他面帶歉意的說道:“五皇子息怒,二妹妹還小,不懂事。你莫怪。”
“都到了出嫁年紀的人了,還不懂事?她若是有你大妹妹一半的好,也不至於讓你們家如此的擔憂。子軒,你就是脾氣太好了,所以她們都不把你當回事。”五皇子說完轉身氣鼓鼓的離開了。
沈子軒目送他離開,一旁等待已久的小廝湊了上來,小聲的說道:“公子,要不要好好管教一下二小姐?可不能讓她壞了您的大事。”
“無妨。”沈子軒收起了笑臉,面無表情的看着遠處“且看看她能翻出什麼浪來。若她真的能出其不意,倒是個可用的棋子。”
“是,小的明白。”小廝低頭應允道。
“走吧,去看看大妹妹近來學的怎麼樣了。”說完,兩人轉身朝着沈心悅的院裡去了。
回到屋的沈念初趕緊卸下了一身的裝備,這王公貴族的小姐就是麻煩,不僅要遵守很多規矩,還要帶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本是不願意帶的,只是翠兒非說帶着能彰顯尊榮,硬生生的多加了好幾個。尊榮不過就是面子上的東西,能值幾個錢?再說了,帶那麼多出去,又土又招搖,這不是滿大街的告訴別人,快看,我身上有值錢的東西,快來搶我。
沈念初又不太想讓翠兒失望,只得勉爲其難的帶上。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卸下這些麻煩物件,沈念初倍感輕鬆地躺在搖椅上享受下午的溫柔時光。
不一會兒,沈念初就因爲太疲憊而睡着了,夢裡她彷彿看到了一個人,眼神中充滿了悲涼和愁苦,嘴裡一直在念叨着一句話。沈念初伸出手想去抓住她的手時,那人卻慢慢的從她的眼前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句話:“救救我。”
沈念初一下子被驚醒了,她覺得頭有些痛,伸手輕輕拍打了一下額頭,翠兒進來,附在她的身邊擔憂的問道:“二小姐這是怎麼了?頭又痛了嗎?”
自從二小姐醒來之後,時不時的會頭疼,也請了大夫過來看,說這是摔傷後的後遺症,多加休息便能好的快一些。
“沒事,我休息一下便好。”夢裡的那個人是誰?爲什麼總有一個似曾相識的而感覺?沈念初覺得有些煩躁,索性坐了起來。
坐了小半會兒,頭疼的感覺慢慢消散了些。“估計是這幾日想的太多了,所以覺得有些疲倦了吧。翠兒,小廚房做的點心好了嗎?我覺得有些餓了。”沈念初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有的,奴婢這就去給你拿。”翠兒一路小跑的出去了,沒過多久就將吃的帶過來了。
沈念初拿起一塊桂花糕吃了起來,這世間果然是隻有美食能讓人覺得心安啊。
“二小姐,您計劃的如何了呀?”翠兒站在一旁問道。
“嗯,我已經跟沈墨說了,讓她去安排這些事情了。剩下的就等時間了。”沈念初吃着東西緩慢的說道。
“可是,能成嗎?”翠兒十分擔憂這個問題。
“不知道,或許能成吧。”沈念初其實自己也沒有多少把握,因爲她不知道在沈將軍心裡,張氏到底有多麼重要。若他真的知道這個消息,又會不會相信張氏是無辜的。
翌日
一大早,一家子人都聚在了老夫人的院子裡吃着早餐,沈白還跟沈老夫人感慨,一家子人難得來的那麼整齊,許久也未同今日一般熱熱鬧鬧了。
看着沈念初深受老夫人的喜愛,沈倩內心十分的不舒服,怎麼到那裡都有這個人來礙事,從前是,現在也是。她面帶嘲諷的說道:“二姐姐從前都不怎麼與人相處的,如今去哪裡學了這狐媚的妖術?哄得一家人都圍着你轉了呢?”
真是個事媽,一天不找麻煩閒得慌嗎?沈念初心裡白了她一眼,表面上低着頭默不作聲,沈倩看她不搭理自己,火氣一下子上來,正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沈子軒手裡端着碗,淡淡的額說了一句別鬧,她一下子就冷靜了。
沈念初看到這個場景一直覺得不明白,爲何大姐姐和三妹妹如此聽沈子軒的話,甚至是有些害怕他,就連大夫人亦是如此。難不成這個人有什麼特別的招數?能讓人聽話?
正當她疑惑不已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侍衛的喊叫聲:“稟告將軍,靈山寺的僧人求見。”
沈白心裡雖有些疑惑,但面上仍舊平靜的讓他將人帶進來。不一會兒,侍衛便帶着一個年紀約莫十五六歲,身穿僧人服裝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走到沈白麪前,雙手合掌行禮,沈白吩咐人給他上好茶,僧人果斷拒絕了。“不知道師傅您到此有什麼事嗎?”
沈白征戰多年,每年出發前都會去靈山寺祈求平安,而老夫人也是信佛之人,所以他們都十分的尊重寺廟內的人。
“施主不必客氣,我今日來是奉主持的安排,將此物歸還於你。”說完,男子從衣袖中取出一件翡翠玉佩遞給了沈白。沈白在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愣住了,這是曾經他送給張氏的定情之物。
他顫抖的接過了玉佩,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玉佩的一角曾被他不小心剮蹭了,且玉佩上的紅繩是張氏親手編織的。他強迫自己鎮靜,拿着玉佩問道:“小師父,請問您在哪裡找到這塊玉佩的呢?”
“慚愧,慚愧,我寺廟近日在整改擴張,在後面的枯井中發現了一具屍體,她的手裡緊緊的抓緊了這塊玉佩,我們找來了捕快進行辨認,從衣着和她身上的絹帕中得知她是您府中的人,主持讓我將東西帶來與您辨認。”
“您是說她,”沈白有些站不住了“死了?”
小師父點點頭:“據現場勘查的捕快說,她肚裡有一個成型的孩童,也不幸遇難。”沈白一直以爲張氏是私奔了,沒想到卻是命喪在外,心裡說不出的悲傷,他強撐着問道“可有找到兇手?”
“已經抓到了。捕快正在問詢,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小師父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