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此刻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了,抖抖索索的半天說不出話。沈念初一看這場景心裡便明白了一大半,她走到劉媽媽面前,輕聲說道:“劉媽媽,把你知道的事說出來吧,不然我送你去見官,怕就沒有現在這樣輕鬆了。”
“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劉媽媽支支吾吾的說道。
“哦,是嗎?”沈念初挑了眉“你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據我瞭解,你告發了我母親與別人私奔一事,怎的這會兒說不知道了呢?”
“二小姐饒命,我,我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劉媽媽驚慌的跪了下來,她從沒想過會被人發現這件事,她以爲蘭兒已經死了。
“說吧”沈念初冷漠的看着她“你是怎麼陷害我母親的。”
“二小姐,奴婢沒有,真沒有。”劉媽媽小心的看了一眼蘭兒,小聲解釋到。
“你撒謊!”蘭兒一聽這話瞬間炸了,她氣沖沖的走上前指着劉媽媽的鼻子罵到“你個滾蛋胚子,就是相信你,我和夫人才會遭遇毒手,是你告訴我們去給靈山寺祈福,保佑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你,找了那些人對付我們。”
劉媽媽躲在一旁不敢吱聲,沈念初轉身看着蘭兒問道“怎麼回事?”
蘭兒哽咽的說道“那幾日,夫人總是睡不安穩,大夫說肚子裡的孩子發育的不是很好,所以劉媽媽說讓夫人去寺廟給孩子祈福,所以沒過幾天,夫人便帶着我去了靈山寺。誰曾想,我們剛到那裡就遇到了歹徒。”
蘭兒說道這,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沈念初頓時有些於心不忍。翠兒遞上了手絹,替她擦了擦淚水,安撫道:“你放心,有二小姐在,定能爲你做主的。”
蘭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兩個歹徒將我們囚禁在靈山寺後面的廢舊小屋內,每日只給一碗粥,夫人懷着孩子本就辛苦,沒熬幾天就快不行了。後來,我無意間發現劉媽媽與那歹徒頭子有往來,且那歹徒頭子喝醉了酒,自己說出了與劉媽媽的私情。我這才知道,原來是劉媽媽想要害我們的命。”
沈念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她原本以爲劉媽媽只是受人之託陷害母親而已,沒想到還是個劊子手。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聲怒斥道:“劉媽媽,你可知錯?”
劉媽媽嚇得如同篩子般抖擻個不停,嘴裡還嘟囔着:“沒有,我沒有。”蘭兒見她死不承認,冷哼了一聲:“還好我留了證據,不然還真拿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沒有辦法。”
說完,她從衣袖中取出了一支珠釵遞給了沈念初:“這隻珠釵就是她與那歹徒的定情信物,這珠釵的頂端刻着他二人的名字。另外,若是能找到她的姘頭,這件事怕是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劉媽媽見到了珠釵,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嚇得癱坐在了地上。“劉媽媽,你是想要我將你的姘頭帶來嗎?還是說,你想挨頓刑罰才肯說實話呢?”沈念初神情冷漠的看着劉媽媽,心裡充滿了厭惡感。
“我,我說。”劉媽媽被嚇住了,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將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當年,張姨娘備受老爺的寵愛,在生下你之後又懷了身孕。找了大夫看過了,確定是男胎。所以我便設計出下人對張姨娘青睞的假象,又假裝祈福將張姨娘與蘭兒騙到了寺廟囚禁。”
說到這,劉媽媽住了口,小心翼翼的查看沈念初的表情。“繼續說。”沈念初面無表情的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劉媽媽嚥了咽口水,繼續說道:“然後,我模仿了夫人的筆跡寫出一封絕情信,放在了牀榻上。再引導老爺過來查看。”
“哦,看來劉媽媽的膽子不小啊?連姨娘都敢設計。只是,我更想知道,這背後到底是誰在給你支招,憑藉你的實力,怕是不敢做這樣的事情吧。”沈念初蔑視了劉媽媽一眼,她心裡十分清楚,就憑劉媽媽這個樣子,想不出這樣的計劃的。
“這,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劉媽媽低着頭說道。
“哦,那就只能動刑了吧。”沈念初轉頭看着翠兒說道:“去請個人過來,我們讓劉媽媽好好的想想。”
“別別別。”劉媽媽個慌張的擺擺手:“二小姐,不是奴婢不說,是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時,那位媽媽只是給了我銀兩,吩咐我辦事。況且她每次來都是帶了面紗,我根本不知道是誰。”
“沒看清楚人你就敢收銀子?你膽子還真是大呢。”沈念初嘲笑道。
劉媽媽憋紅了臉,看了看蘭兒小聲的解釋道:“那時候我母親得了重病,需要銀兩。所以我一狠心便做了這樣的事。求二小姐看着我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我這條小命吧。”
“饒你?怕是不能夠了吧。若你能隨我一同去父親面前說清楚,我倒是可以考慮保你一條小命,若是你不去。那你必死無疑。”沈念初故意恐嚇她,劉媽媽嚇得小聲抽泣着。沈念初不想看到劉媽媽,吩咐翠兒現將她帶下去扣留起來。
目送了劉媽媽的離開,沈念初這纔有時間好好與蘭兒敘舊,她很好奇蘭兒最終是如何逃脫的,母親又去了哪裡?
蘭兒紅着眼說道:“夫人沒熬多久就小產死了,然後他們將夫人的屍體扔到了枯井裡。我以爲自己也會是這樣的下場,可是後來被關押了好幾日都不見人來送吃的,只得自己想辦法掙開了繩子逃了出來。只是我運氣好,遇到路過的獵戶,將救了下來。”
張姨娘還是沒有逃脫掉死亡的命運,可惜了她肚裡的孩子,她未出生的弟弟。沈念初心裡感覺一陣難受,或許是這個身體的主人也在替這個孩子感到惋惜吧。
“那你爲何不回到沈府說明情況呢?”沈墨在一旁聽了許久,提出了疑問。
“我傷好之後也曾想過回府,但那個時候劉媽媽他們已經離開府中了,光憑我一人的證詞,不足以定罪,所以,我只得等機會了。”蘭兒很誠實的將心中所想說出來,她也不過是一介丫環,又如何能左右主人的心思呢?
“只是,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如此神神秘秘的?”沈念初對這背後下手的人十分好奇。
“或許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要想的是如何將這個事情公之於衆,讓沈將軍好好徹查此事。”沈墨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沈念初站起身,在屋內轉悠着。其實沈墨說的也不無道理,若是直接去告訴沈將軍,張姨娘被害,那自然有收買劉媽媽的嫌疑,萬一劉媽媽反咬一口怎麼辦?可是若不直接說,又怎能將此事告知沈白呢?
沈念初感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沈墨沉思了一會兒,提議道:“我倒是想了個辦法,或許可以化解現在的尷尬。”
“你說。”
“借刀殺人。”沈墨輕輕地吐出這幾個字,沈念初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果然是我看中的人,想到一塊兒去了。這事真的好好計劃一番了。”
蘭兒看着兩人十分默契的樣子,百思不得其解。“好了,蘭兒,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過幾日我再來找你。你要養足精神,後面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教給你去辦。”
“是。”蘭兒乖巧的行了禮,轉身離去了。
“小姐,既然你已經想到了可行的辦法,那我就先離開了,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再差人來尋我便是。”沈墨見她們都走了,也起身準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