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兒,有些事情你不該管,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謝之衡生氣了,他眸中的憤怒讓整張爬滿皺紋的臉看起來更加恐怖。
“父親!音江是我喜歡的人,您怎可如此對待她,怎麼說也是個女兒之身,不該受這樣的罪!”
謝澄急了,看到父親這樣的嘴臉,一副不肯放人的樣子,今日必定得在二人之中選一個。
看到姜音現在虛弱的樣子,肯定是在父親這裡糟了不少的罪,就算是今日和父親鬧翻,他也不能夠將姜音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
“澄兒,你知道些什麼?這個女人來歷不明,何況她不是你想的那麼純潔,她在你身邊是有目的的!”
謝之衡看到自己的兒子被這個女人迷的神魂顛倒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現在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在這裡和自己生氣。
“父親!你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怎知她不是個好女人,像她這樣優秀的女子,世上又有幾個人可以做到?”
謝澄幾乎是從自己的嗓子中吼出來的,他的父親從來沒有了解過她,也沒有了解過自己,那樣的偏執頑固,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逆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謝之衡的耐心快要被謝澄磨耗完。
這是他對自己兒子的最後一點耐心,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忤逆自己。
“父親,不論您今日說什麼,我都會把她帶走。”
謝澄扔下這麼一句話,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姜音。
她進入一個溫暖又安全的懷抱,警惕的心頓時鬆懈下來,她支撐着的最後一口氣也放鬆了,慢慢的合上雙眼昏了過去。
謝澄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人,她臉色蒼白,就連嘴脣都沒了顏色,看起來十分虛弱,謝澄也顧不得什麼,擡腳就往外走。
“老爺,要不要追?”黑衣人看着謝澄帶走了姜音,也不敢上前去,畢竟那是公子,沒有老爺的命令不敢隨意動手。
“不必,即使澄兒將她帶走,這女人也活不了多久了,沒有解藥,況且又是這麼多種毒藥,又能撐得了幾日?”
謝之衡望着二人離去的背影,心裡竟有一種空落感,不知道這個兒子在自己老了之後,會怎樣對待自己。
姜音在謝澄的懷中躺着,雖然自己不能睜眼,但似乎還有一些對外界的感知,就像是植物人一般,那感覺十分難受。
謝澄的心裡是着急的,不知道姜音在父親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看到她現在虛弱昏迷的樣子,十分心疼。
他一路健步如飛的樣子往自己的府中奔,生怕她出什麼事情。
“牧昀,牧昀!喊大夫!”謝澄剛走到府門口,就開始喊。
一路上丫鬟們也不敢吭聲,只能默默地跟在謝澄的身後,隨時聽他的安排。
他一腳將自己的房門踹開,放到自己的牀上,爲她蓋好被子。
“音兒,你一定要堅持住,大夫馬上就來了!”
謝澄坐在姜音的身旁,兩隻手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她眉頭緊皺,額頭上還有一絲細漢冒出。
“若是你受的的傷害都由我來受就好了,不願意看到你現在……”謝澄暗自說着,他的視線未曾離開姜音。
忽地,聽到門外腳步聲急促,謝澄轉身一看,是牧昀帶着大夫來了。
“大夫,您快看看她是怎麼了,務必要將她治好!”謝澄起身給大夫挪開地方。
大夫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一路上他被牧昀拖着前來,虧這把老骨頭還受得住。
他將自己身上背的藥箱放下,將自己所要用到的東西一一陳列開來,靜下心來爲姜音把脈。
摸了半天,那脈搏虛弱漂浮,且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衝撞,脈象雜亂無章,不像是個正常人該有的脈搏,倒像是瀕死之人的脈象。
“公子,這……這姑娘怕是中毒已深,且都是烈藥,與女子的身寒相撞,恐是……”
大夫不敢繼續說下去,額頭上的細汗慢慢的冒了出來,都從眼角流了下來,他看着謝澄那眼睛,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
“是什麼?趕緊說啊!”謝澄十分着急,看着大夫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這姑娘怕是……準備後事吧!”
“你說什麼?”謝澄聽到這種話,一隻手拎着那大夫的衣領,嚇得他直哆嗦。
“到底能不能救?”
謝澄的眼底充滿懇求,她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從來沒有想到過姜音會有離開自己 的一天,還有很多事情他們還沒去做。
“恕老夫無能爲力,還請公子另請高明。”大夫穩住自己,堅定地看着謝澄的眼睛。
“送大夫出去!牧昀,將城中有名的大夫全給我請來,我還就不信沒有人能夠救的了她!”
謝澄看着牀上的姜音,眸底盡是悲傷之色,他不願相信會有這樣 的結果。
沒一會,牧昀便帶着十幾個大夫來到了府裡,他們挨個上去把脈,下來的時候都是搖着頭,漸漸的,謝澄的心都涼了,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樣的事情。
十幾個大夫站在一起商量自己診脈的結果,大家都沒有辦法,對於這種混毒,若是沒有解藥,怕是這姑娘的生命就終止於此了。
“公子,我等商量了一番,除非能夠找到解藥,在短時間內清除餘毒,否則,這怕是……”
大夫沒敢往後說,看着謝澄那眼神都覺得渾身一顫。
牧昀將大夫們送了出去,只留下謝澄和姜音二人在屋內,他臉上哪悲傷的表情盡情流露。
沒一會,邊青和花言也趕到了府上,聽到風聲的他們快馬加鞭的往這邊走,一路上沒有侍衛們的阻攔,都認識太子殿下,無人敢上前。
“音兒是不是在這裡?”
邊青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謝澄的屋內躺着一個人,他們二人快步走上前,看到姜音那虛弱的樣子,心裡不是個滋味。
“音兒怎麼了?”邊青急切地問道。
花言站在一旁也十分着急。
“中毒了,全城的大夫沒有一個人可以醫治她。”
謝澄一邊說着,自己的拳頭慢慢的攥緊,這一切都是他的父親乾的,這話他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