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沈立行回來了,忙樂道:“你可算回來了,曼丫頭說找你玩這個新鮮玩藝兒,結果你不在,咱們就找了你二嬸來,現下是我贏着在。”
吳玉娟一聽假裝不樂意了:“老太太這是嫌棄我來着嗎?原來是彥堂不在才勉強喊了我來,現下他回來了,我是不是該麻利兒走人了?”
衆人呵呵地笑了,高世曼站起身道:“彥堂哥,你坐在這兒,我教你玩,老太太可得意了好大一會兒了,你幫我將錢贏回來,殺殺她老人家威風。”
“祖母的威風可殺不得”沈立行也不客氣,笑着坐了下來。衆人正玩的上頭,吳玉娟哪捨得走人,見高世曼讓了沈立行坐下,便道:“這玩藝兒看着簡單,想贏確實還要些技術,不過還挺好玩的。”
高世曼笑而不語,前世不知道有多少人沉醉在這麻將之中,這確實是個好玩藝兒。
高世曼只教了一圈,沈立行便會玩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放水,玩到最後竟然仍是老太太贏的最多。
“我說薑還是老的辣吧,老太太衆望所歸啊”高世曼調侃。
“今兒還真是邪性,老太太平時看起來腦袋可沒這麼精明啊!”吳玉娟也跟着打趣。
高世曼跑去老太太身後看她的牌,果然是一副好好牌,氣死人不償命,她親呢地摟着老太太的脖子偎上去道:“不看老太太這牌還以爲她老人家是扮豬吃老虎,這看了牌才知道,原來老太太是有金剛護體神功啊!”
“此話怎講?”沈立珍將頭伸過來想看看老太太的牌,老太太跟個孩子似的,用手擋了,不讓她看。
“這好牌起進來,壞牌打出去,無關能力無關技巧,這純是神佛庇佑,不是有護體神功是什麼?”高世曼笑嘻嘻地。
沈立行聽了笑道:“祖母是吉人天相,可喜可賀”衆人聽了都笑起來。
“彥堂你的事兒可忙完了?”老太太似是剛想起來似的。
“今兒忙完了”沈立行打出一張牌應道。
“那就好,中午就在我這兒吃飯,曼丫頭難得來一回,大家湊一起吃飯熱鬧”老太太點頭。
“世曼還難得來一回,這幾天都兩回了祖母!”沈立珍取笑,高世曼也覺得好笑。
“天天來纔好!”老太太不服。
“天天來陪您打牌麼?”高世曼打趣道,“老太太,您可不能見天兒的坐在這裡打牌,要經常起來走動活動一下,不然坐這時間長了腿麻不說,對身體也不好。”
沈立行聽了擡頭看了她一眼,對身體不好你幹嘛還拿麻將來教人家玩啊,這不是害人麼?
高世曼捕捉到沈立行的眼神,立馬道:“這麻將有個好處便是可以預防老年癡呆,一定不要玩的久了,否則就有害了。立珍,你可要時時提醒老太太。”
“知道啦,不用她提醒我。”老太太忙應。
“聽世曼這意思,這麻將就送給老太太了?”吳玉娟卻聽出了高世曼的弦外之音。
衆人都朝她望來,她咧嘴一笑道:“我若不將它留下來,老太太能願意麼?還不如爽快點,還能討個好兒,是不是老太太?”說完又湊到老太太面前去膩歪。老太太似是極喜歡高世曼在她面前賣乖,伸出一隻手親熱的拍拍道:“得虧你這丫頭,有了這東西,以後我就不會閒的難受啦,以後你要經常來陪我這老婆子纔是。”
高世曼自是點頭不迭。衆人一直玩到高婆子來傳飯,方纔散了,大家喝茶的喝茶,如廁的如廁,高世曼瞅準機會摸到沈立行身邊悄悄道:“彥堂哥,我有事找你幫忙。”沈立行放下茶杯,在廳中掃了一眼,小聲道:“隨我來。”
二人來到廳外拐彎的檐下站定,沈立行笑道:“你有何事找我?”高世曼正色道:“彥堂哥,我這可是真的有事兒找你。”
沈立行見她一本正經,也正色道:“出了何事兒?”
高世曼將錢道益父女的事兒簡單講了,只道這錢道益是府中人的親戚,求到她這裡,又補充道:“三百兩銀子實在是刁難人,若是三四十兩銀子,我倒是能拿的出來,本來我去求我爹,可我爹讓我少管閒事……”說完高世曼又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着沈立行:“我只得來尋你,彥堂哥,你定會幫我的,是吧?”
沈立行卻未置可否,點點頭道:“知道了,你先去吃飯,我問一下再回你。”高世曼卻不動:“彥堂哥,銀子我帶了來,先給你吧。”
沈立行打斷她:“先不用,你去吧。”
高世曼看他那樣子,實看不出什麼所以然,惴惴地回了飯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