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王府深似海,位於河內的鄭王府把這一貼點體現的淋漓盡致,陌生的人在沒有引路人的時候,常常會迷的找不着路。一個大汗淋漓的士兵來到了王府,在門外焦急的等待衛兵進入王府的通傳,儘管他身負重任,也不得不耐心等候着。
2刻鐘後,小小的偏門打開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來到了門外,看着高高的門檻外的兵卒,對他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吧,你可以進去了。”
兵卒老實的更在管事身後,默默的聽着他發着牢騷:“你們這樣的兵卒最是粗魯了,而且一點油水也沒有,真是倒黴。在王爺面前你可不要放浪形骸,怎麼做要聽好了,見到王爺應該這樣……”
王府的景色是極美的,不過兵卒心中裝着重重的心事,只看了幾眼,覺得果然和市面上流傳的評價相仿,王府幾乎是第二個皇宮了。彎彎曲曲的饒了好久,纔來到一個客廳外,兵卒還要在外面,又要等着管事進去稟報。
進去之後,雕樑畫棟,一股富貴之氣迎面撲來,兵卒對着52歲的王爺跪下行禮之後,沒有聽到讓他起來的聲音,所以不得不在地上說着鄭克爽交給他的任務——請援兵。鄭梉坐在紅木椅子上,皺了下眉頭。
“怎麼說來,鄭克爽認爲自己是打不過那夥突然跨海而來的明軍了?這些該死的明軍,爲了一點小利居然跨海而來,欺我安南無人耶!”鄭梉沉聲說道,不過誰都聽得出他此時心中旺盛的怒火。
兵卒悄悄擡頭看着鄭梉,發現這位年紀已經有52歲的王爺容貌依舊和40許的人一樣,臉上威嚴莊重,看起來精力非常充沛,完全不符合他的年紀。這時候鄭梉發怒,兵卒覺得整個房間都好像顫抖了起來,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壓着一樣,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好了,你先下去用過晚飯吧,明天下午本王就再調派5000大軍前往,你也一起去。”鄭梉揮了揮手,說道。
“是,王爺。”兵卒退了下去,卻是沒有看到鄭梉的苦惱的臉色。此時朝廷的大軍正在和南方的阮朝作戰,能夠調動的後備兵力都是一些新兵,戰鬥力實在不高。“爲什麼這夥明軍偏偏在這個時候惹事?”鄭梉惱火的想到。
“如果你們乖乖退走還就算了,要是不肯離開安南的話,非得給你們一個厲害瞧瞧,讓你們明白你們明朝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鄭梉暗自發狠。
第二天的上午,鄭梉準備的軍隊還在集結當中,軍官們努力的做着開拔前的工作。任何時候的軍隊都不是很好集結的,因爲每次開拔大軍都要做很多的準備,糧草、兵甲什麼的很是麻煩,要想達成鄭王的下午出發的要求時間很緊張。
在王府裡的鄭梉也是很忙的,朝政的大事一律都要讓他做出決定,一天到晚都在處理事物,並不是一般人想象當中的那樣享受。對於一個想要把權力牢牢抓在手裡的人來說,付出這樣的代價是值得的。
“王爺,有個兵卒要見您,他是鄭克爽的手下,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管家急匆匆的進入書房,小聲的說道。
“喔?”鄭梉把手上的奏摺放下,平靜的說道:“讓他進來詳細說說。”
很快的,一個狼狽的人進來了,此人的穿着看起來是一位百戶,身上套着一件沾滿泥土血跡的皮甲。這人跪下悲痛的說道:“王爺,下官有一個緊要的消息要說。”
“說吧。”鄭梉威嚴的語氣傳來。
“鄭克爽大人帶領的2000人的軍隊在明軍的火炮轟擊下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寥寥的幾十人逃了出來。”百戶有力的磕了一個頭,“鄭克爽也沒於陣中,生死不明。”
“嘿嘿,你們真是好樣的!纔出發二天就全軍覆沒,真是飯桶!”鄭梉冷笑着,把黃梨木做成的桌子拍得砰砰響,像是一隻只的利箭襲向跪在地上的百戶。
百戶也沒有再說話,只是不停的磕着頭。待得良久,鄭梉才說道:“好了,不要磕頭了,把詳細的經過說與本王聽,讓本王曉得你們是如何敗得。”
“大約3000的明軍在我軍紮營後的第二天來襲,鄭克爽大人見到敵衆我寡,下令嚴密防守營地。”百戶停止了磕頭,不過他額頭上已經在流血了,讓鄭梉的怒氣消散了些。
“不錯,敵人勢大,應該防守,等待援軍。鄭克爽沒有做錯。”鄭梉點了點頭,像是讚許的說道。
“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明軍推出了十多門大炮來到陣前。”百戶說道這裡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臉上貌似蒼白了些,心有餘悸的說道,“這十多門大炮的威力非常大,一枚炮彈爆炸就炸死十多名兵卒,周圍受傷的更是還有許多。”
“十幾門火炮?明軍的火器很是普遍,這倒是很有可能。不過明軍的火炮威力真的這麼厲害?”鄭梉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軍隊中也有火炮,不過數量稀少,但是火炮的威力他還是知道的。
“下官不敢欺瞞王爺,還有一些士兵逃了出來,他們可以爲我作證。營地本來不大,我軍的2000兵卒很是密集,在明軍火炮的打擊下很難避開,士兵們傷亡慘重呀。”百戶接着說道,“就這樣,幾乎全軍覆沒了。”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其他人怎麼沒有逃出來,明軍的火炮不可能同時把營地同時打爛。”鄭梉的語氣越發的嚴厲了。
百戶的背心有些溼了:“王爺,很多人被明軍火炮的威力驚呆了,他們的炮彈不僅威力大的出奇,連炮彈方圓2丈內的士兵都被擊倒在地,而且內臟受到在極大的震動,一時間起不來。更有很多明軍追殺逃出來的士兵,很多人被他們俘虜了。”
“你們這些逃出來的傢伙都去軍營,和再次出發的2萬大軍一起把明人感到海里去。”鄭梉不客氣的說道。
鄭梉心中想到:“本來我打算派5000士兵去的,看來不太夠了,不過這2萬士兵還是勉強湊得出的。”
“是,王爺。”百戶聽到鄭梉沒有處罰他,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有些歡喜的說道。心中卻在想着:“清都王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賞罰有度,不會胡亂拿下屬出氣。”